只看见一片杂草丛中一块矮小有半截埋土里,有一尺高不易被发现的石碑,石碑上刻有字;十里坡。
看见十里坡,我跟秦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车子驶离市区出了市郊进入丘陵地段之后,按照黑水河方向走,车子也就行驶了三小时,就好像完全进入了盲区,手机没信号,没有看见住家,恍如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渺无人烟的区域,然后还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看见扎根在乱草里的石碑。
秦简拿出地方地图,这上面根本就没有十里坡这块地方的标识。
车子缓缓前行,车灯一晃,一颠簸,很快的一缕白影一闪而过。我跟秦简都看得清楚,是真实的一缕白影闪过车头横穿这条路想到对面去。
秦简来不及踩刹车,车身的贯力朝前冲了过去,车轮好像碾压到什么东西猛烈弹跳一下秦简大叫“糟……”吱——尖锐的刹车声分外刺耳,车灯斜照在一大片绿叶上白晃晃的。
“看见没有?”秦简颤声问,我看他的手伸在半空想开车门在抖啊抖的。
“看见了,不过,这里好像没有住家的,应该不会是人,或许是错觉,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在安慰秦简,但事实上是真的有东西横穿路面,好像被撞到了,这个想法顽固的扎根在脑子里面,一方面在否决,一方面很想下车去看看又怕真的看见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秦简双手神经质的抓住方向盘,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挡风玻璃上什么都没有嘛!
“麻七,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这里对我来说很熟悉却也陌生,我记不得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不过有一种意识却在对应这里的一切,就像对号入座有契合感。”
“你,不会记错了?”
“抽支烟。”
“下去看看再抽?”
“嗯。”
我跟秦简先后下车,我们半蹲的姿势,车轮表面除了泥巴,没有血迹,就路面也没有碾压到人的痕迹。直到秦简趴在地上,由下往车轴位置看,才看见一团什么东西卡住了,他慢慢伸手去拉。
我的一颗心悬起,七上八下,喉咙突然变得干涩,内心莫名的紧张压抑,很害怕却又想看清楚那玩意是什么东西来的。
秦简的手抓住哪东西的尾部,一点一点慢慢的拉出来,我去,他拉出来的东西把我也吓一跳,很长还是红色的。
看秦简吓得一张小脸歘地白了,又神经质的丢掉那玩意,一个劲的后退,退得急差点踩到我。“尼玛……”秦简丢掉刚才拉的玩意,看手上黏糊糊的好像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是人都有本能的举动在裤腿上猛蹭。
我问他道:“是什么东西?”然后错开他站立的位置朝前倾斜姿势躬身看。
“蛇……”秦简恼怒的口吻让我郁闷,刚才明明看见一晃的是白影,怎么会是一条蛇?蛇不会走路,也不能立起来,再说了,若是蛇爬行在路面被车子碾压直接卷进车轴下,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那影子又怎么回事?
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见全身红色的蛇,蛇弯弯曲曲头顶部位有一个酷似鸡冠的肉疙瘩,我伸手不顾秦简的阻拦,去摸了一下,肉疙瘩冰凉冰凉却肉呼呼的感觉,我惊疑仰头对秦简喊:“秦简你看这蛇有鸡冠……”
“不、我不看,你丢掉好不好?”秦简狠狠抽一口烟,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这里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地方地图上,这个好像跟一个久远的传说有关。”
“什么传说?”
“传说在这一片区域,曾经有一个远离人群,隐藏在密林深处的没落村庄。村庄有百十来口人,村里的固守旧的传统,从没有人擅自离开村庄,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这座没落村庄的确切地点,这个没落村庄是否存在无人得知……”
我觉得秦简是大惊小怪了,传说有很多都是添油加醋来的,虽然传说也有存在的可能,但这个地方怎么也不可能还存在什么没落村庄的吧!我挥挥手大笑一声说:“你这个故事不好听,或许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故事,村庄里的人早就不存在了,村里人已经走出那座密林,融合进众多人群里去了。”
“我不是讲的故事,是真的感觉这个村庄还存在,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条蛇?”秦简充满畏惧的眼神,紧张的看向蛇。
看他这样,我也半信半疑起来,不由得心里一颤,下意识的缩回手,仔细打量这条奇怪的蛇,蛇满身都是红色的。蛇鳞是血红色,肉身也是血红色的,这条蛇的确古怪。
我心里觉得古怪,表面上却故作轻松的说:“这条蛇命真大,好像还是活的……”鸡冠蛇我是没有亲眼见过,倒是很久以前听老一辈讲,鸡冠蛇属于龙的化身,也就是所谓的神物。
至于属于哪一种神物不得而知,只是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看见这么一条极为罕见的鸡冠蛇,当真是有点难以相信。我趁秦简不注意,假装把蛇丢了,却用一块布悄悄包起它,麻溜的放在背包里。
秦简东张西望,面色惨白,声音走调的说:“麻七,别管了,我感觉这里好邪门的。”
听秦简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暗自笑开了。在我认识他以来,还真没有看见过他怕什么怕成这样子的。刚才把蛇装进包里,秦简真的没有察觉,我假装的拍拍手说:“怕个球,我就是跟死人打交道的,这条蛇的确有点怪,卡在车轴下居然没有因为挤压死掉,还是活的?”
秦简好像特别惧怕这条蛇,只是远远的站在哪,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看我可怜蛇,他说:“鸡冠蛇是剧毒蛇,你还是别管了,今晚上真的晦气,居然碾到这种东西。”
“是,是,我们这就走。”我提了一下背包,沉甸甸的确信鸡冠蛇就在包里,然后跟秦简先后上了车。上车后,我们俩心照不宣,好像一瞬间都成哑巴了,谁也不愿意打破沉默。
车摇摇晃晃就像一醉酒的老人,在路上艰难的爬行,车轮碾压地面发出难听的声音,而且路越来越难走,坑坑洼洼颠簸不停,夜深了以至于无法看清楚四周的景物。
秦简停住不愿意继续前进,他在车里看向前面口说:“惨,好像走错了。”吱~紧急的刹车声在空气中凝滞,惊飞了栖息在草丛里的野鸟,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逐渐远去,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这些鸟儿的去向。
“要不下车看看?”征求秦简的同意,我们俩先后下车。车外很冷,彼此抱住手臂环顾四周,越看越不对劲。
我问:“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