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狗们也没有料到我会有走一步险招的举动,当即刹不住脚,全部恶狗失去目标之际,几乎是同一时间碰撞在一起。一时间,整个恶狗岭山谷传来恶狗们撕逼的狂叫声。
只短短几分钟时间,恶狗们以极快的调整方式,齐刷刷朝我们奔跑而来。
一步,二步,三步……我大叫:“跑啊!”这一声喊,惊天动地,我的汗水湿透了发梢,又从发梢滴在地上。
恶狗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闪动寒光的尖牙直扑而来。
我想这次我们三完蛋了,阳间真的不能回去了,那一只只恶狗足可以把我撕成为碎末——我感触到地面的震动,感觉到恶狗们口里浓烈的腥臭味,联想到它们尖利牙齿深入肌肤撕扯带来灵与体剥离的痛感,它们迫不及待张开大口朝我扑咬而来。
就在我下意识也是本能的举动抬起手臂预阻挡一下时,一道极快的身影,就像一片轻飘飘的鹅毛,很酷的狠踩在朝我扑咬而来的恶狗头上。飒飒——他手里的令牌摇晃几下,扑咬而来的恶狗低声哀叫减缓扑势逐渐停住。好悬,我们三被团团围住的恶狗缩小成一个不足两米的圈。
手持令牌出现的人背对着我,他威风凛凛的站在那,恶狗们急急后退,最后如丧家之犬消失在灰色地带的丛林中。
“谢谢,谢谢大哥。”
我带着他们俩对此人跪拜感恩,他缓慢的转身,低沉带磁性的嗓音说道:“小麻雀,阴曹地府你也敢来闯?”
“秦野……”喊出秦野,我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人世间,秦野在阴曹地府的恶狗岭,这说明什么?他根本就不是人类,是黑白无常,更或者是比鬼差高一等的地府公务员?对了他上次告诉我说自己是地府公务员,我还不相信,这次真看见他出现,我就像呆了那样傻兮兮的盯着他看。
秦野没有作声,也没有看我,而是看向他们俩,然后朝我一挥手说:“走吧!回你的阳间去。”
“他们俩怎么办?”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先顾你自己,其他事跟你无关。”
“我怎么回去?”
“从那来回哪去。”
我说是在一个骷髅口里钻出来就到了恶狗岭,秦野说那是鬼差搞鬼弄的事,就他也不知道在黄泉路上有这么一条通向恶狗岭的捷径。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人死后一旦入黄泉路,就别想退回去。
不能退回去,就只能一直朝前走。
饭噎死的大姐跟秃顶老头,寸步不离的跟来,秦野也没有多说什么,我也不敢多嘴,毕竟心里还是巴不得他们跟上,好歹我们还是一起出生入死有患难之情。
接下来秦野带着我们顺利通过恶狗岭,那些虎视眈眈吐出猩红舌头,呲着尖牙不敢扑来的恶狗隐藏在一片灰蒙蒙的迷林中。我忍不住好奇问:“秦叔叔,那些狗这么怕你?”
秦野晃了晃手里端来令牌说:“它们不是怕我,是怕阎王的令牌。”
“秦叔叔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不是都告诉你,我是地府公务员的,是穿梭在阴阳两界的信使,老阎王给我面子,赐了这一面令牌专程来救你。”
哇!秦野好厉害。
我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表面上我没有说好听的话,就想旧话重提拜他为师的事。这话还没有出口,他带我们隐藏在一簇品相奇怪得很的植物前,然后悄声说:“你们看一场好戏再走。”
我们三加上秦野就四个,矮身躲藏起来。
传说鬼差鼻子很灵,我怕他嗅闻到我们的气息,秦野看穿我心里的想法,指了指面前这一簇植物说:“别怕。这种植物可以屏蔽你的气息,叫做屏息草。”
秦野的话刚刚说完,在我们来的路上传来惨烈的哀嚎,还隐隐听见狗撕咬的声音,不难想象,那条路上有新来的魂提,正在接受恶狗岭恶狗的洗礼,眨眼间来路上兜兜转转出现几个“人”一个个的狼狈不堪,缺胳膊断腿,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其中有一个就是猴精。
我跟着秦野还有其余两个急忙朝一边走去。
“做人难,做鬼更难!唉!”我叹息,好似看见恶狗咬住他们的肢体,撕扯、横拉、四分五裂掉整个躯体的情景。
秦野说:“总算没有白来一趟,万物生灵都有自己的规律和生存法则,正如你说的,能成人,是多么不易,修为、功德等积累促就才成为一世之人,人死后从灵魂变成鬼,也是要经过三灾九难的。”
乍一听秦野这话,那噎死的大姐姐跟秃顶老头,都面面相觑不敢吭声。虽然他们俩没有吭声,但是我细致的观察还是发现,他们俩有悔恨之意。
现在我不用担心猴精他们会追上来,刚才我看见他早已经是残废了。再说,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在前面,还以为我们已经被恶狗岭的恶狗吃掉了。所以这一路行走起来,不紧不慢悠闲得很。
阴间的天空灰蒙蒙的,也没有人世间的景色那么多姿多彩妖娆迷人。整个一片空寂,了无生气,只是有了秦野,我们才有了希望,希望他我回到阳间,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秃顶老头或许是经不起吓,他显得有点疲惫不堪,面色也越来越难看,身体逐渐透明要消融那般。
我对秦野说:“这老头怪可怜的,秦叔叔帮帮他?”
“你不想回去了,我就帮他。”秦野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吓人,就我爷爷也从没有这么严肃过。
“这个有关系?”
“有,帮他就是害他,他背负罪孽会加重,你也得承担一份。”
“他……他没干坏事。怎么就背负罪孽了?”
秦野瞪我一眼,看向越来越虚弱的秃顶老头说:“你生前是做什么的,老老实实告诉小七。”
噎死的大姐跟秦野还有我都齐刷刷的看向秃顶老头。
秃顶老头死灰色的脸,凸显出一抹难以言明的痛苦之色说:“我生前是扒手,什么人都偷,偶尔还揩揩油……”
日!
老头是偷儿,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想我麻七一辈子从没有做过亏心事,就是偶尔想挤轧富豪们的钱也是用来救济那些可怜之人的。偷儿的含义,是个人都懂,这里就不用浪费口水来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