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声别喊出来,她回头一望,脚下一滑,一个仰八叉摔倒,接着那鱼缸瞬间破裂,一块三角形的玻璃直逼而下咔嚓——发生这一切太快,我甚至于以为是刚才那一声喊,惊得她摔倒从而被玻璃划伤切断喉管致死!
一时间饿呆住,不知所措,毕竟我是来自现实空间,眼前看见的这一系列情景都属于过去。
就在我愣神之际,一声冷幽的诡笑,一抹阴诡的邪冷之气扑来,一闪而过一道白影,我急追过去,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听见门口传来喊声,还有脚步声我急忙后退。
要是直奔过去,会不会抓住我说是我杀了人?
因为害怕我退回到浴室,没有地方藏起来,我就跳进浴盆里。刚刚跳下去,被人一把抓起来,我大力挣扎口里说:“不是我,不是我。”
“小七你没事吧?”问话的是爷爷。
我惊呆,刚才——刚才~我懵逼了。
语塞。
“小麻雀,你不会在水里遇到美女了,跟她在水里玩鸳鸯戏水……”
爷爷看我脸色不对,阴沉着脸骂小胖:“胡扯,去端碗水来。”
小胖滚出去,我一个劲的咳嗽,咳出来不少水。
嗓子眼都咳疼了。
“小七,水通灵,你泡水里干嘛?不是告诉你,一个人别太接近水的吗?”爷爷一边拍打我的后背,一边狠狠骂道。
“你说了我不能接近水?”是我记性不好,还是爷爷忘性大!我怎么觉得爷爷没有告诉我别太接近水这件事。从小我就羡慕小胖,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玩耍,就我被爷爷看牢,不许去玩水,总是被强制按住在水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但是每一次都是爷爷守在旁边,也总是心理底线要崩溃最最恐惧的时候被爷爷一把提起来。
缓过气了,爷爷就追问刚才的事。
“你在水里看见什么?”
“一个女人,她死了……还有看不见的妖诡之气。”我很疲惫,也很纳闷,小胖跟我一般大小,可为什么就我遇到这些怪事,就只有我能在水里通灵?
“作孽……”爷爷沉重的叹息一声,对端水来的小胖挥挥手说:“谁叫你端水进来的,这里不是有水?”
小胖错愕发呆,我也是一愣。
刚才千真万确是爷爷喊他去端水来的,现在却说没有喊他端水,看来爷爷的年纪真的老了。
小胖退出去,爷爷说:“小七换件衣服,我给你说事。”
“哦。”
我走向屋里,脑子里都还在回想亲眼目睹那个女人摔倒玻璃立体很快的速度下滑直接插进她脖颈那一刻。想到这儿,我身子晃了晃,急忙扶住墙壁,微微闭眼。
爷爷说每一次通灵之后我的身子就要虚弱一分,必须安静的休息,才能恢复元气。
刚才好悬,要是没有重新回到浴盆,我是不是就死了?跟季晓莹呆在一个另度空间!
季晓莹,你究竟是什么鬼?在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死得那么惨!
我在换衣服,房门是不隔音的,听见爷爷接到电话,好像在说需不需要冰棺什么的。然后换好衣服出去,爷爷告诉我说:“有事做了,就你说的那个女人,局子里鉴定是意外死亡,家属要求尽快火化安葬。”
人死如灯灭,死者已矣,入土为安,这是必须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乍一听要火化季晓莹,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
因为之前通灵,身子虚弱,爷爷没有来得及告诉我那件事,就急匆匆的带着小胖去了殡仪馆,要为死者提前念咒超度,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第二次清洗化妆,完事后才能进入熔化炉进行火化。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坐在柜台前,看经过街面上的车辆,人群。现在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孩子们蹦蹦跳跳经过街面上,没有谁多看一眼麻五丧葬店。
最在意的是街面上的烧烤摊子,还有零食店。
孩子们三三两两拥挤在杂货店,零食店,还有烧烤摊子。
看着这些孩子我莫名其妙的想到预见死亡这件事。
不由得从柜台后面站起来,朝孩子们走去,我想看看这些孩子们里面有没有那个小女孩。要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看见的。
“小麻雀,在看啥咧?”有人喊我,我看去,是仪仗队的张叔,他是吹鼓手。皮肤黝黑,一脸憨笑。别看他平素说话细声细气,很卑微的样子,吹起唢呐那是腮帮子鼓得溜圆吹得特别棒。
“没看啥,叔你去哪?”
“你爷爷喊我们去吹一段送那女的。”
“哦。”
“不是明天安葬,今天就吹?”
“你爷爷说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主家有钱。”
“哦。”主家的确有钱,奢华的装饰,就那吊灯也是好几十万吧!回想之前在浴盆里看见的一切,简直就像做梦那样真实也不真实。
张叔带着他的队伍去了,我看孩子们也散开各自回家,就转道回店里。
就在我转道回店里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小姑娘。
其中一个看着很面熟,大眼睛白皮肤,长得就像卡通娃娃。
我僵住,她不就是问我要水喝的小女孩吗?
“嗨,你还记得我吗?”
小女孩吓住,但马上恢复正常说:“我听秀娴说过你。”
话说,爷爷说我预见死亡,可是眼前小姑娘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他会不会是危言耸听,故弄玄虚,小题大做?
迟疑愣神之际,另一个小女孩对我充满戒备心,她拉住卡通娃娃女孩说悄悄话。
这个小女孩我认识,她奶奶去世,还是我们去做的善后事。她的名字叫秀娴,秀娴畏惧的望我一眼说:“殷殷,我们走,我妈妈说不能跟他说话,他邪气。”
小女孩叫殷殷?殷殷我不认识,就那天来丧葬店门口才知道她,要不是爷爷说的什么预见死亡,我还懒得多管闲事,来找一个小女孩废话。
我追过去喊:“殷殷,你等一会。”
“麻七哥哥你想干嘛?”我仔细看殷殷,黑云罩顶,小年纪的她,怎么会黑云罩顶?
“不想干嘛就是想……多给你说会话。”
“殷殷我们走。”
我想跟在殷殷的身后送她回家,却又不好说明,也不知道秀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看我跟在后面就吓得拉住殷殷开跑。
“别怕,我保护你们。”
结果我跑得快,那两女孩跑得更快。
就这么跟在后面跑也不是办法,人家还以为我要怎么着了,诱拐未成年少女那可是犯法的。我只好打住跟上去送她回家的念头,在回转的时候,一双手伸来,臭烘烘的味道清晰可闻,搞得我咽喉一阵涌动,强忍住听他含糊不清的话说:“给我点吃的,好饿。”
最近街面上出现好几个一身脏兮兮,年纪轻轻讨饭装可怜,前几天还有一个人,趴在滚烫的地面伪装成残疾人博取人们的同情要钱,被交警当场揭穿。
“要吃的没有,到处的都有活路做,你去做事不是挺好的?”我骂一句,大步流星的回转朝丧葬店走去。
麻五丧葬店的招牌特别醒目,老远就看见,还有边上挂的花圈。
走几步,想起什么,回转身看,那叫花子跑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