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刚才真的做噩梦了。”手机被我捏得发烫,点开手机页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灵堂。真是活见鬼了,我长出一口气,冲秦简拍打一下身边的位子说:“坐下说。”
“麻七,我对去十里庙还是没有把握,倒不如安排我在这里守猴精。”
“你不行的,安心去找他吧!”
“找谁?”
“你父亲。”
“去,瞎说,我就没有父亲。”秦简恼怒,白净的脸腾地绯红。
“血浓于水,我虽然不知道你跟他是怎么回事,不过,你们真的是父子关系。你跟他太相似,不但是容貌,就举止言行都如出一辙。”
秦简还是不相信,一个劲摇头说:“不可能,我父亲很多年前一次意外事故去世了,我家里还有他的遗照,跟死亡证明。”
“你能把他的样子描述出来吗?”
“不能,因为遗照上没有相片,死亡证明上的名字也是空白,只有我妈的签名。”
没有遗照的相框,我好像梦见过,难道是预示秦野跟秦简的事,我心里暗自纳闷,嘴里说道:“你听说罗德明老前辈没,就该知道他跟我爷爷交情颇深,我是经过罗德明知道你父亲的,他告诉我以半块五帝钱寻找一个叫做秦野的人,并且把那半块五帝钱给我,我却不知道丢那去了,所以我看见你身上半块五帝钱,就料定你跟秦野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也不能说他就是我父亲,甚至于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好吧,咱不提这件事,你休息一下还是回去,明天继续去十里庙。”
秦简笑了,低声道:“看你就像老年人,啰里啰嗦说个没完,我,这就走。”说话,他起身还没离开,我的电话响了。在如此静寂的氛围中,电话毫无预兆的响,而且不是我设定的铃声,是哀乐声。
是很大的那种音频响起哀乐声,惊得他微微一怔,惊得我汗毛一炸,拿起一看是4444未知城市来电。
我狂吞口水,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秦简走几步看我说道:“你电话铃声也太大了,重症监护室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
“不,这个不是我设定的铃声,你看,还是这种号码,未知城市有这种号码?”我把手机递给秦简,他认真的看,偏偏这个时候手机里传来的哀乐声戛然而止。
我缩回手,问一句:“看见没?”
秦简一副懵圈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问:“看见什么?”
“四个4的号码。”
秦简摇头说:“我还没有看清楚。”
我日!“怎么没有了?”我翻开手机所有来电号码,有迟欣蓉的有韩小米的有小胖的有秦简的还有最早是罗叔的就是没有刚才的来电号码。
“我说麻七你这是走火入魔了,要不回去休息,这里有特护你用不着在这里辛苦。”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守候,是不甘心,想等待李鬼出现?还是因为报以希望,想再从侯德文口里掏出点什么来。总之我真实是****到位,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守在这里,还做了那么奇怪的梦。
“走不!”秦简再次喊我,我心动了。最后看一眼重症监护室,跟他一起朝门口走去。现在时间九点五十分,回到丧葬店大概是十点半的样子,小胖应该还没有睡。
可走几步我还是不放心,转身看那安静的环境,看重症监护室几个血红色的大字,开门遇风一吹,脑子里陡然清醒,尼玛,我留下来是保护侯德文不出事的,刚才怎么懵懵懂懂就像没有意识似的,难道在梦境中看见的东西,迷惑了我的神智?想不通,只能靠实际行动最后我果断的转身。
“你干嘛?”
“你也转来帮我一下。”
秦简皱着眉头转身来,跟我一起重新走到侯德文所在的重症监护室病房门口。然后,我拿出随身带着的包,从里面取出一堆红线,让他配合我把红线展开,线与线之间有扣结相连,形成一道很复杂的网。
一面精巧的八卦铜镜,安放在红线中间。我要确定这里没有异样才能放放心心的离开,我跟秦简带着丝织的网,一步步移动,就像网鱼头那样很小心的样子。
突然,八卦镜中一闪,丝线剧烈抖动一下,我说:“小心点有东西。”
“是什么?”
“不好的东西,等有空给你讲。”
八卦铜镜照到的东西,在试图挣扎想跑出丝网控制。发出阵阵怪声,如哭似泣,我趁机拈出一张符纸,默念咒语,朝传来响声丝线抖动最厉害的位置打去。
“啊……”一声凄厉的怪叫,八卦铜镜啪一声脆裂出几道细纹,长短针失效。
丝寸寸断裂,秦简惊得瞪大眼睛,微微张嘴。
我骂一句:“马勒戈壁的,这样子也能让她溜走。”
“刚才是什么东西?”
“你不懂的,不过今晚上侯德文暂时没事了。”
秦简撇撇嘴说:“麻七其实你有能力救下侯德文是不是,何必淘神费力的去搞那些?”
“你是太高估我了,我能救得了猴精一回,救不了第二回。”我把东西收拾一下,颇感沮丧的回头看重症监护室门口的灯,不知道昏迷中的猴精是不是在做噩梦?
不过,我有一件事可以说服自己,猴精暂时不会有事。因为他的灵体没有出现在勾魂鬼差的行列中,如此甚好。但也让我颇为担忧的是,李鬼也在暗处觊觎他的情况。
就刚才出现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东西,我想一定是李鬼搞的。他利用邪术在远程操控?哈!或许我多想了,怎么可能?只有互联网才能远程操控,玄学之术怎么也不及互联网那么神通广大。
一路走出医院,我还在查看手机。我注册的灵异圈,以及那个不存在的灵堂布置,都彷如泡影只是昙花一现在我眼前一晃就不见了。不在了,无处可寻。
无奈之下我收好手机,随意的看了一眼车窗外。
淡白色的路灯下,到处都是阴影。街道上没有大白天才有的繁华,稀稀拉拉几个人,来来往往的车辆也断了流,偶尔有一辆车很快的朝前奔驰而去。
现在我明白了迟骁为什么喜欢在夜晚飙车,夜晚清静,车流量少,只要顺利没有电子眼监控的情况下,他可以加足马力狠踩油门的跑。飙车带来的快感,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感觉。
难得一次我没有在车上睡着,只是一味地盯着车窗外,时有时无焚烧还没有燃尽的余烟下一堆堆黑色的灰烬,鬼月禁忌,人们都龟缩在家里看电视呢。
秦简提醒我说:“麻七到了。”
麻五丧葬店的招牌老样子挂在那,就像挂在风中,时不时的拍打一下门框发出轻微的响声。灯光渗透窗口折射出来,形成半弧形的关照。秦简没有下车是我让他早点回去,鬼月还是注意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