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的理想做一名合格的国家足球队员,他喜欢足球胜于一切。我不是神算子,这些不是我算出来的,而是林妈妈在看见迟欣蓉后,掩饰不住喜悦之情,却又因为林泰的事让她近乎心力交瘁。
或许在看见迟欣蓉出现后,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吧!所以情不自禁的拿出林泰从小到大的相册。相册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记忆相册”记忆相册没有给林妈妈能改变心情的东西,却让她在翻看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时,泪水横流最后发展成泣不成声。
我在林泰的封存的世界里,没有谁会知道这个封存的世界在什么地方,就我也不清楚它是怎么存在的,又是怎么出现的。只知道我是靠感应进入这个充满孤独,恐惧、无比阴冷的空间。
而林泰说的他们——则是一群奇形怪状的婴魂,它们的存在导致林泰走向歧途。它们引领他走向邪恶远离光明的世界,把一生的理想抛之脑后。
出现在我跟林泰之间的恶魂,其实是他心魔作祟拦阻他走出封存世界的鬼伎俩。我特娘的就不相信了,邪不能胜正,不是传说的一句话,是古来有之的事,我手打诀,口念咒语:“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诀咒一出,横阻在我跟林泰之间的恶魂,捂住耳朵,张口大叫:“不要啊……不要……”
无视那撕裂耳膜般的杂音,我抓住林泰的手,跑——把撕心裂肺的喊叫,跟那不间断在他耳畔鬼祟使坏的婴魂甩的远远的,终于看见一道爆射出无数白光的门,这是林泰的心门,我抓住他叮嘱一句:“抓紧跟我一起冲过去。”
林泰完全没有了主意,任凭我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我们俩可谓是争分夺秒朝那道白光冲去,就在靠近白光的时候,来自林泰一声惨叫,惊得我急忙回头看。
在他的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双手,这双手很可怕,白、几乎没有一丁点血色,在手的另一端是一具残缺不全的上半身,单看一眼手跟那半截血糊糊的躯体,还有那张可怕的鬼脸,我相信一般人将要永久性不会忘记发生的这一切,它就像一个噩梦,让你每每想起心会忍不住颤栗。
我急了,来不及多想,对林泰说坚持,然后回转身飞起一脚朝抱住他腿的东西踢去,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满以为把那玩意踢飞了,可没想到只听见嗷一声怪叫,那玩意张开血盆大口对准林泰的小腿就是一口。
我能闻到空气里平添一股血腥味,能听见林泰发出惨烈的嚎叫,能看见那玩意咬住他小腿满足很凶残的眼神,还有那深深嵌入肌肤尖利的牙齿跟顺势流淌下来的血。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不像是林泰封存世界发生的事,瞬秒间的惊愕,我来不及多想朝那咬住林泰小腿的东西狠踩几脚:“我踩踩,然后咬破舌尖一口带血的唾沫对那玩意喷了一口。”
瞬间,我感觉浑身一轻,手带动的东西摆脱了纠缠,眼前一片白,然后浑身猛然一抖,我还是在老地方。卧室里,林泰安然的躺在床上,迟欣蓉手捧记忆相册看我醒来,欣喜若狂却不得不故作矜持的朝我点头。
林爸爸跟林妈妈齐齐看向林泰。
林泰一动不动,跟死人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的面色比之前好很多。接着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在林妈妈抽泣声中缓缓睁开眼。
“儿子……儿子……”林妈妈激动得不知所以,又是抱,又是亲,看得我心痒痒的。我也是人生父母生,却不是他们养大的,多希望我也有这么一位爱我疼我的妈妈。
我在心里无声的喊一声;妈妈!
她好似有所察觉,蓦然转身看向我,然后一步步朝我走来,这一刻屋里所有人都惊讶了,鸦雀无声中,她抱住我双臂,深情的说了一句话:“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儿子。”
瞧这话我觉得有点暧昧,好像这话对我说没用,应该去跟林爸爸说才对,因为是他赐予了林泰的生命。可惜的是,也是他妻子的溺爱毁了这颗生命。
她怕他摔倒,总是庇佑在左右,拒绝他参加任何关于体育的活动,生生掐断了他的理想之梦,远离足球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林爸爸比较稳重淡定,他慈爱的看向醒来后仍然虚弱的儿子,轻轻问一句:“你饿了,就让牛嫂给你熬汤。”
林泰紧皱眉头,手下移,推开被子露出完好只有一团隐形淤青的皮肤组织。所有人都注视他,只看见他就像得了魔怔,手抓住那隐形淤青,又是抓,又是抠,然后他盯着自己手指傻傻的笑:“报应,报应……来吧!我不怕你……”
林泰的表现,吓住屋里所有人。林爸爸情绪失控,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质问道:“怎么回事,小七这是什么?”
我紧盯着林泰,一字一句道:“恶魂咬的。”
“恶魂?”
“嗯,他把自己封存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无法进入这个封存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不止是他自己,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东西存在。”说话间我看向林妈妈。
林妈妈现在是林氏药店的老板,她偶尔去药店诊所帮人看病。
林妈妈被我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心虚的别开头走向林泰,轻声安慰他说:“你的腿没事,好好的,要不等你有力气了,妈妈扶你走?”
林泰嘴唇动了动,直愣愣的看向我。
我从他眼神里看出对死亡的绝望,跟恐惧,还有求助。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明天就躺在棺材里,然后由我来主事丧葬事宜,把他送进熔化炉瞬间变成一捧灰。
我也想帮助他。我扫视屋子里的人,小胖神情紧张,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林爸爸一头冷汗,眼睛就定格在林泰身上,他在害怕什么。
林妈妈更是寸步不离林泰身边,一个劲的问饿不饿的废话。
最后,我把视线放在手捧相册的迟欣蓉,说了一句:“帮我端一碗水来。”
“这就去。”
迟欣蓉会意,急忙放下相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噢,对不起,刚才太忙,都没有来得及给你泡茶。”林爸爸那是忘记泡茶,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属于底层人,怎么会有那待遇?现在是看在他儿子醒来的份上,才吩咐什么牛嫂给我泡茶来。
我摆摆手说:“不是我要喝茶,是想化符水平定一下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