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游就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笑,顾铮为何会败给那小子?不过是因为他猝不及防被那人偷袭,直接用手接触到那些奇怪的火焰。
自己可不是顾铮,既然已经有了先见之明,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偷袭之流不过是小道,在真正的实力面前绝对是不堪一击。
虽然自己无法看透那人的修为,但那又怎样?那些小门派的弟子在出门游历或者一些比较受老师器重的弟子,他们的老师都为他们身上放置一些东西隐藏自己的修为。
不过这种隐藏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修为高的人一眼就能识破,今天自己先是担心顾铮会闹出人命牵连自己受罚。
后来局势发生反转,他又担心顾铮的安危,对于那人的修为也没有做进一步的窥探,如果今天他能保持头脑清醒,说不定早就识破了对方的修为。
顾铮听到林游这么说,脸上的表情稍动,随后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口中阴森森道:“明天他最好答应出战,如果他答应出战,受辱受伤的只有他一人
如果不答应,出城的路上,不仅他会死,他的那位同伴或者整个前来观礼的师兄弟都要死!”
听着顾铮杀气凛然的话,一旁的江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自己仅仅是想让那人丢面子被当众折辱一番,顾铮师兄居然想屠人满门,这未免太……有趣了吧!
想到今天那两个小子被屠满门后悲哀而又愤怒却无可作为的样子,他浑身就一阵颤栗,这种感觉太爽了,就像幼年时他们与两位师兄杀进一个狼妖群中一样。
冬天的狼妖本来就因食物缺少而消耗了不少的体力,而那个狼妖群明显是一个被妖狼群遗弃的群体。
年老的、年幼的、残废的都有,就连它们拥立的狼王都是一头瘸腿首领,这样的妖狼群除了会装腔作势的嚎叫还会什么?
当滚烫的鲜血洒在洁白的雪地上时,江源别提有多兴奋了,听着那一声声无力的哀鸣和那一双双绝望的眼睛,他就一阵头皮发麻,那种心神颤栗的感觉,他是第一次感受到。
那是他第一次动手杀妖兽,当然也是第一次见血,兴奋和激动充斥在他的胸腔之中,只觉得天地间最为可爱的颜色,莫过于滚烫的鲜血之色。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舔了舔舌头,口中诺诺道:“明天啊明天,他最好不要答应出战……”
不过这三人如何的预谋,谭歌都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正坐在床上打坐着,感受到房间之中温度的变化,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窗外的夜色,谭歌连忙从藏石中拿出了自己的黑袍和银色面具,穿戴整齐之后,他又用手轻轻的推了推正在熟睡着的赤泽兽。
“小家伙,醒醒,起床了!”谭歌低声说道。
“唔……”赤泽兽翻了个身体,换了个熟悉的姿势再次陷入了沉睡。
见到赤泽兽这样,谭歌不由得苦笑,本来他打算进入太一宗后就直接离开林竹堂,可是最后分配好自己的房间他才知道,太一宗对于受邀观礼人的住宿居然有着十分详尽的安排。
这样一来他就无法脱身了,除了夜间隐藏身形才能外出之外,白天他想出去都要登记,而且如果不出门,也要进行相应的登记。
这样的安排如果谭歌离开了,那他登记的事情不久暴露了,到那时太一宗的人可是会都来寻找这位林竹堂的弟子,到那时,谭歌想低调都不行!
无奈的他,只好将所有的行动都安排在夜间,而且他只有三个夜晚的时间,毕竟从明天开始太一宗就开始了宗比观礼,直到第三日下午才结束。
到那时,受邀观礼的人可就都要离开了,他自己总不能留在太一宗不走吧!
想通了这些,谭歌也不着急离开林竹堂了,只想如何隐匿自己的行动不被太一宗的人察觉,以免波及到林竹堂的人。
“小家伙快醒醒,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谭歌忍着笑意,继续催促道。
赤泽兽不满的翻身过来,瞪了谭歌一眼之后,然后伸着头看向窗外,看着外面夜色正浓,它不由得怒视谭歌,用自己的小爪子在虚空抓了抓!对与谭歌叫醒它的一种无声抗议!
“好了小家伙,如果不是没事,我怎么会叫醒你,最近你要辛苦一些了,这可是关系到我的性命,你不跟在我的身边,一不小心我可就回不来了!”
谭歌不是危言耸听,今天晚上他的行动目标就是打探在太一宗打探牧野上人的行踪,一旦被太一宗弟子识破,那他可就真的玩完了。
有赤泽兽在身边,一旦遇到什么紧急状况,他大可以骑着赤泽兽逃跑,以赤泽兽媲美天武境武者的速度,想要逃脱还真不算什么难事。
见谭歌说的如此慎重,赤泽兽眼中的愤怒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人性化的担忧。
看到赤泽兽眼中的担忧,谭歌揉了揉它的头,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带上你是为了以防万一,不一定会用上你的,不过有你在身旁,我做事也比较放心些!”
见谭歌如此需要自己,赤泽兽眼中的浮现出一丝坚定,同时猛地挥舞了一下自己的下爪子,跟刚才的抗议不同,这次的挥爪,谭歌感觉到了赤泽兽的决心。
是那种,同生共死的决心。
“呵呵,你这个小家伙啊……”
赤泽兽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如果真的遇到了赤泽兽“下决心”的那种情况,自己无法逃脱,谭歌一定会让赤泽兽逃跑,虽然不知道到那时它听不听自己的话了……
“走吧,再耽误就天亮了!”收拾了一下心情,谭歌将赤泽兽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而后打开门,身形一掠,便淹没在夜色中……
谭歌带着赤泽兽走在太一宗中,或许是一直如此,也有可能是以为观礼人的到来,太一宗的戒备森严,几乎是寸步难行。
不过好在谭歌的吞炎功法有摒闭气息功效,那些靠着气息来巡逻太一宗的弟子,遇到谭歌这样的,却也是有种鞭长莫及的意味了。
谭歌此行的目的是太一宗禁闭地之一的鼎笼,鼎笼这个名字咋一听就好像是御兽楼兽院中那些囚困妖兽的铁笼一般。
实则不然,它是太一宗的一处建筑,只因外表极其像是一个鼎,又因其作用,故得名鼎笼。
这鼎笼的在太一宗的作用便是囚禁和惩罚犯错之人用的,一开始只是惩罚那些犯了宗规的弟子,后来才延伸到囚困一些对于太一宗有仇的人。
今天严临江带着他参观太一宗的时候,鼎笼里外都是有人把守的,明确的表明那里是太一宗的禁地,不许任何人出入。
当时谭歌还多嘴问了一句:本门弟子能否进去呢?
结果那名守卫弟子傲慢道:任何人没有宗主的手谕都不得入内!
这就激发了谭歌很大的想象,其实也不是想象,是正常人都明白的事情,如果太一宗抓了牧野上人,那就很有可能囚禁在鼎笼之中。
毕竟鼎笼的主要作用就是囚困犯错的弟子和对太一宗图谋不轨之人,牧野上人是天衍门的人,偷偷潜入太一宗,抓到了自然就是对太一宗图谋不轨之人,将他关在这里,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穿过了一道道的巡逻弟子,谭歌终于来到了鼎笼前,看着眼前这个酷似鼎的建筑,谭歌一时有些犯难,到底该如何闯入进去调查牧野上人的下落呢……
而此时,尚在千里之外的一间房子中。
烛火不停的摇曳着,将房中的东西都照在了墙壁上,这房子虽然不大,但房间中的摆设却极为整洁、干净。
在烛火的前面有一个缓缓摇晃着的躺椅,躺椅上睡着一个眉发皆白的老人,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上去年事已高,昏昏沉沉的睡着。
烛光将他的影子也照在了墙上,随着躺椅的不停摇晃,墙上的剪影也在不停的摇晃着,一如摇晃待灭的烛火……
“吱呀!”
一声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响起,开门的人似乎很不想打扰到躺椅上的老人休息,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老人面前,随后跪拜着他的身旁,不曾说一句话。
“唔……是你啊,呵呵,人老了,身体就不管用了,越来越犯困,睡那么多干嘛呢?死后自会长眠呐!“老人睁开了浑浊的眼睛,看到跪在身侧的人,前面一句话是在跟他打招呼,后面一句话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听到老人的话,跪在他身旁的人浑身一颤,随后缓缓道:“主人千万不要这么想,主人的身体还很好,一定会没事的!”
“呵呵……但愿吧,他最近又有消息了?”老人笑了一声,随后摆手说道。
见到老人的动作,那人手臂一招,一道浑厚的真气自袖子中挥出,门悄然无声的关了起来,同时整间房子都被他的真气覆盖着,一道保护层形成。
“是,他……此时正在太一宗里,似乎是想救人。“想了想对那位的称呼,跪着的那人缓缓道。
“嗯……知道了,你也下去吧……对了,必要时候帮他一把!”老人摆手说道。
“是!”
随着这句话落地,跪拜在老人身前的那人居然凭空消失,只有老人一个人躺在躺椅上,慢慢的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