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东大街转了两圈,回来之后,谭歌的手中便拎了两大包精美包装的礼物,看到刚才的架势,自己光有请柬没有礼物怕是也进不了嗜血堂的大门。
走了两圈,谭歌有意无意的打探着城中的消息,倒也收获不少,对于此行也有了很大的把握。
从哪些商贩的口中,谭歌大致的知道这上古城的城主的修为在天武境左右,而且是一个颇受城中百姓爱戴的城主。
只不过这一年来错用了嗜血堂的人搞得民不聊生,声望也在百姓中直线下降,让百姓们是又恨又爱!
知道这些消息后,谭歌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再贤明的城主,落了一个识人不明的名声,之前的政绩算是全都白费了。
这样想着,谭歌又再次的转到了嗜血堂的大门口,看着喜气洋洋的嗜血堂,谭歌冷哼一声,便掏出了自己的请柬放在手上。
嗜血堂的门口还是人山人海,谭歌便候在后面等着,等到了他之后,他才在脸上堆满笑容,对着那倨傲的嗜血堂弟子笑着道:“小人张三,祝老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命与天齐!”
“把你的请柬拿给我看看!”嗜血堂弟子鼻孔朝天,神情桀骜的说道。
“哎哎,好的,大人请看!”谭歌努力的装作一个卑躬屈膝的下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那名嗜血堂弟子随意的打开了谭歌的请柬,看了看请柬之后,像是赶苍蝇一般,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又一个厅外的人,快快、带进去。”
那人弯腰道声:“是!”
然后便对着谭歌说道:“跟我来吧,别乱走也别乱看,快点!”
“哎哎,好的,大人我这就来!”谭歌将礼物给了那看守大门的弟子后,便跟着另外一个人往门内走去。
谭歌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嗜血堂的内部,走了一会之后,谭歌才算是真正的了解到嗜血堂究竟有多大。
走了半天也仅仅不过是在外厅打着圈,嗜血堂内部不仅有一座座观景用的假山,居然还有一片片池塘,池塘中栽种的都是些名贵的花朵。
“看什么看,快点走!”对于坐在外厅的客人,这些弟子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你说连请柬上都没有写名字的人,这种人在此时的嗜血堂一抓一大把,根本就值得他们客气。
“哎哎,好的,大人,这院子好大好气派啊,实不相瞒小人自认自己家也算是大的了,如今一看这嗜血堂,真是愧不敢比啊!”谭歌装作一副没有见识的样子,口中赞叹道,同时心中却在暗暗计算着自己事成之后撤退的路线。
“哈哈哈,你一个山村莽夫还敢和我嗜血堂相比,真是胆子大,我嗜血堂随便一个院落的建造恐怕都比你的所以家产都要多!”
那带路的弟子听到谭歌这么说,先是嗤笑一声,随后出言奚落道。
“那是那是,小人心大,呵呵,居然敢和嗜血堂相比,让大人见笑了,见笑了。”谭歌敷衍的陪着笑道。
“好了,前面就是燕雀厅了,你在那里等候便是,不准乱走,也不准乱叫,吃完寿宴就赶紧回去,不得在厅中逗留!”
带路的弟子随手一指,便是前方的一个简陋的大厅,对着谭歌说道。
听到那名弟子的话,谭歌就气不打一处来来,什么叫燕雀厅,这嗜血堂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嗜血堂恐怕自比鸿鹄,嘲笑着天下人,这等张狂的姿态倒也是世间少有!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谭歌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如此便要多谢大人带路了!”
那名守卫自然也察觉到谭歌的眼神不对,只是哪有怎么样,他今天为好几人带路,都是到这燕雀厅中,那些人的不满、愤怒,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当场翻脸,为何?在老祖的寿宴上闹事,哼,怕不是不想在这上古城混下去了,就算你是外地人,也逃不了老祖的手掌心!
带路的弟子离开之后,谭歌向着那所谓的燕雀厅中走去,只见厅中人声鼎沸,丝毫没有将刚才那名弟子的话放在心上。
“江兄你也来了,呵呵,倒也是巧!”
“呦,王兄也收到了老祖的请柬了!待会我们兄弟可要多喝几杯,哈哈哈!”
“老祖过寿果然是群贤毕至,哈哈哈,今日我等倒也是荣幸!”
走进燕雀厅之后,谭歌便听到了身边的人都在互相吹捧着,听到这里谭歌不由得眉头一皱,不时的摇头,唉!人就是喜欢安慰自己,擅于“苦中作乐”。
谭歌相信遭到嗜血堂弟子那种待遇的人不知他一个,大厅中在座的每个人都遭遇过,看出燕雀厅这个名字的讥讽的人也不止他一个。
但是这群人的表现却是让人捉摸不透,说他们是自己安慰自己也行,苦中作乐也罢,反正都是一些表面功夫做到极致的人。
明明遭到了冷遇却像是对方将自己八抬大轿请来的一般,还在这里咬文嚼字,呼朋唤友。
人啊,当看到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遭遇的时候,就喜欢自我安慰,然后再表现出自己的标新立异!
谭歌在大厅中找到一个座位后便坐在那里闭上眼睛盘算着自己计划,赤泽兽在他的身旁不安分的打量着整个大厅,对于谭歌带它来如此多人的地方,小家伙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咦,这头妖宠倒是极为可爱,不知公子可否割爱!”就在谭歌做着计划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在说话,他睁眼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到自己的身旁,正兴致颇浓的看着赤泽兽。
“不卖!”谭歌冷冷的回答道。
“呵呵,公子咱们再商量商量吧,我有一爱妾,极其的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家伙,我看这妖宠倒也机灵,不如就卖给我吧,价钱一定让你满意!”
那个中年男人倒也是个自来熟,一屁股坐在谭歌的身旁,口中笑吟吟的说着。
“滚!”
谭歌轻易的不发火,可是一旦发起火来,就着实恐怖,就像现在,他最烦的就是旁人一上来就说赤泽兽是他的妖宠。
赤泽兽是他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的伙伴,他之所以将自己的姓送给赤泽兽,就是表明,他和赤泽兽共荣辱,使其为兄弟,现在这个中年人张口闭口就是妖宠妖宠的,他自然不能接受。
再有就是赤泽兽是他的伙伴,这个中年人居然要将它买来送给自己宠爱的小妾,这是对赤泽兽的不尊重,谭歌自然不会给他好脸看!
“你、你这人……怎么骂人呢!真是粗鲁!”那个中年人被谭歌怼了一句,白皙的面皮立刻涨成了酱紫色,他指着谭歌大声的说道。
“吼!”
见那个中年人指着谭歌,赤泽兽早就忍受不了了,此时一个跃起迅速的窜到他的胖脸上,爪子乱挥,不一会一个大花脸就在赤泽兽的爪子下诞生了!
“啊啊啊,我的脸,你这个小畜生,我饶不了你!”那个中年人捂着脸大声的叫着,想要去抓赤泽兽。
可是赤泽兽那是他能抓到的,在大厅中窜来窜去就是不让中年男人抓到它,这便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也吸引到了厅中其他人的注意力。
当下便有人劝阻道:“张员外您也是个体面人,和这个畜生一般见识干什么,今天可是老祖的大寿,你闹这么大,小心老祖生气啊!”
大厅中围着许多人,有人出言劝阻,但更多人则是抱臂观看着,那个中年人张员外听到旁人的劝阻,尤其是听到说老祖生气这句话,立刻打了个寒颤。
停了下来,瞪了谭歌和赤泽兽一眼之后,对着谭歌气愤的说道:“好,今天是老祖的寿诞,我不与你们两个小畜生计较,山村莽夫,难等大雅之堂!”
这一场小风波很快就停了下来,只是给开饭之前的增添了一个笑料而已,那个被赤泽兽划花脸的张员外此时也平静下来,和身旁的人谈笑风生着,只是他那张胖脸上的划痕倒是十分惹人注目。
“你啊你,就不能收敛一下脾气!”谭歌抚摸着赤泽兽的背部,口中无奈的说道。
赤泽兽眯着眼睛享受着谭歌的抚摸,谭歌的语气它很熟悉,此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生气。
果然,随后它便听到谭歌喃喃道:“这样的人啊,死不足惜,划花他的脸已经是够给他面子的了!”
坐在谭歌的身旁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妾室,如今听到谭歌的喃喃自语,把她吓的是花容失色,立刻跟身旁的人换了个座位,心想:这个俊俏的少年,谈吐不凡,气质绝佳,怎么就是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疯子呢!
经过刚才那场风波,厅中打赤泽兽主意的人也少了,想跟谭歌搭讪的人更是没有一个,在大厅中干坐了大概一个时辰,自前院中传来了一声抑扬顿挫的喝声:
“上古城城主已到,为老祖祝寿!”
随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听到这声唱喝,谭歌眼睛微眯,心中道: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