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你的嗓子怎么了?”来人问道。
“昨天我修炼一部音波武技,现在嗓子有些疼。”谭歌压着嗓子,声音低沉的说道,说完他还下意识的挑了挑自己狭长的三角眼,这个举动让他看上去有些阴郁。
来人看到他的挑眼的动作,心中一凛,二师兄脾气向来不好,现在肯定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恼怒,自己还是不惹他生气为妙,当即他连忙说道:“二师兄,咱们快走吧,大师兄估计都等急了。”
谭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刚才挑眼睛的小动作是他刻意加上去的,昨天在大厅之中他就看到江离江数次的挑眼睛,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阴沉。
他和江离江接触的不多,所以他尽量抓住一些江离江特有且能表现他个人性格的动作,这样才让熟悉他的人不会感到此时的“江离江”太过陌生。
那个人在前面带路,今天的二师兄给他一种颇为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些……过于安静,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给甩出了脑袋,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给这位爷带好路吧。
在玉陨楼中七转八折,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叫磐楼的地方,他刚一踏入楼中,唐括便劈头盖脸的说道:“离江你在搞什么,现在都快到集合的时间才来,你不知道韫乐就等着抓我们玉陨楼的小辫子么,这个时候还迟到!”
此时的唐括那里还有昨天的温和,此时的他就像是头暴怒的狮子,看着“江离江”,眼睛冒火的喝道。
谭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听着唐括在那里大声的叫喊,房间里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看来应该都是玉陨楼的弟子。
看到”江离江“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唐括心中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师弟可不是什么吃亏的主,今天怎么有些收敛了。
“大师兄,二师兄的嗓子昨天修炼武技的时候伤到了,他现在不能说话。”刚才那个领路的人连忙说道。
“昨天不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坏了,修炼什么武技能伤到嗓子?”听到那人的话,唐括皱着眉头看着“江离江”问道。
“声波武技,有些费嗓子。”谭歌嘶哑着嗓子说道,音色非常的粗糙。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唐括不由得一愣,这声波武技有这么厉害,居然把一个人的嗓音改变的如此彻底,当下唐括也不再追究“江离江”迟到的事了,只是问道:“不耽误山下的任务吧?”
谭歌摇了摇头,心想这玉陨楼弟子之间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听说自己师弟的嗓子坏了,非但不关心还问会不会耽误宗门给的任务,还是自己师门的师兄弟关系好。
“临风呢?”唐括转身问着另一个人道。
“临风去牵赤马了,估计这个时候应该大门等候着,大师兄你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有个人说道。
唐括点了点头,而后便往门外走去,谭歌也紧跟在他的身后,这个玉陨楼他可是十分的陌生,现在得跟紧唐括,要不然他又要迷路了。
“哎,你们有没有感觉二师兄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对,二师兄身上的气息好像都被他刻意的收敛起来了,而且整个人好像也和平常不同。”
“可能是因为昨天在御兽楼的事情吧,被韫乐师姐逼着跟一个废物道歉,二师兄平常那么骄纵的一个人,这对他而言可是极大的耻辱,今天他这样做我看是想夹起尾巴做人。”
“幸亏老师这几日不在师门中,要不然就看昨天三师兄伤成那样,大师兄和二师兄就免不了被骂!“
……
唐括和谭歌离开了磐楼后,房间中的几人就议论开了,免不得对这二人指指点点,当然,唐括和谭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且说唐括和谭歌来到大门处,一个少年已经在那里牵着三匹赤马等候着,看到那个少年,谭歌的心头一颤,这个少年不就是那日在天衍门大门戏弄他的少年么。
当时他凭借着自己身法的诡异,将自己捉弄的人仰马翻,原来他是玉陨楼的人,看着那个少年的侧脸,谭歌心中就是一阵憋屈,这小子当初那般戏弄他,他可没忘记。
“大师兄,二师兄,咱们这就出发吧!”张临风将手中的马缰分别递给了唐括和谭歌,笑着说道。
接过缰绳,三人便翻身上马往天衍门大门的方向走去,张临风应该是殷凤谷受伤无法下山所以玉陨楼才派他顶替的。
谭歌紧绷的神经在这刻才算是松开,刚才在玉陨楼时他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生怕有人跳出来拆穿他,或者江离江本人突然出现。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就算是有怀疑他的,也会想到昨天玉陨楼三人在御兽楼吃的亏,以为他现在是吸取了教训才夹起尾巴做人。
骑在马上,谭歌总感觉有道目光在盯着自己,他回头看时才发现原来是张临风在盯着自己的背影看着,而张临风发现他回头时,又急忙把头转了过去,装作随意打量的样子。
看到张临风注意到他,谭歌心中有些疑惑,莫非他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他在心中问着自己。
一路的沉默,三人之间谁也没有交流过,谭歌是因为找了嗓子痛这个理由没办法说话,却是不知唐括和张临风为什么没有交谈。
路途行至过半,后面的张临风终于开腔道:“二师兄,你这件衣服应该不是你的吧?”
谭歌听到张临风的话心中一惊,他连忙往着自己的肩膀看去,那里自己的包袱正好遮掩着呢,天衍门的弟子皆是白衣长袍,唯一区别处便是肩膀处有个标志,来区分他们是不同楼势力的弟子。
比如御兽楼是绣着一个兽头,玉陨楼是绣着一个磐石,谭歌没有玉陨楼的衣服,所以他将自己肩膀处的兽头刺绣给挑了去,而后又用包袱给挡住。
“衣服是凤谷的,我的都破了。”谭歌嘶哑着嗓子说道。
“二师兄你的嗓子?”张临风惊讶的问道。
“修炼什么声波武技给弄受伤了,现在不要和他说话了,省的他费嗓子。”前方的唐括插话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二师兄你多加注意身体。”张临风淡淡的说道,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谭歌被他这个眼神看的颇为不自在,仿佛是被他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仔细的回想着一切,自己不可能漏出什么马脚被他发现,容貌、身高、声音甚至是气息都被铸老用精神力给隔断了,他能发现什么?
莫非是他和江离江本身就有什么猫腻,此时他这个眼神应该是做给原来的那个江离江看的,而不是怀疑他什么,应该就是这样,谭歌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宗门的大门处,宽阔的广场此时已经等候了许多人,谭歌定睛一看,基本上都是熟人,星辰楼的是左笠带头,其后跟着房渊和杜霄还有两人谭歌不认识。
聆音楼的是韫乐带头,身后跟着唐青以及那个曾经救过他的白依人,前面七人加上玉陨楼的三人,一共是十人。
“唐师兄,你们可是来迟了啊!”左笠看到唐括几人的到来,笑着说道。
唐括的面皮抖了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韫乐,看到她没什么表情,方才安心的笑着说道:“路上有些事情耽误了,劳烦大家久等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让谭歌又想起了昨天在御兽楼中那个温和的唐括。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唐括变脸的本领真是有一手,谭歌暗暗感叹着,一旁的张临风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习以为常的样子,他的注意力倒是继续放在谭歌的身上。
察觉到张临风的眼神,谭歌没有搭理他,只是在心中纳闷,江离江到底和张临风之间有什么秘密,至于这一路他都在注意着自己。
“人来齐了就走吧!”韫乐清冷的说道,她骑在马上,一身白色的衣袍,如瀑的青丝被挽在脑后,看上去颇为英姿飒爽。
“聆音楼、星辰楼、玉陨楼十名弟子奉宗门之命下山镇压凶兽,请长老打开阵法!”韫乐翻身下马,恭敬的说道,其声音之大,整个空旷的广场都在回荡。
“准!”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后白玉广场上便起了大雾,这雾很是奇怪,诺大的广场上,只有中间有白雾升腾,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雾路,从广场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下山的路口。
韫乐上了马后,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管好自己的赤马,不要踏出白雾半步!”
说完她便一马当先踏入大雾中,其后跟着聆音楼的两个女子,其他楼的弟子也一一效仿,骑着马往雾中跑去,玉陨楼的弟子也紧随其后。
骑着马在大雾中行走着,谭歌在心中庆幸之前没有考虑硬闯下山去,要不然他肯定会迷失在白玉广场的阵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