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沅沅被戚母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她一直嗯嗯的敷衍着,好不容易等戚母说的口干舌燥要离开了,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送走了戚母,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发呆。
她知道戚母是为了她好,也知道戚母说的话才是对的,只是陆启晨真的将她宠坏了,让她失去了分寸感,不知不觉间就变得慢慢开始依赖陆启晨,什么事都想让他做好,她自己即便是产生过想要帮忙的念头,也很快就会被她抛却到脑后。
思及此,戚沅沅不禁哀怨的仰天长叹,这种被养成的习惯固然不好总也得给时间让她慢慢的戒掉。
奔波了一早上,加之昨晚劳累过度,她困得慌,一回家就倒头大睡,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她都没出房门,而是躲在房间里睡大觉。
戚母来叫过她,只是没能将她叫醒,又看她似是真的很累一样,念及着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戚母也就没有强求她起床了,只是提醒她说,“你别忘了下午你还得去葵葵学校参加家长会,还有我给你温着饭菜在厨房,你要是肚子饿了就起来吃点。”
“嗯…我知道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哼唧了两声就又昏昏睡了过去。
戚母叹气,给她设了闹钟后,方才离开房间。
出了房门,戚广盛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戚母一个人出来,戚广盛略有不虞,“她还不起床?”
“估计是累着了,我看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也不忍心将她拽起来。”
“那也不能总是睡着一点东西都不吃,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她这样总不吃饭怎么行?”
“算了,孩子们的事儿你就随她们去吧!”戚母也是担心她怀着孕总饿着肚子不好,可是戚沅沅看起来真的很劳累,又联想起这几天戚沅沅也是在连轴转,没有一刻空闲过,所以她也不想将戚沅沅给吵起来。
戚广盛重重冷哼了一声,嘴里念念有词,“如今的年轻人真是不懂得爱惜身体,平常工作加班加点,好不容易休息了也不知道早点休息,成天抱着个手机看,也不知道在捉摸些什么。”
“别成天抱怨了,得亏是启晨不在家,你啊,少在女儿女婿面前罗里吧嗦的。”戚母勤快,身子骨又健朗,所以来了这儿以后,空闲下来了她就想给他们做几顿饭吃,顺带帮他们收拾收拾屋子。
她问,“你今天送葵葵去学校,怎么样?孩子那学校环境不错吧?”
提起葵葵,戚广盛的神情就好看多了,“不错,那学校环境可比以前沅沅他们上课的学校要好得多了,早上我送沅沅过去的时候,那学校的老师们都在校门口等着家长将孩子送过去,懂礼貌又有涵养,那学校其他的孩子也都活泼开朗,葵葵在那儿上学查不到哪儿去。”
他听说这学校是陆启晨帮忙找的,因为当初以戚沅沅的条件根本无法将孩子送到那么好的学校去上课,还是陆启晨帮忙走了后门,葵葵才得以到这么好的学校去上学。
那学校的师资条件也是这岑川数一数二的,还详细划分为了三个学习部门,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几个部门都算独立,不存在什么高年级欺负低年级同学的情况。
他也就是在校门外看了几眼,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环境看起来都不错,也难怪如今的家长削尖了脑袋想将孩子送进那些贵族学校,的确,学校口碑越高,那能给孩子的师资环境就会越好。
“那就好,这说明启晨那孩子是真的将我们葵葵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宠爱了。”戚母当然会担心啊,在没有来之前,她总是担心他们在一起相处久了,矛盾就会激发。
毕竟葵葵不是陆启晨的女儿,而且葵葵的亲生父亲也还活在这世上,每周六周末都可能会被接过去。
如今看来,确实是她想太多了,陆启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心善温和。
“嗯,启晨那孩子不多见了,你记不记得他为了沅沅来求我的时候那个样子?那孩子什么都不说,任由我误会发泄,承受了不该他承受的责备,唉……”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有他帮忙,你还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和女儿和好,你们父女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认死理,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戚母想起他们父女俩这些年闹矛盾,导致分开了那么多年的事,她就觉得怄气!好端端的一个家,愣是被这不肯服软死鸭。子嘴硬的戚广盛给毁了。
“你怎么又开始翻旧账了?不都过去了吗?”戚广盛有些不耐烦。
女人就是麻烦,一点破事翻来覆去的说,念个没完。
戚广盛吹胡子瞪眼的,戚母也冒出了火气,眼看着要吵起来时,玄关处传来了动静。
瞥见刚换了鞋子进来的男人,戚母诧异道,“启晨?你不是还有事儿要忙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办完了就回来了。”陆启晨复又问,“对了,沅沅回家了吗?”
“回来了,又睡了。”
陆启晨愣了下,又睡了?
看样子是昨晚上闹得太过火了,不然她今个儿也不会这么疲累,睡了又睡。
“我进去看看她”陆启晨一刻都没有在客厅多停留,匆匆说了句就往里走。
进了房,果不其然看见戚沅沅还在睡觉,他看了眼时间,见时间还早也就没有吵醒她,只轻手轻脚的靠近床头,将她早上遗落在车内的手机轻轻搁置在床头。
戚沅沅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有人进了屋,她嘟囔道,“你回来了啊……”
“嗯,我回来了。”陆启晨在床边半蹲下来,见她还睡得迷迷糊糊,眼底不由流露出温柔深色,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腹部位置,不禁陷入到了沉思中。
他不是没想过要个孩子,只是考虑到戚沅沅可能不想生,而且他也不确定葵葵是否能够接受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所以即便是想拥有属于他们的骨肉,他也从未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