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不知封简是怎么看她的,也不知道他心底现在都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封简的话让她有点意外。
他所谓的尊重就是说可以随意在她的手机里装东西而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
那么这种尊重是不是未免也太可怕了点?
唐姒想他们对尊重的界定范围是不同的,而且他们的思想似乎也不能同步,可能是因为他们过去所生活的世界差的比较遥远,所以在对尊重人这种思想认知上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区别。
该怎么说?
她确实很感谢封简将她救回来,没有任由她在那里躺着成为一具尸体。
可是,她真的不能苟同他在她手机里安装东西的做法。
错的就是错的,不能因为救命之恩就忽略掉。
唐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封简,无言之际,封简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休息吧,我出去忙了。”
“噢……”唐姒低低的应了声。
她看着封简离开,看着他除了房门,她才重重的松了口气,躺回到了床上。
头疼,坐久了就有点反胃想吐。
唐姒窝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就又睡了过去。
封简将手机还给了她,她也没有开机过,就将手机放在一旁,人就睡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还有人在找她,试图联系她。
唐姒出事不过就在一天前,唐泽并没有真心说要弄伤她,也没有真的想对她动手。
要他动手打一个女人,他真的有点下不了手。
被气红了眼,怒气上头,他不过就扯了唐姒一把,没成想唐姒会那么脆弱,摔倒在地不说还那么刚好的撞上了茶几的边角。
唐姒走后,唐泽一人站在房内。
昏睡在床的女人闭着双眼,安然沉睡,对屋内刚刚发生过的争执浑然不觉。
唐泽看着茶几上的红痕,和地板上的血迹微微出神,他脑海里满是唐姒捂着出血的额头猩红着眼仇恨的瞪着他的模样。
她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孬种。
对待他们两姐妹,他是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没有。
唐姒出事以后,他似乎清醒了些。
不过等他后知后觉的去找唐姒时,她已经离开了。
他出门,也只看到不远处的一滩血迹,血迹就在那里停止了。
他不确定唐姒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给带走了。
唐泽返回去看监控的时候,他看到唐姒晕倒了,不过那个将唐姒带走的男人他并不认识,因为对方似乎也发现了这里有监控设备,所以将自己武装的很严实。
他不知道那个带走唐姒的人是谁,去了唐姒的公司,才知道唐姒没有回去上班。
唐姒的家里也没人,除了她的那个室友以外,唐姒根本没露过脸,看起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唐泽怕唐姒跑了,也怕那个带走唐姒的人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费了点精力去查,可惜一无所获。
毕竟他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的身形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可这一时间,他根本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又是在哪儿见过。
市内医院也没有新入诊的病人叫唐姒的,唐泽找不着唐姒,只能联系唐姒的手机号。
可惜唐姒的手机号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联系不上。
找不到人,他自然很焦躁,整个人都处于易怒易爆炸的状态,一碰就能炸掉。
唐姒呢?
她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急着找她,她听了封简的话,预备休息几天再考虑去公司。
唐姒现在比较烦恼的是她额头上的这个伤,到时候要是顶着这个伤去公司被人问起来了,她该怎么解释?
她老想着去掰扯,就好比现在,她正在梳妆镜前,手剐蹭着胶带,将纱布微微扯开了来,她额上的伤口还黏着药物,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封简进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他蹙眉沉着声,“你是不想额头快点好了是吗?”
唐姒僵住。
她就是想看看额头上的这道口子有多吓人,现在看来是挺吓人的,她都不知道过几天后去上班了该怎么办?
难道要她顶着这纱布跑去公司吗?
可是这口子看起来有点长,用创可贴似乎也不好遮住。
唐姒心事重重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而封简以为她是小姑娘家家的爱漂亮,所以看到了头上的疤痕有点难受。
他安慰道,“那道疤痕会愈合的,如果真的留了疤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去找磨平疤痕,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养伤,不要去想着要漂亮了。”
“……”
她根本就没想过这道口子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影响到她这张脸,反正这张脸她也是要去重新整过的,毁了也就毁了吧……
唐姒不在乎,她又没有打算要找男朋友,以后还会嫁人,这痕迹留下来反而是个烙印,能时时刻刻的提醒她好好记着该远离唐泽,远离唐家的其他人,不要再因为一时心软而选择原谅唐家的人对她所做过的事。
她将纱布重新黏了回去,淡淡出声,“我没有在意这些。”
“真的不在意?”
“嗯”她比较在意她这个样子该怎么见人。
该想一个合适的理由糊弄别人才行,要不然公司里恐怕又要闲言碎语的满天飞了。
她虽然不介意别人议论她,但是她非常讨厌在她的手下做事还要嚼舌头的人,工作都不好好完成,还有时间再那儿说闲话,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可取。
“你不在意就好,其实啊,也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介意女生的长相,容貌是外在,内在更重要。”
听到这话,唐姒觉得好笑,他是在安慰自己?
“你说反了吧?不是容貌比内在更重要吗?没有让人感到舒适甚至是倾慕的容貌,又有谁会愿意去浪费时间去了解一个长相丑陋的人的内心?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看脸的。”这一点,唐姒很清楚。
这些男人嘴里口口声声外貌不重要,可真要长得很丑,他们也只会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