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身子不爽利所以睡不着,熬到了后半夜也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她也不知道陆启晨是什么时候睡的,她只晓得她睡着时,陆启晨都还没睡,仍在絮絮叨叨的和她说着话。
戚沅沅睡觉的时候,还做了梦。
没有梦到什么前尘往事,她就是在胡乱的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什么人都没有看见。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追上去时,那身影立刻就消失了。
这睡着的几个小时内,她都陷在这种梦境之中。
她一路追逐,却连个影子都摸不到。
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那影子终于停下来了,就在她跟前,咫尺之遥。
可忽然间地面就开始下陷,她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变得松软崩裂。
那种下坠的落差感将戚沅沅从梦境拉回了现实,她猛地坐起来,惊魂未定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将那股恐惧给压下去。
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了,她才意识到那只是个梦。
梦里她一直在追着的人是戚如羽,是她的亲弟弟。
她怎么努力的大声呼喊也都叫不回他,怎么拼命的追上前,也追不上他的步伐,她不知道戚如羽要去哪儿,但是在梦醒之前,她清楚的看到了那原本一直背对着她的人终于是回过了身,他就那样笑着,屹然不动的站着看她陷进去。
但……
她好像明白了,那是在跟她道别。
梦境太过真实,导致她已经被梦吓醒了许久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戚沅沅从床上下来,出了门,只听到厨房还有声音传来。
她循着声音过去,看到陆启晨正在弄早餐,她讶异道,“你今天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怎么还没走?”
从老家回来以后吧!陆启晨就在这边以她的名义注册了公司,他似乎是想重新创业。
当然,戚沅沅并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只知道他最近很忙,忙着新公司的事。
不过无论他要做什么,戚沅沅都相信他一定能弄得好,陆启晨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做什么都不会太难。
本来她是打算等今天她见完了客户忙完了以后,再跟陆启晨约时间,然后两人再一起去挑个结婚戒指。
她醒过来时没见到陆启晨,都以为他是已经离开去忙了,没想到他还留在家里弄早餐。
陆启晨笑容温和,“没事,公司还没正式开张,没有你想的那么忙,偶尔翘一天班也不是那么紧要的事。”
“你这个老总当的还真是随意。”戚沅沅调侃了一句,目光转而看向已经摆上桌的早餐。
陆启晨知道她是不太喜欢吃西式早餐的,她更钟爱中餐,所以这一大早起来他就开始煲粥,又打了豆浆,还出门去了一家戚沅沅平常最爱去的包子铺买了新鲜的包子和煎饼油条回来,这会儿又在下厨弄炒面。
刚弄好,戚沅沅就起来了。
他都觉得戚沅沅这是闻着味儿起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
“既然醒了那就先吃早餐,等会儿我送你去工作室,对了,你和客户约的是几点见面?”
他不提,她都快了约好的时间是几点了。
戚沅沅跑回了房间拿了iPad从里边出来,一边走一边翻找着行程。
她说,“我和客户约好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半,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没什么事。”
那个客户来找她,无非就是希望她能够亲自帮她设计一套婚纱。
是的,婚纱。
她这两年因为有陆启晨的帮助,开始重启拾起扔掉的画笔,投入进了设计这一行,她也下了一番苦功夫去研修,努力的学习,终于在这一行闯出了点名头,因为大大小小的奖项加上杂志社的曝光,她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了。
有不少的阔太太和名媛千金来找她,就是希望她能够为她们量身定做独一无二的礼服和婚纱。
这一次的客户是个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这不是一婚,而是二婚,不过人并不觉得二婚有什么不好的,该大操大办也一点都不含糊。
戚沅沅一边喝着豆浆,一边看着客户的资料。
她说,“说起来我要见的这个客户跟你好像也有点渊源诶”
“嗯?”
“她给你们的项目投过资金吧?你不知道吗?她的过往史应该还挺出名的。”戚沅沅吃了一口陆启晨夹着递到嘴边来的饺子,嘴里还嚼着饺子含糊不清的接着说,“她的第一任老公是一个著名的美国财团的理事长,年纪有点大,好像结婚后没多久就因为心肌梗塞去世了,这位老人将名下财产都交给了她,一分都没有留给他的子女,当时这事在金融圈似乎还被人诟病了许久。”
她只知道那个女人应该是背负了挺多的骂名的,很多人都说那个女人就是为了钱才嫁给了一个年级都可以当爹的老头,结婚以后肯定是因为贪图财产才下了毒手将老头子给弄死了。
现在人死了,财产也被全部转移,还将老头子的子女也全部赶出了家门。
那个女人成功的从麻雀变成凤凰了,空手套白狼,一分钱都不用出,用身体牟取了万贯家财。
如今又找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梅开二度。
“诶,你说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啊?所有人都说她是因为想要钱才用尽心机嫁入豪门,可是我看她好像也没少做慈善事业,你说,她究竟属于哪种人?“
“我不知道她属于哪种人,不过那种以讹传讹的谣言,能不信就不要相信,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就保持沉默。”陆启晨对戚沅沅的这个客户并不感兴趣,不过既然她这么问了,他也就回答她的问题。
那个女人是好是坏并不重要,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也并不清楚真相,没有资格去批判她人的好坏。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没有绝对的好人,绝对的恶人。
戚沅沅努努嘴,“你说的有道理,反正她的过去跟我的设计也没什么关系,她出钱,我出力,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