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姒的事,蒋颖很快就和老黄说了。
老黄知道唐姒生病了,他还亲自打电话慰问了一番,听唐姒声音似乎真的很不舒服,他还询问是不是需要人帮忙,全然没有领导的架子。
唐姒婉拒了他的好意,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阖眼休息会儿,还找人过来的话,对她来说只是一种打扰。
她窝在床上躺着,精神恹恹的,没有任何的起色。
她猜想应当是昨晚上回来的太晚了,出了一身汗懒惰着没有及时去洗澡将衣服换下来,在沙发上冻感冒了。
这会儿她也打不起精神起床去翻药吃,应当说是连想喝水都起不了身,只能这么干渴着。
嗓子干的冒火了,睡在被窝里像是睡在火山,浑身发热,头也一抽一抽的疼,整个人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迷迷糊糊的似乎听见有人说话,艰难的掀开了一条细缝,似乎看见了有人影晃动。
可是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她只是感觉在快要渴死的时候,清甜甘泉的水源被源源不断的送到她唇边,她拼了命的汲取,企图浇灭胸腹间燃烧着的那把火。
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话,似乎是在哄着她张嘴喝药。
那人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温柔,不…应该说那种温柔像是当初的褚江辞在面对苏乔安时有过的耐心细致。
唐姒一直在昏昏睡着,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只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送到了医院,她刚动弹一下,枕着双手睡在床边的人便立刻被惊醒。
蒋颖揉了揉眼睛,看到她醒了,惊讶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睡了很久吗?”她怎么记得是蒋颖给她打了个电话,然后她顺势请了个病假,应该没多久啊?
“是啊!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发烧都快四十度了,人昏死在公寓里一天一夜了,你怎么这么犟啊?病的这么严重都不来医院看病,要是真的出了个好歹,你……”
“你是说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只是觉得头很疼,眼睛很沉,完全睁不开,哪怕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也无法睁开。
明明睡得不舒服,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唐姒消化了下自己因为高烧被送进医院的现实,她看向蒋颖,开口说话时嗓子还干干的,“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不是我送你来的!”蒋颖一边说一边起了身倒水给她,“我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才过来的,听医院的护士说你好像是被一个男人送进医院来的,我还以为那是你男朋友,可是我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见到什么男人,护士也说那个男人将你送到这里后就走了,小姒,你不认识那个人吗?”
唐姒被蒋颖的这段话给绕晕了。
不是蒋颖送她过来的,而是一个男人?
什么男人?
她家里的钥匙除了她自己以外,不可能会有其他人也拥有,她在安城孤孤单单的一人,哪儿来的男朋友?
那个男人是怎么进入她家的?
“小姒?”蒋颖端着水疑惑的叫了她一声,“你在想什么呢?”
她摇摇头,复又问道,“对方没有留下名字或者联系方式吗?”
“没有啊,我还以为是你认识的人,怎么?你也不认识对方?”
“没有见到人,不好说。”其实唐姒是在想,就算对方是她认识的人,他又是怎么进去她的家的?
蒋颖倒是不太在意这个话题,她叹气着说,“我和老黄请了两天假来照顾你,老黄准了,他让我替你问好,还让我买了两篮子水果过来。”
“哦……”
“你是怎么会感冒的?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忽然间就高烧不醒了?医生都说你要是再送晚点过来,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说不定你就会被烧成个傻子!”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发高烧可不是一件什么小事。
蒋颖思索再三,“要不我还是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你放心,房租我每个月会付一半,水电费也一人一半,我不会占你便宜的,你看你一个人住的话,生病了都没有人管,我搬过去,好歹两个女生彼此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你确定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对啊,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我觉得我还是搬过来跟你一起住的好。”
蒋颖后知后觉的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住啊?其实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坏毛病的,不会不讲卫生也不会懒惰到家务活一点都不做,你放心,如果我跟你一起合租的话,我肯定会替你收拾的妥妥帖帖。”
“你想多了,我是担心你和我住的话,你会不习惯。”她倒是无所谓,蒋颖如果真的想跟她一起合租,她乐意之至,能有人来帮忙分担房租,她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她只是担心她租住的那个小区环境太差了,蒋颖会住不习惯。
听到她答应了,蒋颖乐开了怀,“怎么会呢?我要是不想的话才不会主动提出要和你一起住这种事。”
以前刚到安城的时候,蒋颖是有跟人合租过的,不过当时跟她合租的是一对小情侣。
准确来说原本她的合租室友是个女生,只是后来她交了男朋友就带着她男朋友一起住了进来。
那房子隔音不好,每天晚上她都能听见他们小情侣闹腾,更令人脸红心跳的是他们欢AI的时候从来不会避讳着她,晚上弄出的声音特别大,她有时候下班晚了回家还撞见过他们在客厅做。
老实说,她是觉得很恶心。
尤其是在她室友要回老家几天,那个男人将色眯眯的目光盯在她身上,甚至三更半夜的只穿着一条裤衩偷偷摸摸的来撬开她房门锁的时候,她被吓坏了。
也幸好她被惊醒了,拖了桌子过去挡住了卧室的门才得以幸免于难,否则她都担心那个男人闯进来会对她用强。
就是那晚以后,她就立刻选择搬走了,从此再不敢跟人合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