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琳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那些米其林大厨的手艺,苏乔安还怕褚江辞吃不惯。
结果褚江辞反倒是吃的比她还多,好像是特意给严琳捧场一样。
吃饭的时候,严琳妹妹的女儿都没离开。
四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褚江辞就坐在苏乔安身边,时不时的给苏乔安夹菜。
苏乔安吃的少,大多数都是在听严琳说话。
严琳三句话里头两句半都离不开褚江辞,夸得褚江辞就是天上有地下无。
等吃过了饭,褚江辞就自觉的将碗筷收走,严琳妹妹的女儿也自告奋勇的去厨房帮忙洗碗。
彼时,苏乔安正悠然自在的坐在沙发上,看到小女生跑走的背影,她微微眯了下杏眸。
那女孩儿心底抱着什么心思,她很清楚,只不过她无心去管。
褚江辞要是这么好接触的人,那也不会有她当初吃的那番苦头了。
“安安,来,这个你拿着。”严琳吃完了饭就回了卧室,现在拿了个锦袋出来。
苏乔安推脱不肯要,严琳却硬是塞给了她,“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跟你琳姨还客气什么!”
严琳态度强硬,苏乔安没辙也只能收下。
“这东西原本是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交给你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就出了那档子事,安安,你老实告诉琳姨,你真的不恨琳姨吗?”当年她救了苏蓉母女一命,将她们母女从荒郊野外送到了妇幼,苏乔安才得以顺利出生。
这么些年,她一直拿苏蓉当成好姐妹看待,苏蓉待她也一样。
只可惜造化弄人,她最后还是坑了苏蓉一把。
当初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没有胆子出头,更没有胆子承认那被包、养的情人是自己。
严琳自觉没脸去见苏蓉,就跟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龟壳。
等她调缓过来,苏蓉已经带着苏乔安走了。
距离两人上一次联系,也已经有好几年了,这几年,她经营着一家小饭馆,外界的事一概不关心。
苏乔安握紧了手中的锦袋,面容沉静,“琳姨,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她没有那段记忆,所以感触没有那么深刻直接。
严琳所说的事,她脑海中一点残留的印象都没有。
不过……
如果她没失忆的话,也许真的会怨严琳,可现在的她深知如今的日子来之不易,她并不想下半辈子都在怨恨中度过。
去恨一个人,太费精力了。
严琳也只是叹气,岁月带来的除了数不尽的磨难以外,还夺走了她的容颜。
苏乔安瞧着严琳,心有感触,一个人站到了屋外面。
褚江辞出来,就看到她一人杵在外边吹冷风。
“怎么不在里面多陪陪琳姨?”褚江辞问。
她回眸看了眼,“里边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说着,苏乔安顿了顿,“江辞,我们明天回去吧”
“不继续找了?”
她摇头,“我不想找下去了,有些事该过去就过去吧”她想苏蓉不愿意告诉她,那代表那些事对苏蓉来说是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她又何必要死揪着不放,钻牛角尖?
阿寻的一番话,的确是让她对厉靳南的初衷产生了怀疑。
但她也不会傻乎乎的等着别人来算计,厉靳南要是真的有什么歪心思,她也不惧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必要让自己的人生过得那么复杂。
“你确定不想弄清楚来龙去脉?”褚江辞沉声问。
苏乔安无所谓的笑了笑,“要是真的和阿寻说的一样,那我想厉靳南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该让我们知道的,我们迟早会知道……”
她深深呼出了口浊气,伸了个懒腰,“还是回家吧,跑了这么些地方,我还是觉得家里最舒坦。”
褚江辞倒是没说什么,只拉过了苏乔安的手握着塞进了大衣口袋里帮她暖手。
在严琳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准备在严琳家住一晚。
严琳拉着褚江辞问东问西,苏乔安起了身去帮小女生铺床。
刚铺好床单,那女孩儿就扭扭捏捏的说,“你为什么对你老公态度这么差啊?”
“什么?”苏乔安手一顿,半跪在床上,疑惑的看着对方。
女孩儿脸都憋红了,闷闷的说,“你有这么好的老公应该珍惜,不…不该……”
她说话磕磕巴巴的,该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乔安哭笑不得,“小妹妹,我要怎么和我老公相处那好像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与你无关吧?”
“可是你太过分了!”她脸红脖子粗,还固执的瞪着苏乔安。
苏乔安挑眉,“我不懂你口中所说的过分具体指的是什么,你还小,不懂这世上有一种相处方式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说我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就算是做了,你信不信,他也不会对我有半分的埋怨?”
见小女生被逼到话都说不出来了,苏乔安莫名其妙的有了几分罪恶感。
她一个都快奔三的女人跟一个才成年的小女孩较什么劲?
“小姑娘,以后等你遇到那个肯为你付出的人你就明白了,好了,这里我自己来弄就行了,你出去休息吧”苏乔安下了逐客令。
她还是不太擅长去安慰别人。
在小丫头出门之前,苏乔安说,“小姑娘,人的一生会碰到很多让自己心动的人,但心动不代表一定要占有,别触碰了道德底线。”
唯一能告诫这春心萌动的小丫头的也就这么一句话了。
喜欢可以,这就跟欣赏一件艺术品是一样的道理,如果这东西已经名花有主,即便是再怎么喜欢,也不可以去做触碰道德底线的事,越界了,那想回头都不可能了。
小女生听得懂苏乔安的言外之音,她羞恼的快步从房内出去,冷不丁撞上了褚江辞。
她抬头看了褚江辞一眼,立刻又垂下了眉眼,匆匆跑离。
苏乔安将门口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她叹着气轻轻摇头。
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啊,荷尔蒙躁动。
“需要帮忙吗?”褚江辞进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