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太这个情况我是不建议你们现在出院的,她恐怕还得住一段时间医院。”苏乔安的主治医生诚实的告诉褚江辞。
苏乔安现在这个样子就出院的话,要冒着的风险非常大,他认为苏乔安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医院待着接受治疗的好。
褚江辞嗯了一声,复又问,“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比以前好一点吗?”
“嗯……”医生仔细的看了下最近苏乔安的身体常规检查,“从褚太太的身体各项指标看起来比之前是要好很多,我想褚太太要尽量像现在这样保持心平气和,褚先生您尽量不要让那些不开心的事刺激到她就行了,至于治疗的话,我们会根据褚太太的身体恢复情况决定的,这一点,您不需要太过担心。”
知道苏乔安的情况没有恶化而是在好转,褚江辞才算安了心。
从医生办公室离开,刚回病房,缩在床上的苏乔安就巴巴的望着他。
“怎么样怎么样?医生同意了吗?”
“没有得到有效控制之前,你就别想离开了。”褚江辞冷言冷语的打破了她的最后一丝渴望。
她叹气。
还要在这个牢笼待着,每天都窝在这里真的很闷啊!
“我每天带你出去走走,这样你总满意了?”褚江辞退了一步。
苏乔安闷闷的哦了一声,兴致不高。
她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装死,不看褚江辞也不跟他说话。
最过分的是褚江辞好像真的无所谓,她闭着眼睛都能听见他敲键盘打字的声音。
苏乔安猛地睁开眼,怨愤的瞪着他,“你是存心让我睡不着的吗?!”
褚江辞将笔记本电脑给阖上,脾气极好,“好,你睡,我不吵你。”
“……”
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白了褚江辞一眼,缩在床上。
“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可是你现在真的不可以离开,我不想拿你的身体去冒险。”他总让苏乔安受伤,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很抱歉了,如果他的纵容再让苏乔安有个好歹,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么幸运,她能够平安无事。
苏乔安用被子蒙着头,听到他的话,原本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她闷闷的说,“我知道了。”
这算是妥协了,别人都是为了她的身体好,她要是继续闹下去岂不是太作了点?
……
苏乔安老老实实的在医院接受治疗,调养身体。
褚江辞每天忙进忙出,但每天晚上都会来医院陪着她过夜。
有时候就睡在家属床上,有时候就和她挤在一张病床上。
说来也奇怪,她本来以为床那么小,挤着两个人她会很不习惯,谁知她每次都睡得比褚江辞还要早。
她从来都不知道褚江辞在忙什么,褚江辞也没有和她说过。
她看得出来褚江辞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情,人都变得憔悴了不少。
她帮不上忙,就只能尽量的不去打扰他,给他减轻点负担。
这天夜里,褚江辞并没有来医院陪她,这让已经习惯有褚江辞陪伴的苏乔安很不适应。
她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给褚江辞打个电话问问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纠结了快半个小时,她还是拨了电话出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苏乔安听到他那边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而且特别的吵闹。
褚江辞没直接回答,似乎是转移到了安静点的地方。
“我在工地上,还有点事没处理完。”
她哦了一声,“那你忙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就不要再跑到医院来了,你睡不舒服。”
“嗯”
明明是她期待着的答案,真的听到却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不落痕迹的说,“那我先睡了,你也记着早点回去休息。”
“晚安”褚江辞简短的说了句。
她回复了后,就率先挂了电话。
工地吗?她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在吵架,还是吵得特别凶的那种……
她满心疑惑的将手机放回到了床头柜上,躺下来休息。
褚江辞不在,病房就更加冷清了。
苏乔安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一直磨蹭到半夜,眼皮子酸乏了才睡过去。
“你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我警告过你,让你乖乖听话,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
那面容扭曲的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她匍匐在地上拼了命的往前爬,最终从高高的陡坡上摔了下去。
还有阴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潮湿发霉的气味儿弥漫。
不同的刑具,被黑布遮盖起来的东西,揭开黑布的那一刻,她被吓醒了。
苏乔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
“没事了,别怕”
……
她疲倦的缩到了抱着她的男人怀中,眼圈通红,“褚江辞……”
“嗯?我在。”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当然。”褚江辞轻轻拍着她后背,温声问,“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苏乔安嗓子干干的,“我……”
那不是噩梦,那好像就是她切身经历过的事。
梦里有个声音跟魔咒一般不断的缠着她,她很害怕,可是无论她怎么求饶、怎么呼喊,都没有人来救她。
“好了,不管你梦到了什么,都过去了,嗯?”
“我好像…记起来一点了。”苏乔安低声说,“厉时念…厉时念已经死了。”
“什么?”
“真正的厉时念已经死了,我看到她的尸体被泡在了福尔马林里。”她艰难的咽了下唾沫,“我不知道她死了多久,她的尸体即使泡在福尔马林中也开始腐烂了。”
那太恐怖了,揭开黑布,和她面对面的就是一具尸体。
苏乔安仍心有余悸着,“她好像死的很痛苦……”
因为那个声音一直缠着她,在揭开了黑布后,那个声音极为兴奋的诉说着厉时念是怎么死去的,在死之前都经受了什么折磨。
那人还说打算让她也像厉时念那样死去,像厉时念那样连死后都被当成了人、体标本泡在福尔马林,直到身体慢慢的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