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说的大箱子就是个薄皮纸盒,包装的很严实。
她用了美术刀拆封,隔开了黏着的透明胶布以后,才得以见到箱内的东西。
也不知道黎权是打从哪儿淘来的一堆破旧物品。
她从箱内取出来一个看起来很旧的布偶,往里瞄了一眼,里边几乎是些非常有年代感而且还是没有收藏价值像是被人用过的那种东西。
搞什么,黎权这是拿她这里当成了收破烂的吗?
厉时念没搞懂黎权的心思,弄了这么一堆东西给她,而且还包装的这么严实,到底有什么意思?
厉时念将东西重新放了回去,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了阿姨。
“诶,小姐,您看完了啊?”
“嗯”
“那小姐,那箱子需要收拾吗?”
“不用了,你等会儿重新打包好,别动里边的东西。”好歹是黎权送来的,她得先搞清楚黎权什么意思再说。
阿姨点点头。
等厉时念走了,她进去看的时候,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也吃了一惊,有钱人的品味可真奇怪,这些陈年旧物都坏成这样了也还要当宝贝似的收藏着吗?
阿姨半是疑惑半是惊讶的将箱子重新封口,严严实实的给包了个彻底,随后就将箱子给搁置到了最不显眼的位置,免得碍事。
到了晚上,去赴宴的时候,黎权来接他们,不复过去那般热络。
只是默默的做事,很少开口说话。
连厉时念想开口问他点事都找不到机会,她明显感觉到黎权就是在躲着她,亦或者说是在生她的气。
这一路,她都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到了酒店就更加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她跟着进了包厢。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黎权的外公,却是第一次以黎权未婚妻的身份见他。
看到她以后,黎权的外公满意的笑着,一上来就给了她一套极为珍贵的首饰,还将一只玛瑙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既然是在国内办婚礼,那一切风俗都按照国内的来。”
厉时念看了厉振廷一眼,见厉振廷点头,她才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镯子。
刚落座,黎恒昌便说,“前段时间我一直忙着还没来得及来拜访你们,说起来,还是我失礼了。”
“行了,你就别在这儿倚老卖老了,他们年轻人可听不惯我们这么寒暄来寒暄去的,就快成为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我?”厉振廷回了话。
他们谈笑风生,越说笑的越开心。
厉时念倒是安静,黎权也一样。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过话,都只沉默的坐着,尽量减少存在感。
他们说是说的两家人吃个饭,可包厢内坐下的可不止两家人。
一张大圆桌都坐满了。
太过热闹,所以厉时念有点不太适应。
吃到一半,厉时念看黎权出去了,她才跟着起身。
轻轻的带上了包厢门,她跟在黎权身后。
看到他站在了长廊尽头的窗户旁抽烟,她才慢慢的停下了脚步,“黎权……”
“你有事想问我?”
“嗯……”
黎权看了她一眼,“我不想回答。”
“你是在跟我置气吗?”厉时念不肯定的问。
她这句问话惹得黎权笑出了声。
“那不然我还要为我未婚妻和其他男人独处一天感到高兴吗?你知不知道我去接你的时候,我心底什么感受?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可是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就不能多为我考虑考虑吗?我是人,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什么都不在意。”
她鲜少听到黎权这么直白的跟她表露他的不满。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缓和他们之间的尴尬。
“对不起”厉时念解释道,“我那天过去只是想将衣服还给他。”
“还完以后呢?你们为什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小念,你喜欢他是吗?”
厉时念脸色微变。
黎权讽刺的笑,“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
“我承认我对他是有不一样的感情。”
她的诚实,令黎权更加难受。
他不知是该说厉时念太诚实,还是该笑自己看得太透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前一直装傻充愣的在她身边待着,而如今他却越来越无法容忍这种事的发生了。
她的人,他要,她的心,他也想要。
也许是因为在她已经完完全全要刻上自己的名字后,占有欲才会越来越重吧!
他知道这样下去会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可他实在忍不住。
“黎权,我……”
“够了。”黎权打断了她的话,随手掐断了香烟,“告诉我,你是不是会如期跟我结婚?”
她愣了很久。
厉时念犹豫的时间越久,黎权就越心寒。
“你觉得我今天为什么来这儿?”厉时念问。
她看着黎权,“还是说你觉得我就那么不负责任,对自己的未来和选择都那么没有责任心?黎权,我答应你的那一刻起就代表我是愿意和你试试看的,我也做好了未来有你在的准备。”
动心是她控制不了的,但选择是她自己做下的,她不能对自己做的选择那么不负责任。
“对不起。”黎权忽然抱住了她。
“我不想你为了任何一个男人动心,也不希望你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我比我想象中的要小气多了,你那样做,只会让我很难受,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可我忍不住。”
他抱着厉时念,将自己的真心话一并说出。
如果现在要结束他们的婚约,他肯定是难过的,不像过去那么无所谓。
试探着就慢慢的动了心,将自己的感情也一并交付了出去。
可怕的是厉时念没有动心,不仅如此,她的目光还停留在了其他男人身上,那让他心焦气躁,想撒气都不知道往哪儿撒。
“黎权,我来这里代表我已经想好了,我也很抱歉,我知道是我这个未婚妻做的太不合格才让你陷入到这种混乱的情绪中。”她知道黎权在想什么了,因为这样焦灼的心情,她也曾经经历过。
她虽然对褚江辞动了心,却也清楚的看到了界限在哪儿,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她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