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
整整一天一夜,那个男人都没回来。
她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恹恹的趴在桌子上。
厉时念只知道那个将她关在这里的男人接了个电话后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走的时候一句交代都没有,只是将门给反锁了,她能活动的地方又从一楼客厅缩小到了二楼卧室。
走就走,关就关吧!
这人是打算要饿死她吗?
关了她一天一夜都没打算要来喂食,还真当她是铁人,不用吃饭的?
肚子还在咕咕的叫,厉时念饿的头昏脑涨,身子都感觉轻飘飘的。
要是再没有人来,她恐怕就得饿死在这里了。
该死的厉靳南,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倒总能准时准点的出现。
厉时念一个人被关在这儿,水没得喝,饭没得吃,将能骂的人都骂了个遍。
肚子空空,饥肠辘辘。
厉时念强撑着起来,一瘸一拐的起了身。
饿的两眼发昏,没看清楚路,绊到了椅子腿,狠狠摔到了地上。
她嘶了一声,狼狈的爬着坐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肘。
她打从醒来,还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越想越委屈,厉时念眼泛泪光,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才对,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感觉这么难受。
那个人是真的不打算管她的死活了?明明前一刻还在帮她上药,下一刻就急匆匆的跑了。
……
“厉小姐?”
厉时念一怔,抬头,看到原本紧闭着的房门开了,而站在房门口的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厉小姐,您没事儿吧?”他进了屋来,手里还提着饭盒。
厉时念撑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戒备的盯着对方,质问道,“你是谁?”
林岩呼吸一滞。
虽然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到一张和苏律师一模一样的脸,他还真是无法适应。
林岩轻咳了一声,自我介绍道,“我是褚少的助理,您可以叫我林岩。”
“哦。”厉时念的目光落在了他拿来的饭盒上,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
林岩轻笑了声,“厉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我会将您安全送回去。”
“送回去?”厉时念诧异,“你们主子同意送我走了?!”
“是的,先前的事情全因我们总裁思妻心切,乍一见到厉小姐,误将厉小姐当成了少奶奶,才会造成了这一系列的误会,厉小姐,我在这儿替我们总裁跟您道歉,我们总裁实在是太爱少奶奶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总裁对您做的事。”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凭良心说,那个男人还真没对她做什么事,发乎情止于礼,充分尊重她。
厉时念皱眉,“算了,弄清楚了误会就好。”
“谢谢您。”林岩心底也松了口气。
“不过…他是怎么想通的?我之前怎么解释,他都不肯听。”她都试了一个多星期,那个男人总听不进她说的话,这消失了一天一夜就想通了?
“那个啊……”林岩停顿了会儿,“我们已经找到了少奶奶,因为少奶奶遇到了点事,总裁不敢离开,这一天一夜都在照顾少奶奶,很抱歉,我们总裁他只是一颗心都记挂在少奶奶身上,所以才忘了您这边……”
知道他们找回了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后,厉时念心底有种异样的情愫在滋生。
她身子僵硬,极为敷衍的扯了扯唇角,“没事…她…真的和我长得很像吗?”
厉时念小心的试探。
林岩摇头,“不是很像,是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总裁才会将您错认为是失踪几个月的少奶奶。”
有那么像吗?
厉时念心底还是存着一丝质疑。
等她吃饱了,林岩亲自送她回去的时候,厉时念说,“我能去看看你们少奶奶吗?总不能让我白白被关了一个星期,被人当成了替身耍吧?!”
“厉小姐,您别为难我了。”
厉时念冷笑,“你们总裁将我关在这里的时候,何尝不是强人所难?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惹恼了我,我说不定会报警将事情闹大,到时候要是事情变得严重了,你可别来怨我。”
林岩看厉时念先前答应的那么痛快,还以为她是个好说话的,谁知她是在这儿等着他!
见林岩在动摇,厉时念忽然缓和了语气,“我只是偷偷的去看一眼,不会惊扰到他们的,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我会过去。”
“真的只是看一眼就走?”
“当然。”她倒是要看看她能和他们口中的少奶奶能长得有多么相似!
“好吧,那我带你过去,你可千万不要惊扰了他们。”
林岩妥协了。
他是真怕这厉时念将事情给闹大,现在他们总裁全心全意都投入在苏律师身上,要是再出了什么幺蛾子,他们总裁也分、身乏术啊!
林岩也没详细说苏乔安的情况,所以当林岩将车开到了一家豪华而隐秘安静的私人医院时,她还吃了一惊。
她没问,林岩就直接带着她进了医院,随后去了住院部的五楼。
在电梯内,林岩还不忘了吩咐,“厉小姐,您可得记住您说过的话,不要惊动了他们。”
要是被总裁知道他擅自将厉时念带过来,还不得杀了他!
厉时念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上了五楼,电梯门一打开。
林岩率先出去,厉时念略迟疑了会儿,才撑着墙缓慢的跟了上去。
因为是私人医院,昂贵的医药费让很多人都望而止步,所以这里非常安静,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医院,反倒像是家五星级酒店。
眼看林岩驻足在一间房门前,厉时念也停了下来。
林岩敲门进去,她则待在外边,透过那条细小的缝隙,她只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男人的影子,只是看不太清楚。
她无心去听他们说了什么,只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病床上的人看。
那碍事的两人终于挪开了位置,待厉时念真的看清楚了那张脸后,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