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柔当然知道闫长峰安排了眼线在她身边,所以才会有上一次那一番敲打。
她也没想过会这样就彻底根除掉,她只不过是想物色一个心腹帮自己的忙。
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毛遂自荐,而且很合她胃口,也听懂了她那番敲打话中深意的人。
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样不费神。
早在两天前,她就接到了那个自称是闫长峰女儿的人发来的讯息。
她一直没搭理是认为没必要,而且当时闫长峰在,孰轻孰重,稍微用脑子想想都知道。
她要抱住的只是闫长峰这根高枝,没有那个需要去应付闫长峰的女儿。
姜可柔是让佣人帮她打掩护,她要趁着闫长峰离开的这段时间去办自己要办的事。
闫菲菲透过Charlie查来的联系方式,联系过姜可柔好多次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收到回复。
她越等越急躁,知道自家爹地要出差而且已经离开了岑川后,她就坐不住了。
反正她知道那个女人住在哪儿,而且爹地现在也不在这里,就算爹地知道了,也管不着她。
闫菲菲收拾了一番,从酒店离开。
等她跑去姜可柔住的地方却扑了个空,压根就没能看到那个女人。
她想在那儿等却被佣人给赶了出来,她恼羞成怒,“你们干什么!我爹地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们竟敢将我赶出来!”
“对不起,小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闫先生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里。”
闫菲菲被气得不轻,她爹地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这么保护着那个女人!
她有气也不能在这儿撒,只能闷头离开。
在路口处,Charlie正在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他很惊讶,“怎么这么快就谈好了?”
“谈什么啊!她根本就不在家!”闫菲菲闷闷的说,“而且我是被赶出来的。”
“主人都不在,他们佣人敢赶你走?”
“嗯,听说是我爹地的吩咐,没有他的同意,谁都不能接近那里,就是变相的将那个女人给保护了起来,你说我爹地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怎么会这么糊涂!”
“可能叔叔只是不想让褚家的人找到这儿来,防患于未然吧”Charlie这么解释也没能够消掉闫菲菲心底的火。
“我可以断定这个女人对我们家不安好心,我就是不希望爹地一错再错下去,要结婚也应该找个好的稳妥的,这个女人心思这么深,野心又这么大,要是真的进了我们家,我们家就不得安宁了。”
而且她一点都不希望会因此得罪褚家的人。
别说是岑川了,就是整个南方,也没有人敢惹褚家的人啊!
“那个女人避而不见,我们在这儿等着也没用,这样,菲菲,你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我保证那个女人会亲自出现在你面前。”
“真的?”闫菲菲狐疑的看着他。
连她都没有办法,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做得到让那个女人亲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放心,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我都会帮你做。”Charlie已经想好办法了。
只要闫菲菲能够开心,他什么都愿意为了她去做。
闫菲菲半信半疑,“那好吧,交给你去处理。”
她是无计可施了,她不可能跟个泼妇一样去闹,不过就是想见那个女人一面都这么难,她爹地这么保护着那个女人,她心底是很不舒服。
“你对闫家动手了?”苏乔安去给褚江辞送牛奶,听到他在里边接电话说的话了。
她将牛奶放在了书桌上,“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容忍着他们的吗?”
“我是需要点时间算清楚闫家的后盾多强。”
苏乔安哦了一声,将牛奶往他跟前推了推,“喝完睡觉。”
褚江辞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抱着,“不高兴?”
“你打从哪儿看出来我不高兴了?”
“整张脸上都刻满了我不高兴这四个字。”褚江辞失笑。
她轻嗤了声。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对闫家动手?”褚江辞猜测着她的心思。
苏乔安也没有隐瞒,“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我想自己解决,褚江辞,我不是一个需要躲在你身后等着你来保护的女人。”
她和姜可柔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和褚江辞没有关系了。
她不会放过姜可柔,在给她无辜失去的孩子报仇之前,她不会轻易饶了那个女人。
“好,我不插手。”褚江辞愿意将自主权交还到苏乔安手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会是苏乔安最坚实的后盾。
苏乔安轻呼了口气,转过身子搂住了他脖子,疲倦的靠在他肩上,“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答应你吗?”
“嗯?”褚江辞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她苦笑,“因为我想到好像未来我跟谁在一起,都会对那个人不公平,而你……褚江辞,我想亲自惩罚你。”
褚江辞眸色微暗,他回抱住了她,“你想怎么惩罚我?”
“我不知道,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我承认我很没用,我放不下你,也承认,我心底自始至终都有你的位置。”她说,“当你愿意放手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那段时间里,没有你,我觉得我好像过得很不错,没有你也过得很好,可是……我很孤独,好像失去了赖以支撑的目标,沅沅有她的新事业,能够做她喜欢做的事,我问我自己,我找不到我喜欢的东西,除了你以外,我好像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从小跟着苏蓉受尽了白眼,也吃尽了苦头,褚江辞的出现就像是寒冰深渊投下的一缕微阳,她本能的追逐着那束光跑,被引着走到了悬崖边缘还不自知。
“我忽然发现,离开你我能够得到喘息的机会,能够过得很好,可是这里……”她握着褚江辞的手覆在心脏之上,“这里很空啊,这个空缺怎么都填补不满,我很害怕自己会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我怕自己会活在过去的记忆中,不断的被拉扯,那样勉强在一起,我很痛苦,你也会变得不幸,可你说你在等我,你说我是你的新娘,我这里好像一瞬间就被填满了。”
她苦等那么久,就是守着他说的一个承诺,当那天他说出那句话后,那种感觉就像是毕生的夙愿得以圆满。
滚烫的泪珠随着眼睫的颤动从脸颊滑落,流进他脖子内,她扯着嘴角笑,“我想我应该亲自惩罚你,就罚你这辈子都得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