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文又早退了,说是要去趟厕所,结果就跑没人了。
林岩不敢耽搁,将事情告诉了褚江辞,谁知褚江辞的反应那么淡漠,不为所动。
他几乎可以确定了,现在褚江辞是真的不太重视陈兆文,几乎不拿陈兆文当回事儿。
无论陈兆文是迟到还是早退,亦或者是缺勤,褚江辞从来都没有开口问过半句。
林岩都觉得是自己太蠢了,竟然没有早看出来自家总裁早就将陈兆文当成了弃子。
“怎么?你还有事要说?”褚江辞头都没抬的问他。
林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总裁,您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有其他心思的啊?”
他是真的很好奇。
他都跟陈兆文共事那么多年了,完全没有看出来陈兆文会是那种人。
更没有深想过褚江辞为什么不肯将重要的事情交给陈兆文来做,直到最近他才恍然大悟。
合着总裁是早就知道陈兆文别有用心,才什么都不交给陈兆文去做。
不过既然早就知道,那干嘛还要将陈兆文留在他身边呢?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与其重新找一个辨不清底细的人,倒不如将早就知道他心怀叵测的人留在身边做事。”
他明白了,将陈兆文留在身边比重新找一个人来的安全。
褚江辞掀眸看了他一眼,“起初我并不确定他的心思,只是觉得他的功利心和攀比心太重,在我身边做事,不需要有那种野心。”
将野心太大的人放在身边,就等同于是养一匹白眼狼。
他之所以愿意信任林岩,是因为林岩的心思很好猜透,相比较于陈兆文,他更了解的是林岩。
当然也就会将最重要的事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做,其实这不难理解。
林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懂了。”
“既然懂了就出去做事,以后陈兆文的事没必要每件都来跟我汇报。”他很忙,不是闲到别人吃饭穿衣这种小事都有兴趣去管。
“哦。”林岩悻悻的应了声,转身出去。
看到原本是两个人的办公室现在变成他一个人,林岩深深叹气。
他倒还是希望能够回到过去,至少那个时候,他们也没那么多的麻烦事。
街心公园有很多的鸽子停留,公园中心还有一个很大的喷泉。
沈凝欢就坐在喷泉旁边等,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人才姗姗来迟。
她曲着双膝坐着,身边还有几只鸽子停留,她用手撑着下巴,目光放空。
倏地,鸽群飞舞。
她看到那仿佛披着光而来的人,狠狠一怔。
她敢保证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一个场景,就跟她笔下的言情小说一样。
“等很久了吧?”男人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逆着光,沈凝欢抬起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
温昊伦半蹲下来,将热可可递给了她,“喏,你喜欢喝的。”
“谢谢。”她伸手去接,指尖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他的指尖。
沈凝欢触电般的曲起手指,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温昊伦狐疑的看着突然间低下头的沈凝欢。
沈凝欢不说话,只紧抿着唇,白皙的脸蛋上晕出淡淡的嫣红。
她低着头,温昊伦自然没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只当她是性格沉闷,不爱说话。
“抱歉啊,我最近几天出差,刚下飞机,所以耽搁了会儿。”他略去了去褚江辞公司的事。
沈凝欢轻轻的点了下头,双手紧紧握着杯子。
她听见男人的一声轻笑,“你打算一直在这儿坐着?不冷吗?”
冷。
冬季还没来,岑川的气温却愈发的低了。
她就在这儿坐着等了一小会儿,手都僵了。
沈凝欢抬起头,声如黄鹂清脆,“那我们去哪儿?”
她鼻尖被冻得通红,脸颊也红红的,眼睛晶莹清澈,温昊伦看着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
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声音,“你想去哪儿?”
沈凝欢皱了下眉,“我去哪儿你都陪我去?”
“嗯。”
……
十五分钟后。
温昊伦看到正在书架旁认真找书的小女人,眼角微微抽搐了下。
还真是……有创意……
创意的够别致。
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交往过不少女人,当然保质期不超过一个月。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和沈凝欢一样这么呆,带着男人来图书馆约会?嗯……真是新奇的体验。
温昊伦不是好学青年,也不爱看书,他倚靠着书架而立,看着正捧着一本书垂眸看的沈凝欢。
为什么会忽然间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第一面他就觉得这个女人长得很合他胃口,他想追到手,至于保质期有多长,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
他只是没想到沈凝欢会是沈家的女人,更没想过这个女人已经结过婚了。
少妇?
他好像还没泡过这种类型,也不赖。
沈凝欢是个书痴,他算是发现了,那个小女人不是装文艺,是真的文艺木讷。
她捧着一本书就开始看,完全忘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大活人。
温昊伦就跟着她坐下,坐在了她对面,她的眼里只有书,都懒得抬头看他一眼。
起初他还觉得看一个女人认真的模样还挺愉悦,可是盯着看久了就无聊了。
整个图书馆都静悄悄的,他也不好弄出声音来。
温昊伦伸手抽走了她眼前的书,沈凝欢猛地抬头,眉心紧皱,一脸的不满。
“我说你还要将我晾在这里多久?”
“你也可以找一本书跟我一起看。”
他嘴角抽搐,“除了看书以外,你真的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消遣方法了。”
他都没休息就跑来找她,可不是来陪她看书的。
沈凝欢有点纠结,“我问过你的……”
她说的很小声。
那你也不能真的带我到这种地方来,这么敷衍我啊!温昊伦心底想。
他真是败给沈凝欢了,他好像永远猜不到这个女人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沈凝欢,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怎么做出的事永远都让我这么意想不到呢?”温昊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