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安很害怕,是真的害怕,脸色发白,连视线都飘了。
她僵着不动。
褚江辞却只是抱住了她,紧紧拥着,再无下一步动作,“别怕,我不伤害你。”
他强忍着不舒服还在安慰着苏乔安,他忍不住将人抱紧了点,想借着她身上的凉意来驱散体内的那股燥热。
他一只手紧抓着她的左手,另一只手死死的抱住了她。
不知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她察觉到此刻的褚江辞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渐渐放松了身躯。
褚江辞难耐的亲了亲她后脖,眼中情潮涌动。
像是用尽了力气,他松开了苏乔安,“你走吧”
“你……”
“再不走,我不能保证我还会保持理智。”褚江辞眼底猩红,被药效折磨的足够久了,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
苏乔安看得出来他是在尽力忍耐,保持清明。
她不忍心将褚江辞一个人扔在这儿,如果他真的药效发作,失去了理智的话,这里又是女厕所,万一闹出了什么事被人给发现,他就完了。
苏乔安迅速冷静下来,“你怕不怕疼?”
褚江辞脸上晕染着醉人的酡红,气喘不匀。
苏乔安从手包里翻出了一把拆信刀,只有很小一块刀片,但是足够锋利。
她一咬牙,朝着他手臂狠狠扎下去。
褚江辞闷哼了一声,嘴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苏乔安一边将刀片插得深了点,用嘴堵着他发出的声音,耳朵警惕的听着外边的脚步声。
用疼痛来刺激他保持清醒,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最快速的方法。
如果她将褚江辞一个人扔在这里,明天他出丑的新闻就会被爆料出来。
他个人名誉受损肯定会影响到整个褚氏。
苏乔安再怎么反应迟钝也猜得出来他这是被人给下药了,至于给他下药的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暂时还无法确定,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很紧张,比褚江辞都紧张。
紧紧的闭着眼睛,卷翘的眼睫轻轻的颤动着。
褚江辞心念微动,抬起右手紧紧扣着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左手胳膊被戳的鲜血淋漓,右手还死死的按着她。
听到女人的交谈声和脚步声渐渐远离,苏乔安才开始挣扎,她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嘴里顿时有血腥味溢出。
她推开了褚江辞,握着的拆信刀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血珠不断的往下滴,滴落在隔间地板上。
“她们走了,我扶你出去。”苏乔安不去看他。
他弯唇浅笑了下,轻嗯了一声。
前边会场的T台秀还没结束,苏乔安趁着没人将他从女厕所扶出来。
他因为被下了药强撑了太久,早就没了力气。
苏乔安扶着她从偏厅长廊离开,出了会所,她问,“林岩没来吗?”
“没有,车子停在A区。”
……
苏乔安认命,将他扶到了A区后,找到了他的车。
褚江辞坐在后座,她负责开车。
她手上也有血,一上车,她就抽了纸巾擦手,只是血迹干涸了,怎么擦都擦不掉,黏在手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褚江辞正靠在座椅上,左手手臂还在冒血。
没多问,她刚发动车。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不去医院,送我回公寓。”
“可是你这个样子不去医院,你……”
“把手机给我。”褚江辞哑着声,“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解决。”
苏乔安摸了手机递给他,褚江辞熟练的按了一串电话号码,接通后,他吩咐道,“让医生去公寓,嗯,我被下药了。”
见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苏乔安才开车。
从会场到公寓,路上还遇到了堵车。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才到公寓。
苏乔安将他抚上楼,刚开门就有人迎了过来。
她在一旁看着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的帮忙给他清理伤口。
他手臂上的伤痕又深了点,像是被他自己掐住了伤口。
苏乔安没猜错,那一路上褚江辞被药效折磨着,不得不掐着伤口让疼痛刺激大脑保持理智。
等他们忙完,苏乔安才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
“那倒不需要,他等会儿可能会很频繁的喝水,多上几趟厕所就好了,不过我看他手上的口子有点深,得注意点别感染了,勤换药。”
苏乔安点点头,细心的记了下来。
送走了医生后,苏乔安只能在一旁守着。
林岩不在,他右手又还在打点滴,苏乔安只能守着等他打完点滴。
就跟医生说的一样,他睡得迷迷糊糊一直说口渴,苏乔安给他喂了好几次水。
他也起来上了几次厕所,只是意识都不清醒。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苏乔安都累了。
窗子没关紧,冷风灌进来,撩起了窗帘。
屋内没有灯,只有落地窗外映照着的斑驳霓虹,他主卧对面就是浅滩,风光陆离秀丽。
褚江辞醒来,挪了下右手去开灯。
打开了床头的壁灯,看到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酣睡着的小女人,他眼底是一派柔情蜜意。
小心的抬手轻抚着她秀发,微凉的指尖沿着她眉心往下轻滑过她鼻梁。
苏乔安睡得懵懵懂懂的,将醒未醒,只含糊不清的说,“你没事了啊……”
他轻应了声,原以为苏乔安是醒了,谁知她还在睡着。
褚江辞轻笑了声,动作极轻的起床,俯身向前,亲了亲她脸颊。
他可以借着药力作用要了她,但他不想看到她害怕,不想看到她难过。
一时的鱼水之欢带来的只会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他伤害了她那么多次,余生,他只想好好珍惜她,那些肮脏又龌龊的手段,他不想用在她身上。
她是善良的,强撑着保持冷静理智的样子也格外的可爱。
她很聪明,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也能够想清楚该怎么做。
这么聪颖又狡黠的她,他还真是不舍得放手。
褚江辞试着动了下左手,眉心轻皱,他忍着不适将苏乔安抱到了床上。
她手很冷,一点温度都没有,一接触到温暖就自觉的缩到了被窝里,看得褚江辞失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