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安疑惑的看着一脸促狭的沈怡,等到她走近,看到桌子上的那一束花才恍然大悟。
刚走近,手肘就被人碰了下,沈怡说,“这就是你家那位送给你的吧?”
苏乔安拿起了那束花看了看,鲜红欲滴的红玫瑰,花束中那张简白卡片格外的突兀。
她拿起卡片看,上边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节目主持的很好。
“?”
苏乔安一头雾水,署名也没有,只有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不是他送来的,这应该是听众送过来的。”苏乔安笃定的说。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沈怡很奇怪。
就单凭一句话就能断定是听众送的?要万一是她男朋友也在听呢?
苏乔安将花扔到了桌子上,颇为无奈的耸耸肩膀,“因为他知道我不喜欢玫瑰花,如果真的要送也不会送这个给我。”
“啊!”沈怡有点惊讶苏乔安会不喜欢玫瑰花。
没等她回神,苏乔安就将手中的花给塞到她怀里去了,“这个就送给你了,交给你处理。”
沈怡后知后觉的抱紧了花束,看着苏乔安离开的背影,有点懵,看向站在一旁的薛洋,小声的问,“她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她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劲。”
薛洋耸肩,“吵架了吧!估计是昨天跟她的男朋友闹得不愉快了。”
沈怡点点头,恍然大悟。
难怪感觉今天的苏乔安情绪格外的不对劲,虽说平时她也不爱说话,可是也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沉默寡言过。
苏乔安从电台大楼出来就收到了莫云朗的短信,说是今晚上没法过来。
她收了手机,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自己一个人漫步向前。
仍是末班车,一上车,她就自动自发的坐到了后边的位置。
侧眸看着车窗外,没有注意有人跟着她上了车。
一路上,苏乔安都没有回过头,她的心思浮沉不定。
自从知道褚江辞也来到了南城后,苏乔安就很担心会跟他撞上,她只希望褚江辞办完了事能够赶紧离开,省得留在这里扰乱她的心绪。
到了家附近的站点,苏乔安才下车,慢腾腾的往家走。
她身后,有个身影紧紧跟随着她。
看着她走在前边,影子被路灯无限拉长。
褚江辞眼眸一沉,她怎么这么没有戒备心?连身后跟了人都没有发觉?
跟了她一路,这一路上苏乔安就没有回头看过,更没有发现过有人跟踪她。
褚江辞跟她跟到了她的家门口,看着她拿钥匙开门,远远的看着她,不敢靠近。
正在开门的苏乔安,眉心一皱,猛地回过头去看,看到街角空空荡荡的,除了伫立的路灯以外什么都没有,她狐疑的收回了目光。
奇怪,难不成是她太多疑了?
她总觉得就是有人在跟着她,现在回头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苏乔安开了屋门,又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后才安心进屋。
她前脚刚进去,藏匿在拐角处的人就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远远的站着,遥遥相望。
“终于找到你了。”只是…是不是太晚了?
褚江辞眉眼沉郁,只是眼中多了些许晦涩难明的情感。
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他认清楚他对苏乔安的感情。
他偶尔会想,如果将来的某一天,苏乔安回来了,他当如何做?
现在,他见到了,那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一天提前在现实来临,褚江辞才发现,好像他什么都做不了。
褚江辞在街角站了半宿,脚边都是扔下的烟蒂。
倚靠着路灯而立,眉峰低下,眸色幽深暗沉。
“我就知道你会找过来。”莫云朗平静的看着他。
闻言,褚江辞侧眸看了他一眼,嗤笑,“怎么,你在等我?”
“这东西是你的,还给你。”莫云朗将餐厅服务员交给他的皮夹还给了褚江辞,褚江辞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皮夹,伸手接过,翻开看了一眼,眸色一冷,“还给我。”
“什么?”
褚江辞抬眸,目光凛冽,随手将皮夹扔到了地上,“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半分用处,你拿走的才是我最重要的。”
“是吗?”莫云朗笑出了声,嘲讽道,“是我拿走的还是你自己亲手推开的,你心知肚明,如今你来找我要回你最重要的东西,你不觉得可笑吗?”
莫云朗这番饶有深意的话,褚江辞听懂了,眸色更冷,“就算是我推开了,也轮不着你来捡漏,给我!”
他盯着褚江辞看,脸色变了又变,从口袋内掏出了一张照片,“你是说这个?”
褚江辞猛地将他手中的照片抽走,“我的东西,轮不到你来觊觎。”
“呵。”莫云朗冷笑,“谁是你的东西?你是说照片还是人?”
“无论是照片还是人。”褚江辞冷声回复。
“照片还给你可以,至于人……”莫云朗眉眼温漠,“早在两年前就不属于你了,是你自己选择放弃的,你别忘了,你曾经有多么迫切的想摆脱她,你以为现在的她还会跟过去一样,只要你展臂一呼,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吗?褚江辞,如果你真的对她有半分怜惜,就不该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你的自私只会毁了她。”
褚江辞心间颤动,面上却如斯平静,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来。
“哦,忘了告诉你。”莫云朗掀唇,“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就在昨天,她答应了我的求婚,褚江辞,她不爱你了,也早就选择了放弃你。”
……
褚江辞眉眼倨傲,嗓音凉薄,“恭喜你,不过……”
他顿了顿,看着莫云朗,傲慢讽笑,“就算她答应了你的求婚又能怎么样?只要我想,她就不可能属于你。”
莫云朗脸色一变,褚江辞嘴角笑弧更深。
倏地,莫云朗忽然出手,狠狠揍了褚江辞一拳,“两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褚江辞,你怎么敢这么厚颜无耻的继续来纠缠她?你知不知道她要摆脱掉你带给她的伤害有多么不容易?是不是没有逼死她,你就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