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简可不知道唐姒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复杂的东西,更不知道她的思绪已经跑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专注的给她吹头发,只知道她挺享受的,眯着眼睛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他小时候养着的那只猫。
唐姒真的很像那只猫咪,刚开始的时候也会对人很戒备,甚至在他第一次伸手去抱它的时候,还给了他一爪子,将他给抓伤了。
可是看到他痛了,猫咪又有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像是怕他会怪罪它,又像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
他一眼见到那只流浪猫就非常喜欢,所以就将猫咪给带回家养着了。
他带着猫去打了疫苗,带它去清洗身体,将它养胖了不少,它也慢慢的开始亲近他了,放下了最初的戒备,变得黏人,贪恋他给的温暖。
每次他放学回家,那只小胖猫都会跑来门口接他。
唐姒就很像是那只猫,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格外的诚实。
明明就很贪恋着他给的温柔关怀,但嘴上就是不肯承认,装得好像态度很强硬一样,实际上不堪一击,他有时候看着唐姒都觉得好笑。
要是换作以前,他恐怕还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能够跟她慢慢来,但是自从她失踪以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对唐姒的感情有多深,所以,他愿意宠着唐姒,也愿意包容唐姒的一切。
哪怕她总是这样折腾,他也不会介意。
无所谓她接受还是不接受自己,反正这辈子唐姒是逃不掉了,他不会让唐姒再有机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封简打定了主意的事,根本不会动摇。
要是唐姒反抗,他也会想办法将唐姒带走。
因为她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好好生活,说不定又会成为他们利益相争时候的牺牲品,被人利用来当棋子。
与其那样,她还不如乖乖的跟着自己离开,至少她能够活得比较自由自在,而且不会再有能伤害到她。
封简曲着一条长腿半跪在床上给唐姒吹头发的场面非常温馨,至少在其他人眼中是这样的。
雅雅是一路问过来的,她不知道唐姒的病房在哪里,温寻也没有来看过她。
她刚醒的时候,问的是温寻的名字,医院里没有人知道,她那个时候就意识到了温寻可能只是个假名字,所以才转而问了唐姒的名字,这才一路找了过来。
唐姒的病房离她的病房其实挺远的,都不在同一个楼层,她只知道唐姒住的病房室高级病房,虽然她的也是单人病房,但是跟唐姒住的不是一个档次。
她一路找过来,在门口就看见了病房内温馨的场面。
温寻在给唐姒吹头发,温情蜜意的模样,看着让她心痛。
为什么?她也受伤了,为什么温寻就不能来看看自己呢?
她也在医院里躺了几天,而且还是为了给唐姒吸出毒血才会被连累的,为什么温寻满心满眼就只有唐姒,对自己的死活置之不理呢?
雅雅感觉到了心底的严重不平衡,她是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封简不能来看自己一眼。
她在外看了很久才敲门进去,她这一敲门就吵到了屋内的两人。
原本眯着眼睛的唐姒也睁开了眼,她睁开了眼后,循声看去,就看到了雅雅站在外边。
她一怔,“雅雅?”
唐姒之前问过封简雅雅的情况,封简说雅雅没什么事,她才安了心。
现在冷不丁在房间内见到雅雅,她是有点诧异。
雅雅脸上带着笑意,“唐小姐。”
她不知道温寻的真名叫什么,好像唐姒也没有跟她说过温寻的真名,故而在她看到温寻以后也只是微笑示意,并没有开口。
“你怎么过来了?”看雅雅还穿着病号服就知道她还没有能够出院。
怎么回事儿?封简不是说雅雅的情况不严重吗?不严重怎么都好几天了还没出院?
“我来看看您。”雅雅说着就往前走。
唐姒也想下床,但是被封简给制住住了,他说,“你别乱动。”
他也不喜欢别人来打扰他们,应当说他是不太喜欢照顾唐姒的这个女人。
要说过去这个女人可能是对唐姒很好,但是现在就未必了。
而且他现在就觉得要不是雅雅不识趣非要跟着他们一起走,也不会遇上那么多的事,唐姒更不会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他知道他的这种怪罪是毫无道理的,因为这种事情其实就算没有雅雅跟着,唐姒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但,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理由。
他不喜欢任何人来打扰他跟唐姒,更不喜欢有人这么不识趣的黏着他们不放了。
雅雅见喜欢的人好像很戒备自己似的,顿时有点伤心,但是她还是厚着脸皮没有出去。
她不想出去,也不想离开。
温寻一直没有来看过她,她知道如果不来这里的话,就根本见不到温寻,她不想那样,所以她必须要来这里一趟。
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她真的很想要见温寻一面,温寻不来找她,那么她就主动来找温寻。
她就不相信,温寻能够躲她躲到都不来医院。
只要唐姒在这里一天,温寻就不可能离开这里。
唐姒见到雅雅心情还挺好的,好像一点都没有介意过去的事,她招呼着雅雅过去坐,雅雅就乖乖过去了,只是视线控制不住的瞟了一眼正在收拾中的温寻。
她什么都没有问,坐下后就乖乖的,在温寻转过身来时,她就已经低垂下了眉眼。
唐姒也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她只是问,“你好点了吗?我本来想来看你的……”
封简说不让她乱动,这段时间都让她卧床静养,所以她就打消了要去找雅雅的念头。
现在见到雅雅找过来了,她还有点内疚来着,毕竟雅雅也是为了给她吸毒血才会晕厥过去的,现在见到了雅雅,她确实很高兴,因为很幸运,他们都安全的逃出来了。
彼此都没有受什么很严重的伤,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唐姒真的险些都快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