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开门,也没有人回答她。
苏乔安泄气的坐在椅子上,眼前的餐桌上摆着不少精致的果盘和小吃,她根本就没胃口。
拿了手机试着拨林岩的电话,林岩的手机始终处于忙碌状态,等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拨褚江辞电话时,那更好,褚江辞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苏乔安烦躁不安的将手机扔到了桌子一旁,在雅间内干坐着。
期间没有人进来过,她也无法联系到外界。
等的时间一长,苏乔安反倒渐渐平静了下来,认命般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一个人坐着放空容易跑神,她跑神的后果就是容易打瞌睡发困。
眼皮子沉,脑袋一歪,苏乔安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睡得昏昏沉沉间,隐约感觉是有人进了房间。
她想睁开眼,眼皮又太沉,睁不开。
……
褚江辞忙碌到三更半夜才得了空出来,一进雅间就看见苏乔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眉眼微微怔忪,看到那张熟睡的脸,褚江辞下意识的放轻了手脚靠近。
在她身侧坐下,目光晦涩幽沉,黏着在小巧精致的脸上。
“褚少,要……”
褚江辞以指抵唇,服务生看了眼睡熟的苏乔安,了然噤声。
他微微挥了挥手,示意让服务生先退出去。
雅间内只剩下他跟苏乔安,他闻到房内的檀香味儿,不由眉心一皱,四下张望,看到香炉后,他才起身将熏香炉给关了。
“唔…”苏乔安枕着手睡久了,手麻脖子酸。
她蹭了蹭胳膊,艰难的撑起眼皮。
坐起来后还好半晌都没回神,睡眼惺忪的坐着放空。
“醒了”褚江辞的声音惊醒了那点瞌睡虫,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苏乔安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她侧眸,看到褚江辞就坐在离自己一个座位距离的位置上,她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褚江辞凝了她一眼,难得看到她睡蒙了,懵懵懂懂的模样,心情愉悦的微微勾起唇角,“是我叫你来的,你问我怎么在这儿?”
“……”她都快把这茬给忘了,睡得久,人反应都变得迟钝了起来,她哈欠连天的问,“你叫我来干什么?”
熟料,褚江辞压根就没搭理她,见她醒了才叫服务生传菜上桌。
苏乔安不满的瞪着他看,“褚江辞!”
“先吃饭。”褚江辞云淡风轻的回了她一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苏乔安一口气梗在心口。
传菜员将餐点端上桌,苏乔安没胃口动筷,褚江辞倒是吃得很香。
蓦地,苏乔安瞧着自己碗里多了块鱼肉,顺着往上瞧,对上褚江辞深幽的目光,她眉心拧的更紧,“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有话就快点说清楚,我想回家了!”
“吃完饭就告诉你。”褚江辞避开了她咄咄逼人的话。
她算是看出来了,褚江辞这就是闲的没事,找她不痛快来了!
苏乔安无声的叹了口气,闷着头吃东西,默默的将他夹过来的鱼肉挪到了小碟子上。
熟不知她这点小动作早就被褚江辞揽入眼底,他蹙了蹙眉,沉声问,“姜家的人去找你了?”
“你不是知道吗?”没有褚江辞的允许,姜家的人怎么可能接近她?
褚江辞没回答,她也没有多嘴问下去。
等吃完了饭,她还在等着褚江辞的下文,哪成想,褚江辞压根就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吃完饭就赶人走,将她交给了司机吴叔后,嘱咐了两句,“将她送回去,没什么急事,这几天不要安排少奶奶的出行。”
“好的。”吴叔恭恭敬敬的回了话。
苏乔安早就坐到了车上,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跟他说。
褚江辞看了独自坐在后座的人一眼,旋即目光落在吴叔身上,“行了,送她回去吧”
他一直站着,没有挪过位置。
苏乔安扭着头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也不想跟他说话。
等到车子渐行渐远,她才没能忍住,抬眸,目光落在后视镜内,那颀长的身影渐渐远去缩成了细小的黑影。
不走吗?
一向都不打招呼就率先离开的人,连一声再见都吝啬跟她讲的人,现在为什么要站在原地送她走?
苏乔安烦躁的敛下目光,垂眸,沉默。
“总裁,该过去了。”林岩见褚江辞送走了苏乔安后,他才上前来。
褚江辞轻嗯了一声,反应不大。
眼见褚江辞走了,林岩才悻悻的跟上去。
其实他也不懂,明明今天这么忙,总裁为什么还要将苏律师弄到这儿来。
要是真有事要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回家又不是见不到,干嘛还要将人接到外边来?
林岩在开车,借着等红绿灯的功夫,他偷瞄了褚江辞几眼,见褚江辞眉眼间难掩倦态,他问,“总裁,您还好吧?要不我还是先送您回去?”
“不必,先去医院。”
“哦。”林岩小心翼翼的问,“总裁,您其实没有那么讨厌苏律师吧?我看您对她好像还挺好的。”
“最近工作很闲?”褚江辞冷声问。
“……”
林岩闭了嘴,过了半晌,他又说,“其实我觉得苏律师人挺好的,总裁您为什么要将苏律师往外推呢?现在苏律师都怀孕了,万一要是姜小姐将来知道了,只怕姜小姐也不会愿意给您养孩子,总裁如果您真的爱姜小姐,又怎么会忍心让姜小姐年纪轻轻的就当后妈,帮您照顾您和苏律师的孩子?”
褚江辞冷冷看了林岩一眼,林岩抢在褚江辞开口之前说,“总裁您别跟我一般计较,我就是觉得!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一旦做了,那可就真回不了头了!我知道总裁您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也能够公私分明,只是感情的事,从来都说不清楚,要是您现在无法确认自己的心意,那就千万别盲目的下决定,快刀砍不掉乱麻,只能将没理清的情感尽数砍断,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又怎么能够言之凿凿的确认自己扔掉的那一半就是不在意的呢?”
他跟在褚江辞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自认为对褚江辞的了解比旁人要更多点,他看得出来,其实总裁对苏律师是不同的,至少从来没有人能够跟苏律师一样逼着总裁情绪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