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点点头,“我明白,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也不敢久留,免得惹了谢晓萌生气。
这段日子以来,谢晓萌也很少在家里待着,他们没有人知道谢晓萌在忙些什么,她也很难找到机会和谢晓萌好好谈谈。
以往的交谈都是不欢而散,以谢晓萌的强势结尾,现在她是连交谈的机会都找不到了。
父亲似乎也很赞成谢晓萌这个当姐姐的想法,他们都觉得江昱为人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所以她在找不到谢晓萌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旁敲侧击的询问过父亲的意思,很可惜失败了,父亲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坚决,并且极力想要促成她和江昱的婚事,甚至在江昱来谢家做客的时候还主动提出来想要亲自登门去江家拜访。
要不是江昱说他的父母尚且都在国外旅游还没回国,恐怕他们就要带着她这个残废杀到江家去了。
她找不到机会和谢晓萌说,也无法让谢父了解到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就因为她和杜彦衡的事,让她父亲认为她的目光已经不可信了,也不会再支持她去追寻什么劳什子的真爱。
她明白谢父的目的不是为了拿她去换什么利益,毕竟他就算想拿她换利益,她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废人也换不来任何人的青睐,他只是单纯的希望找个人来照顾她。
可是……
即便是这样,不也应该先尊重她的意见吗?
江昱做朋友还可以,当另一半真的不合适,她可不想以后无端端的卷入进什么是非中。
现在江昱和谢晓萌都脑子还不清醒,她要是真的顺从他们的意思跟江昱在一起了,以后真的成为了一家人,那才是真的难看又尴尬了!
在这种时候,她这个唯一脑子清醒的人当然是要想尽办法阻止这场悲剧发生!
谢晚秋觉得很苦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好,父亲不支持她,姐姐也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更令她苦恼的是她还不知道谢晓萌发生了什么事,她进屋的时候,谢晓萌的反应就很不对劲了。
从她回到谢家开始,她就没见过谢晓萌流露过那种神情来。
她不确定谢晓萌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可以确定谢晓萌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她也没听说谢家产业有什么棘手的事发生,如此一想,能让谢晓萌这么苦恼的应该是感情上的事吧?
她也没有见过谢晓萌特别念叨着哪个男人,更没见过谢晓萌将哪个男人带回家过,应当说他们家里没有任何人知道谢晓萌想着念着的男人是谁……
谢晚秋虽然对能影响到谢晓萌的男人感到很好奇,却也不会傻到去主动询问。
以谢晓萌的性格,若是她敢僭越雷池半步,还不得大发雷霆?
谢晚秋满怀心事的从谢晓萌的房间出来,负责伺候她的佣人就候在长廊外。
见到谢晚秋出来,佣人忙上前去推着谢晚秋,“二小姐要回房休息了吗?”
“嗯…回去吧”这么晚了,她的目的也达不成了,这会儿还不回去,耗在这里也是白耽误功夫。
佣人听话的将谢晚秋推回她的房间,一边走一边苦口婆心的劝,“二小姐您就不要和大小姐打擂台了,大小姐她虽然平时强势了点,但是对您也好,还是对老爷也好,她都是真心的,她为了您挑选的夫婿是断然不会差劲到哪儿去的,您又何必总是要推脱呢?我看那位江先生未必对您就一点兴趣都没有,江先生他总是三天两头的来陪着您,我觉着他真的很适合您,比起杜……”
佣人一顿,意识到自己提及到了不该提起的人。
冷不丁听到有人提起杜彦衡,她也愣了下,旋即笑着说,“没事,你接着说吧”
整个家上上下下都在给她洗脑,和她说江昱有多么多么的好,她又何尝不知道江昱人很好?
问题是她不喜欢江昱,江昱也不喜欢她,这种好其实就是朋友之间的单纯相处罢了!根本算不上男女之情,更不用说是夸张到要结婚的地步了。
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江昱就是她的良人呢?
“二小姐,您别嫌弃我说话难听,我跟着您这么久,在那杜家我也是亲眼见到了的,那位杜先生的确也是人中龙凤,那比起外边的很多男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权势地位都是没得挑,可是他不适合当成交往的对象,无论是对您还是他的前妻,那位杜先生都没有担当,您付出了那么多,他不还是不领情吗?既然二小姐从杜家搬出来了,也就肯定是做好了打算要结束那段关系,我希望二小姐您能够真的重新开始,也考虑考虑其他人。”
谢晚秋没说话,红唇紧抿着。
她从杜家搬出来,是因为她知道无可挽回了,杜彦衡真的不要她了,她的本意根本就不是灰溜溜的从杜家离开。
对杜彦衡,她始终有执念在。
她根本不在意外界的人怎么看她,她贱也好,不自重也罢,哪怕有人骂她是个不择手段的恶毒婊,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杜彦衡对她来说是整个青春的记忆,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让她觉得温暖的存在。
如果出事之前,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杜彦衡,她也许也不会这么死缠着他,缠到连自尊都不要了,被扫地出门,沦为笑柄。
佣人将她送进了屋后,见她郁郁寡欢的,佣人就知道是自己提起了杜家那位主惹得谢晚秋难过了,为谢晚秋感到不值和心痛以外,她这个下人也什么都做不了。
离开时,她说,“二小姐您别胡乱想了,早些歇息吧!您明天不是还和江先生约好了要一起去郊外画画的吗?”
画画……
哦,她和戚沅沅严格来说其实都可以算是美术生了,不过她的文化课成绩比戚沅沅好一点,但戚沅沅的绘画天赋也比她好太多。
戚沅沅的手毁了,而现在她自己也拿不起画笔了,权当是报应吧!她也不能够再拿起画笔,更不愿意再去碰那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