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山寨。木海洋误打误撞,竟然闯了进来,一夜之间因为她整个山寨都快灭亡。说是不气,谁都不信。
木海洋召言一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质问他。为什么她被陆澈抓到的时候,不见他人。
“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回月渊你就准备去当公公吧!”木海洋恐吓他。
“皇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何况我与陆澈还有些交情。他知道是你,肯定不会对你动手的。”言一解释道。
“那我怎么还被打的个半死?”怒瞪他:“还是说你和陆澈两人商量好了,想揍我一顿?你还没说那天夜里你到底去了哪里?”木海洋死磕这个问题就是不放。
言一才不得不如实告诉木海洋。
那天夜里,木海洋飞上那间屋子,再溜进放满盔甲的房间。言一在屋顶上看见天虎,竟然是装着睡着,急忙离开房间,朝外面走去。天虎只听见木海洋离开,去没想到言一还留在屋顶,所以言一见他出去,就知道木海洋中计了。立马赶到木海洋所在房间的屋顶上,准备把她救出来,还没等到,他通知木海洋,灯火一下亮了起来,然后言一便见到,那人竟然是陆澈。也就放心了,毕竟陆澈是知道木海洋的身份。
在安和皇城的日子,木海洋不在小院的时候,之后回到小院不见言一言二他们的时候。他们便去了找了陆澈,何况相识多年,也就把近几年的大事告诉了他。
来这个山寨时,言一就觉得眼熟,但也毕竟路过一次,却也没想到就那么巧。正想去解决误会的时候,突然从他对面的屋顶掠过一个黑影,言一才撇下木海洋没管,毕竟相信陆澈不会这么不懂分寸,何况还都是误会。但陆澈最开始真没认出是木海洋,只是知道他们俩个人前来的,想用木海洋引诱他出现。
言一追着人影,越来越远离山寨,可是却又追不上那人,最可恶的是那人故意似的把言一带回了念生所在的客栈。然后在客栈周围消失不见,这才发现中计了,刚好见到念生还在大堂,才叫他一起去了山寨。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这件事也只能怪言一,没什么事追什么黑衣人,先把木海洋救出来再说,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被陆澈杀了,那么陪葬的就该是自己了。
到现在为止,那个人影,言一还是不知道是谁,但是武功如此之高,确实让念生和言一惊讶。即使功夫再高,言一也不可能被他牵着鼻子走那么久,还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让言一跟着,然后又突然消失,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消失掉。可见他的武功造诣如此之高,是他们都无法比拟的。
“又是黑衣人?你……没骗我吧?”木海洋还在质疑他的话。
“要是我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言一发誓道。
“好吧,让我理一理!”把刚才知道的消息在脑中过了一遍,思考着自言自语道:“黑衣人?故意引开你,让陆澈把我抓了,他难道知道我们的行踪?而且他想看我们相杀,他能在中间获得什么利益?……对了,陆澈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认识他,他认识离玄之,而离玄之不认识他一样?”这些一连串的问题想的木海洋脑袋都大了。高考都没这么思考过问题。不过要是在这里不用脑思考问题的话,可就不是考不考的上大学的问题,而是要命的节奏了。如今身处这样的环境下,让她不得不去思考。
“陆澈他原来是安和的将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五年前离开了,然后就成了这里的寨主了。”言一解释道。
“难怪,他一看就不是土匪的样子。那你和他怎么相识的?”木海洋先是嘀咕了一句,才想起言一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五年前,月渊和安和一直是交战的状态,这个皇妃应该是知道。”言一开始回答她的任何问题:“然后我与他兵戎相见并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次双方都相持不下,才一直退守边城,然后又夺回,都不相上下。可突然有一天,我的对手不是他了,我便好奇四处打听,才知道他不明什么原因罢官离朝,当起了土匪。这次来安和我去找过他,与他相约再战。发现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将军了。现如今月渊与安和交好,我们便成了朋友,毕竟谁都没有输给对方……”对于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谊,木海洋虽说不太了解,但是听言一的口气便能明了,英雄惺惺相惜。战场是敌人,因为各为其主不得不针锋相对,一旦远离战场,私下便是相惜的知己。
可这五年之间,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如何落到如此地步,沦为倭寇?言一不明白,木海洋就更加不明白了。
“哼……原来你是个通敌卖国之人!”木海洋故意说他。
言一非常慌张的解释道:“皇妃我没有,真的只是聊聊近况,绝对没有说什么机密事情……皇妃……皇妃?”见到言一那一脸委屈,木海洋顿时就笑开了。
可是这一山寨的人都被离玄之快杀光了,陆澈都不怪他,反倒怪起木海洋来了。这都是个什么事啊?不就是装了个死么?其实木海洋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她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她不会去弄清楚。
那一边,离玄之不可一世的站在长廊尽头,背对着陆澈。
本以为先开口的是离玄之,却没想到陆澈先开了口:“王爷,你真不记得属下了吗?”
“本王不记得了,你是何人?”慢慢转过身,疑惑的看着陆澈。
“看来传言竟然是真的,难怪王爷不和属下联系。五年了,陆澈一直在等王爷的命令。没想到今日相见却是这般情形。”无奈道。
“本王不明白你的话,你到底是谁?”
陆澈微微叹口气:“我是你的副将陆澈。”
“副将?陆澈?”离玄之丝毫没有印象,自己还打过仗?还当过将军不成?怎么出现个副将?现在他又是怎么成为土匪的?这一连串的问题,使得离玄之眉头又开始拧紧。
“五年前,我曾是王爷你的副将。却在一场战争中,您突然被先皇召回。回宫之前,您命令属下,要是三日内未接到您的消息,便让我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安和,去哪里都好,隐姓埋名消失在安和国中最好。当时属下也不明白您这是为何,可还是在三日后带着人马离开军营,几番辗转,才在此建起山寨……”陆澈一直有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你方才所杀之人,大部分都是你的部下。
不用说,离玄之自己也能明白,如果陆澈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些人当然就是他带出去的一队人马了,自然也就是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将士们了。
思忖片刻,离玄之开口问道:“你所说的传言是什么?”因为自己真的对他们毫无印象,更不能因他一人的片面之词,就断定他说的话就是真的。
“属下听说王爷每年都会大病一场,然后又突然好转,与平常无异。”这确实是陆澈花钱在皇城里打听到的消息。
“是的。可本王与嘉之并未感觉有何不妥之处,也未曾记得本王征战过沙场。”在离玄之的印象之中,自己从没离开过安和,就是小的时候,躲避离逸城的追兵逃到过无人村,就再也没离开过了。
如今的皇帝并不是离逸城,而是他儿子,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像。前者嗜血,后者则卖弄阴谋。
“那王爷每年发病的时日是几时?”陆澈问。
“本王不知,只知醒来后,并未有什么异样之处。”离玄之还是不明白,也还是不能确定陆澈是不是坑他的。
陆澈与他相谈无果。于是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黄金打造而成,雕刻非常精心,并不像匠人打造的,反而有些像自己手工雕刻的。虽然比不上什么大家名家打造,却也可以看的出这块令牌雕刻的非常用心。
离玄之接过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玄字,右下脚刻着一个‘主’字,不仔细看,基本是看不到这个字,背面刻着一小行字:副将陆澈。
“这是王爷在属下第一次凯旋时,赠送给属下之物,属下一直带在身上。”这时节的陆澈思绪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带着胜利者的荣耀,回归军营。
但是离玄之看着这个令牌丝毫没有印象,仿佛不是他的物品。可那个玄字与背面那行字迹,却又是他的字迹。离玄之拿着令牌端详很久,左右观察,又用手摸过每条雕刻过的细纹,可还是记不起来。摸上那个玄字,确实不像是最近仿造过的,因为年份太久,久到这个字的棱角已经不割手了,背面的哪行字也是一样,已经磨平了字体的棱角。再看了一会儿,离玄之把令牌还给陆澈。
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道:“本王丝毫不记得了……”
自己好像确实忘记了什么?可是到底怎么忘记的?又忘记了什么?完全不知。
陆澈见他如此说,又对自己如此陌生,更加不明白五年前,他被先皇召回安和皇宫发生了什么?想必这些也只有先皇知道了……想知道的话,就只能下去问先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