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和我回去不更好吗?”木海洋还是想强行带走莲花。
莲花依旧笑笑没有回答她的话。这就好比离玄之把木海洋从现代弄过来一样,这里百般好,自己还是想着家里。对于莲花也相同,即使和她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也比不上良辰院。这也是习惯的可怕性。偶尔去一趟月渊,会很开心,但是要她住在哪里,她的心总会思念安和的好。
木海洋没有想那么多,她心中以为风尘中的女子,不都是个个想逃离这种地方吗?为何莲花就是不肯。再这么说下去,也没有结果。
松开莲花,走到旁边,始终如一的琴案前坐下道:“莲花姐姐,既然你不肯,那我也就不强求了。你教我的凤求凰我学会了,第一遍就弹给你听吧!”
眉开眼笑道:“好好好!”
木海洋拉开架势,手轻抚琴,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特别认真的为莲花弹奏。对于良辰院来说,这时候弹琴太早,又太吵。
江南早已入冬,飞鸟已去。清晨,琴音划破天际。木海洋此时的琴技非常娴熟,这就是天天往良辰院里跑的结果。只要她下定决心的事,她就会专心致志的做好。虽说现在还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至少听不出来这是刚刚学琴之人所奏,还别说她还有点天赋,也可能是在现代学个乐器的原因。琴音环绕,音节流亮,时而高亢,时而缠绵悱恻。看来她体会到了凤求凰的一些意境。莲花很巧妙和着她的琴声配上词。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莲花唱完这节,她很默契的停下手中的琴。
双手搭在琴上,不舍的对莲花道:“你就像这节词说的一样,不管我远在哪里,你是我思念的源泉。”
“海洋保重!”莲花上前去拥抱她,也许是这首曲子选的不好的原因,让莲花不禁落泪,像是真正的生离死别。“姐姐保重,我们还会相见!照顾好自己,我是你的家人!”
怕过多的不舍,木海洋离开她的怀抱,认真、坚毅的看了莲花一眼,像是要把她深深的刻在脑中,然后逃离房间。本可以最后一日来道别,可对于木海洋来说,那才是一种折磨,想见不能见。提前一些日子,还能偷偷爬上屋顶,陪着她。至少不是真正的离别,至少知道她还在,最是受不了转身离开的背影。
回到小院的木海洋,坐在院子发呆,等着念生从朝上回来。
安和皇宫,大殿之上。
百官们没有初见时那种端正,而是各个都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念生进来时,还以为进了菜市场,吵杂、吵闹声,请觐声,乱作一团。原因无二还是因为皇帝罢朝的事情。突然有人看到念生进来,走到他面前很不客气道:“皇上至此觐见你之后就不早朝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有了个带头鸟,又一大臣说:“是不是你的什么白玉昙花明珠有问题?”
“肯定是他搞的鬼,月渊国人如此不堪。”
“白玉昙花明珠是不是动了手脚?”
指责念生的人还是在说着,可惜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所谓的愚忠就是这些吧?要是真是自己搞的鬼,何必在白玉昙花上动手脚?这不就是在证明我就是罪魁祸首么?念生城府之深没人可以明白,处变不惊的笑答:“如果是我搞的鬼,我何必还在珠子上动手脚呢?这不就是向大人们宣布是我做的吗?我月渊国还没有如此愚笨之人!”指桑骂槐的把他们骂了一遍:“更何况,这样于我有何意义?月渊既已和安和达成共识,我何必还多此一举?而且这种事是你们安和私事,与我月渊毫无关系,此番前来是为带一质子归国。”
朝堂之上,已经乱作一团,谁还有心思讨论质子的事情。
突然一人想起来了道:“对了,宴会之上有一名刺客,现如今关押在大理寺,何不去提审一下他!”
“不可,没有皇上的命令,不能提审!”
“可如今皇上连早朝都不上了,如何去请旨?”
又一大臣问道:“李大人,皇上独独召见过你,大人可有发现什么不妥?”
大臣话音方落,就有好几人目光聚集在礼部尚书身上,李大人回:“五日前面见皇上并无不妥,还让下官通知相国和王爷准备大婚事项啊!”礼部尚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却是如自己所说,皇帝很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啊!
“这……如今该如何是好?”几人问话无果,无奈说着。
只见王相国走上前,安抚众大臣道:“静一静,静一静!”声音洪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突然就鸦雀无声,谁让对方等级高出自己许多呢?等着他的后文:“如今皇上已有五日未上朝,可朝政却未荒废,可见皇上并不是不理朝政,可能皇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今日大人们先回去,本官去觐见皇上。”一番话把大人们都忽悠到了,反正你官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虽说还有寥寥几人不按他的话做,在那胡搅蛮缠,可还是被其他同僚劝走。
现在大殿上就剩下,一个念生一个相国一个离玄之,还有几个宫女太监。
王相国对着离玄之恭敬道:“王爷也请回吧!”未看王相国一眼,还是平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念生,没理会他。
这样的三人,相持不到片刻,一位老成的公公,拿着净鞭出来宣道:“皇上有旨,宣二皇子觐见!”宣完就对念生做了个请的手势,着实把离玄之和王相国挡在门外,偏过头:“王爷,相国请回吧,明日皇上便会早朝。皇上还有旨,你二人这三日就不必上朝了。”
不上朝的原因只有皇帝自己知道,刻意避开他们两人?还是另有隐情?王相国当然心知肚明,可他是皇上,他说什么自己只有听的份。
离玄之给念生使了个眼色,装作没看见,他自有打算。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离开大殿,念生跟着公公来到御书房。
“二皇子稍候。”
本以为进来就能看到皇帝,可是却让他等在房内。公公给他安了个位置,让他坐着等。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皇帝才懒懒的从门后出来。脸上的倦意还挥散不去,坐在书案前:“皇子此来何事?”
念生起身,微俯腰恭敬回道:“皇上条约事宜中,要带一名质子归国,不知皇上是否选好?”
“噢……原来是为此事啊!”皇帝这才想起来,是答应过。
“自古到今,质子都为皇室中人,不知皇上打算命何人前往月渊?这几****便要归国,特来询问,好安排事宜!”
皇帝思忖片刻,自己的儿子就那么三个,还那么小,放到盟国去当质子不妥,就更别说后宫里的女人了,要吵翻天。三个皇子的母亲具在,舍谁都不行。就只能从兄弟里面挑了,可真正皇室血统的亲兄弟只有离府的二位。皇帝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离府的肯定不会放的,自己儿子又舍不得,只能先安抚:“朕还未敲定人选,等朕明日与大臣们商议之后,再派人告知皇子。”
“多谢皇上!”念生早就调查好了,皇室中的人是没有任何隐私的,要么就是离府之人,要么你就给我个儿子带回去吧!
“不知皇子何时归国?”
“参加完离王爷喜宴,次日便归。”念生回道。
没有再问什么,念生很识趣的退出去。留下心中憋着火的皇帝在御书房中。皇帝自己也没想到,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已经等不了明天了:“安喜!”门外一人听到皇上的叫声,急匆匆小碎步走到皇帝面前:“奴才在!”
“去宣少师、少傅、学士、尚书、御史来御书房!快去!”一口气把所有的一品官员都招了回来。安喜问道:“相国和王爷……”
“他二人勿理,快去宣!”又催促了一遍。安喜应诺离开,快步匆匆又把大半的官员招了回来,期间还碰上念生他们。没顾的及礼节,先把人留下。这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回到大殿。都互相理了理着装,看起来不那么风尘仆仆的样子,才进去御书房。皇帝早就在里面等着他们,应该说一直没离开过。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见到皇帝面的第一句永久不变。
“众爱卿平身,赐座!”
都坐好后,皇帝开口:“留下众爱卿,是为了质子一事,不知众爱卿可有人选?”
大臣们左右交头接耳的说些话,不知道到底该决定谁,有的说大皇子忠厚老实,不适合继承大统,由他去当质子也不损失。有大臣反驳,大皇子是皇后所生,哪有嫡子去当质子的道理?二皇子虽不是皇后所生,但却从小聪明伶俐,学识过人,博得其中很多教学的大人喜爱,当然不可能用他。三皇子年幼,才满月。这让很多大臣不会偏向用他去当质子。
反正个说个的,都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来,还是皇帝开口:“皇子都不行,那亲王之中挑选一人吧!”这句话是试探。
皇帝说这话,全然想看下大臣的反应。而且他本意是想让大皇子去月渊为质,却没想到竟然那么多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