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总在为自己的错事在后悔!无疑此时的木海洋就是其中一个,只是气话,真的只是气话……
方伯安慰她道:“姑娘这不怪你,他命都是你救下的,该是他欠你!”这两人真是有缘,看着一脸忧伤的木海洋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木海洋还在自责,不应该这样说他的,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固执、一根筋!
“方伯,我和你们一起回府吧,事情因我而起,我应该照顾他!”
也许这样才能减轻一些心里面的愧疚,自责。方柏没有问她离玄之为什么会这样?即便是问了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照顾好床榻上的人才是关键:“也好!有劳姑娘了!”
继续道:“老夫还要麻烦姑娘……”
“您请说!”
“王爷方才淋雨,又加上刀伤,怕会染上风寒。还烦请姑娘用热水帮他擦身,老夫去拿衣物,安排清早回府!”恳请道。
虽然这有些为难,可还是答应他。内心的自责在作祟,估计这个时候只要是对离玄之好的,她都会去做!兵分两路……咦,为什么不让连空去安排回府?方柏去帮他擦身?这当然是方伯的一方好意,他看了半生世事,‘情’字自然明了!很自然的拉走连空,留下恢复血色的离玄之和不知所措的木海洋。始终没有醒过来,平静的躺在床榻上,未换下的衣服透湿了床单。这就让木海洋犯难,从没有伺候过任何人,也没被人伺候过,何况他就是裤子没换,这算什么事啊?
思想斗争了片刻,先是小心翼翼的又擦拭一遍上身,有了一些热度,赶紧用干毛巾擦掉水迹,把被子重新给他盖上。拿来一把剪刀,开始剪下他的裘裤,这样一来就不用挪动他的身体,也可以很快的换下湿掉的裤子。她一个现代人,这些怕什么?三下五除二的就剪开两条裤腿,先是用滚水烫毛巾,就着热铺上他的腿。要接近春光处,实在没好意思下手道:“离玄之我什么也没看到,你还是清白的,我不会对你下手的…等你醒了黑锅我让方伯替我背一下,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哈!”先是解释一遍,不管他听不听的见,还是得说清楚不是?别过头,把裤子往上提尽量不用眼睛的情况下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最主要的是不能盲剪时伤到他。赶紧抽出完全松开的湿裤子,摸着把被子往春光处一遮,松了口气,耐心的帮他把脚也擦拭好。
“呼……真是个累人活!”自言自语道:“木海洋为什么你傻到不和方伯换呢?”做完了些才发现自己怎么别人说什么都答应了。
未容她继续想下去,就听见门外马车声,和话语声,她听到是嘉之的声音。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让他看到我在这里,这就没办法让人被黑锅,要是被离玄之知道就死惨了。赶紧从窗户溜走,进到柴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拾掇柴去烧火。
故意撞上匆忙的嘉之,随意道:“嘉之,你来了,我去烧点水,隔壁大婶已经帮他擦过身了。”赶紧撇开关系,因为里面的离玄之现在正一丝不挂的躺在半湿的床上。
嘉之点头,走进房间去看他。见他并无大碍,也放下心。一旁的方伯道:“说了他没事,你还不放心。现在你给他穿衣服!”随手把衣服往他身上丢。又替玄之把把脉,查看一下伤口,在掀起被子那一刻,着实愣住了:‘这小姑娘也太不害臊了吧?老夫只是让她擦下身而已,这怎么连裘裤都没有了?’尴尬的半咳道:“还是老夫替他穿,你没伺候过人,还是去和海洋烧水吧……”故意支开嘉之,因为这件事是他怂恿木海洋的,要是被离玄之知道两人会死在一块,这件事相信他和木海洋一样选择烂在肚子里。
好一顿忙活终于是在清晨把他抬上马车,回府安顿下来。
木海洋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嘉之,包括为什么自己掉进离府湖里的事也都说了,还一直在道歉玄之的事情。现在事情大致都明白过来,木海洋祈求道:“嘉之让我照顾他吧,等他醒了我就走!”
开始因为玄之误会海洋,他很气恼玄之,现在事情都已水落石出,他有些气愤木海洋的言行伤到他哥。也无奈着,这本不该是离玄之的作风。内心激战着,可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看不出他到底想什么,平静道:“好吧!海洋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希望你不要伤害兄长。你说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相信了。可你如今归来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木海洋说话。让木海洋感觉到很陌生很陌生,不像是他认识的嘉之。也是!自己伤了他哥,还想要他笑着说伤的好么?
“对不起!”委屈低头道。
背对着木海洋摆摆手道:“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不止是他要静一静,木海洋也需要静一静。
天已大亮,木海洋守着离玄之身边,一步不离的照顾着。让人去通知念生,她找嘉之玩几天再回来,念生仿佛未卜先知一样,什么都逃不过他。
无论木海洋说什么,念生都会答应,随她去。毕竟只要她还留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其他什么都没必要去干涉!
这天当然还有一个人归来,那就是连锋和刘五。此刻的连锋跪在嘉之面前禀报他知道的事情。因为玄之没醒,所有的事就全由嘉之打理,别看他平常只是个文士,处理事情来不比玄之差,只是他不爱好这些权谋,也不喜欢!但现在没办法,只能顶下来。
连锋叙述完从刘五那里得到的消息后,嘉之显然非常惊讶道:“什么?念生是二皇子?那海洋岂不是…?”未能说出口,见连锋点点头。
“没想到半年来,竟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你骗的我好惨!”悲痛自言。
心里五味杂陈的挥退连锋。
这些玄之还没来的及告诉嘉之,就受伤了。也没能告诉他,已经和念生达成共识,更没来得及告诉他那些阴谋是念生的杰作。
又过一日,玄之逐渐变好,但就是未醒。
方伯见到日渐憔悴的木海洋心疼道:“海洋,他没醒是因为太虚弱,让他休息几日也好!你也两天没合眼了,去歇会吧!”
苍白的笑着摇摇头。要等他醒了,醒来就好。
嘉之把这一切也都看在眼里,微叹口气。似乎知道木海洋是皇妃后,他就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与她相处,中间像是隔了一条逾越不了的鸿沟。
木海洋和离玄之俩人何其相像!都是倔驴!认定的事情,就不改变!即使是过错,即使是心疼,也义无反顾的往下熬。总有一天他会醒,而这一天很快就会来……
从深夜就藏在离玄之房间外,一棵桐树上的木海洋,不知道该怎么办,思绪也很乱,就蹲坐在树上,直到天亮。
等他醒了,自己就离开吧。穿过半掩的窗,他还是没醒。手抱着膝盖,头抵上膝盖骨,蹲在树上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离玄之。直到树很用力的晃动起来,才惊吓得回过神。
“是谁?谁在上面?”声音出自一位女子,带着些嚣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