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人家火烛光,门门开处见红妆。
歌钟喧夜更漏暗,罗绮满街尘土香。
第一天灯会相比之后两天总要热闹许多,已过子时还能看见满城红妆,听见歌钟声,热情丝毫未退。可这热闹背后的阴谋也相继而来。
小院里的小情侣,双双衣裳不整的吊死在横梁上。一人趁着夜色推门而入,很娴熟的熄灭灯笼,提着灯笼狡黠的笑着离开。谁也不知这人是谁?也不知他有何目的?也没人知道他来过。
第二天如约而至,一大早离玄之就在研究这灯笼,怎么吹都不灭,一直亮到早上,也是没有熄灭的迹象,索性随手丢在地上。被几个丫鬟看见,赶紧收拾收拾,有个识货的丫鬟道:“王爷,这么好看的灯笼要扔掉吗?”这是认识木海洋那个丫鬟,跟了离家兄弟很多年。又听到一丫鬟道:“红姐,这个不就是泉头儿的灯笼吗?很难得买上。”
几人开始小声议论,离玄之当然也听见他们的话,开口问:“这灯笼有什么特别之处?”
“回王爷,据说这灯笼点亮了就三天不灭,下雨也浇不灭的。现在很多达官贵人都抢着在灯会前买他的灯笼。虽然他只卖九十九个,可听说他只卖有缘人,也不知是否可信。”红姐把知道的都告诉他,又补充道:“王爷你能得到一盏就足够羡煞旁人了。”
这就是限量版灯笼抢购销售么?确实要比别的灯笼好看、精致、还亮。
“你们所说的泉头儿在哪?”想知道是不是住那个小巷。
这就有些为难红姐她们了:“奴婢也不知。只知他在灯会前会在集会上卖灯笼,其余的……”都跟着摇摇头。
“下去吧!把方老头儿叫来,顺便叫他给五王爷醒醒酒。”吩咐完,又在研究这灯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能亮三天还雨淋不灭?
日上三竿,嘉之才醒来,头痛欲裂、口干舌燥。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拍了拍头,感觉里面的神经都搅在一起了,吃痛的啧了一声,方郎中赶紧让他喝了汤药。
“方伯,我睡了多久了?”嘉之对每个人都很和善,就离玄之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
方伯本就是个老顽童,看他昨日故意晚拿安神香时就知道他故意整离玄之,但对嘉之很细心:“你睡了七个时辰,今日就在府休息远香楼就不必去了。”
“那海洋呢?”就这么随口一说。
“她不会走,放心!”宽了他的心,头还痛着,便扶着他又躺下。带上门去复离玄之的命令,免得又惹毛他。
瞟见方伯来的身影道:“老头儿,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方伯是个受了前王爷恩的一位江湖郎中,医术精湛,甚懂些奇门八术,也算是位奇才。曾应诺去世的王爷,有生之年定护两位世子周全。所以才一直留在离王府,也落得个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想研究什么还有人出经费,有何道理离开?虽然离玄之整天没好气的对他,但心里明白,把他早已当成自己人。方伯在离府有自己的院落,种了些奇特的药草,还发明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离府上下没人管他,没事也不去打扰他,也都习惯了。
拿起灯笼端详着,一时半会还真没看出有什么名堂,又不敢强行拆开一探究竟。
一位穿着军服的士兵跑了进来急切道:“王爷,出事了,东边小巷里吊死一男一女。”
东边小巷?昨夜去过的地方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啊?把灯笼交给方伯,随士兵出去。
来到这个地方时,已经聚集了好多围观的人,还有两家哭哭啼啼开始对骂的人,封锁小巷。才发现这个小巷子离昨夜的巷子只一墙之隔,而且昨夜的灯笼全然不见,已换上平常的灯笼。
“死的是什么人?”开口问。
一人答道:“林员外的大公子和顾学士家的千金。两人均衣裳不整吊死房梁上,以现场的情况来看像是自杀。”
快步走进出事房间,尸体已经被放倒在地上,衣服也整理了一下,不至于那么难堪。离玄之上前查看尸首,确实未发现除了上吊以外的伤口。
“灯会期间夜未归,实属正常。这是如何发现的?”
“禀王爷,是顾学士发觉自家千金逃出闺房,四处寻找这才打听到有人见她与林员外公子进到这里,发现时就是这样了。”
看来这个顾学士不愿自家女儿与林家来往,才把她锁进闺房中,继续问道:“顾家与林家关系如何?”
“两家经常闹得不可开交,原因是一个在朝为官总是严格要求林家进贡的物资,好几次把林家的物资退回,导致无法交差而受罚。可是林公子与顾千金暗生情愫,约好这几日一起离开。”那人根据掌握的消息一一禀告。
“可知顾学士这是为何?”为什么单单就抓着林家不放?
“属下不知。”这里面的前因后果谁能知道多少?简单的无非就是利益之争,深一些就是国仇家恨。
“让忤作记录一下,之后把尸体交给亲属,现场保持现状。”吩咐一下,带着疑问仔细勘查。
离玄之始终不信是他俩是自杀,但种迹象表明确是如此。因为他还没找到两人自杀的理由,这才不信。
赶往远香楼的木海洋,看到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往里边钻,哪热闹她就爱往哪里凑。这不,死人这种热闹她一样爱凑。在周围人七嘴八舌中,也大致明白事情经过。越想越不对劲,挤进人群,看到熟悉的小院。这不是那天自己偷看小情侣的小院么?不是吧?这么巧?又询问周围看热闹的人:“死人了,林家大少爷,顾家千金。这不还在闹着呢。”一人还指着两家哭泣吵闹的家属。
木海洋对着守界的兵官央求道:“官爷让我进去看看吧。”
“不行!闲杂人等退下!”威严的拒绝。
又央求了几遍,还是不放她进去。
哼……不让我进,自有办法进。她并不是多爱管闲事的人,但是被她碰上就管定了。走到巷子后面,见无人,一个纵身飞上屋顶,落脚的片刻就被离玄之发现。一手捡起一个石子就朝木海洋落脚的地方弹去,力道刚好把着力的瓦片击落,木海洋一个踏空,直接破屋而落,掉落的瞬间还幻想着不是应该有个男子,来一个公主抱再稳稳接住自己转上几个圈么?这么一想闭着眼睛期待有人接住她。事实却是摔了个狗吃屎,掉在离玄之跟前,把现场也破坏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