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后,忆慈竟感觉无比轻松。
让那些流言都带进棺材吧!
终于下了一层,如今除了那个夫人,谁都不认识她就是舫主。而她也相信那个夫人不会说出来,应该说没有时间说出来。正和她的小倌在你侬我侬。
离玄之还在一层等着她,但却没有喝酒了,还把窗子打开的很大。房间已经没有了酒气,见到她来了,笑着道:“来来来,请坐!”
桌上已经放着膳食,知道她肯定没有吃饭。
闻言,忆慈把门关上,毫不客气的坐下就开始吃了。
都不说话,离玄之往她碗里夹了很多她爱吃的菜。
看着她吃,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半碗饭下肚之后,忆慈开口道:“明日我师兄便来了,到时候我问问我师兄关于木海洋的事情。刚才我们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你就烂在肚子里。我知道我长的和木海洋一模一样,但我真的不是。”
离玄之见她如此认真的说话,开口回道:“你确实不是她,她不会杀人!”
忆慈闻言,微微一愣,他怎么知道?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离玄之平静道。
忆慈没有开口。等着他继续道:“方才我看见两人泛舟而走,而那个夸夸其谈的男子,我再也没见到了。”
忆慈承认道:“是的,我杀了他!”
“所以说你与海洋终究是不同,尽管如此像,但你不是她!”依然很平静道。
“嗯,我不是她!”忆慈听他平静的口气,竟会失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以为离玄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破口大骂,或者是生气。但是他显得很平静,平静到忆慈有些失落。
“这算是我向你赔罪了,之前多有得罪。待明日靠岸后,我便去找我妻子了!后会有期!”离玄之礼貌的朝她行了个礼。
忆慈竟加重了失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朝他回了个礼道:“我吃过了,告辞!”起身就走,转身开门背对离玄之时,开口道:“你在画舫一切事宜,我吩咐一刀了,你们也是旧识了!”
离玄之本想拒绝,可是她离开的太快,只能道一声:“多谢舫主!”
忆慈便从温池的那条道,直上三层,进了凌素的那间房子。
离玄之一人吃着没有动多少的菜,又要了几坛子酒。
叫道:“连锋!”
连叫了三声。连锋才出现在他门口。
“爷,有什么吩咐?”连锋还在为刚才赢了些银子高兴。
离玄之见他如此高兴,也就不好扫他的兴,只是开口道:“明日我们便下画舫,继续去打听海洋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连锋疑惑的问道:“爷,她不就在三层吗?还去哪里打听啊?”
“那个女子不是海洋!”离玄之倒了一杯酒喝了道。
“她怎么可能不是?”连锋虽然见木海洋不多,但她什么样子,什么动作他还是很清楚的。
“你见过海洋杀人吗?”离玄之问道。
连锋吃惊回答:“她杀人了?”
点了点头。连锋也就不说话了,他相对来说还是了解她一些的,毕竟她不会因为流言蜚语而去把那人杀了。
离玄之更是知道。在月念生府上,因为流言蜚语,她只是回来自己生闷气,最后还是离玄之去替她出气。
为何长的如此像的俩个人,性格相差那么大!离玄之和连锋解释过后,便把他挥退了。
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开始喝闷酒。这次他也能体会到木海洋那时候喝酒的心情了。
“海洋你到底在哪里?”离玄之闷闷的喝了一口酒。
大厅里的喧嚣,完全被他隔绝在另一个空间里。
谁都没有时间理会他还在喝闷酒。
时至夜半。门外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了,而他还在喝酒,此时的他看人都叠影。头也昏昏沉沉的,反正睡在这里也好。
直到连锋再一次进来,他已经趴在桌上,双眼迷离。
口中念道:“海洋,你在哪里?”
“我很想你!”
连锋只当他在说醉话,扶着他起来。蒋一刀恰巧在门口,上前搀扶着他,对连锋道:“王爷怎么醉成这样了?”
“哎~先把爷送回房间吧!”连锋微微叹口气道。
蒋一刀也不过问。开口道:“走,那边有一副升降楼梯,让他去三层吧!二层都是……”
“好!”连锋搀着已经没有知觉的离玄之,应道。
现在只要把他送到房间,让他去睡,就可以了。
很快就上去了三层,而忆慈并没有睡。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当然她是知道,肯定是蒋一刀,因为没人知道这里是一副阶梯。
蒋一刀开口道:“慢点慢点!”两人好不容易把他从阶梯上扶了下来。
“一刀,哪间啊?”
蒋一刀指着忆慈对面那间道:“这里这里,这里没人!”
又合伙把他送了进去。替他脱掉鞋子和外衫。终于是安顿好了。连锋把门轻轻带上道:“头一次见爷喝成这样。”
蒋一刀安抚他道:“没事,在画舫上没关系的,没有人认识他的。”
“哎~明日一早爷让我和他下画舫。”
蒋一刀压低声音道:“王爷能起来吗?”
“不知!明日再说吧,我也困了,给我找间房子吧!”连锋搭着蒋一刀肩膀道。
“你就睡二层好了,我和吴可都在。”声音越来越远。
忆慈才知道他们已经下去了。
再等了片刻,门外的灯也熄灭了。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进到离玄之房间。
一进门就闻到很浓的酒气,忆慈憋着气,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进来。
走到他床前,黑暗中,俯身看着他。
他竟然在话梦话:“你不是海洋!”
这话一出口,倒让忆慈吃了一惊。往后退了退,又听见他道:“不要走!”
“不要走!”
他眼角竟然渗出一丝泪,让忆慈捕捉到了。替他把泪拭干,轻声道:“木海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如此?”
音落,离玄之也安静了下来,平静的睡着。眼角还留着泪痕。
许是她身上的味道,让离玄之非常心安,所以他睡着了。忆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唯独那一方手绢。趁着月光,忆慈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忆慈'二字!
疑惑道:“我的?”再看就没看到什么了,一方纯白的手绢。
看过之后,放回它原来的位置。之后碎嘴了一声道:“难怪你妻子要离开你,还想着别的女子。”
虽然因这个女子是自己而高兴了片刻,但还是说了他几句。
如今留在忆慈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般?而与师兄在一起时,并没有觉得不妥,或者有什么隔阂。为什么自己对离玄之却很陌生,但遇见他后,会有如此多的情绪变化?
见他没什么事,忆慈便悄悄的离开了,她要回山上问师父,明天凌素来了,更要问凌素。
心中有事,自然就睡不着。很快天就亮了,而对面的离玄之始终没有起床开门的声音。也在这时,忆慈才想起来凌素要到了。
已经吩咐好了仆人,只在卯时靠岸,接凌素上来。再回到江心。
眼见卯时就到了,忆慈很明显的感觉到画舫靠岸的轻微晃动。
凌素已经等在江边,无须下锚,他一个纵身,跃上三层,忆慈已经打开了画舫的门道:“师兄你终于到了!”
凌素见到她高兴,但自己却没有高兴,带着些责问的语气道:“听说你处理一个人!”
忆慈像做错事了般,低头道:“是!请师兄责罚!”
这时画舫已经开始往江心开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画舫还靠过一次岸,离玄之就更不知道了。
两人在三层甲板上。天也从昏暗变成了灰白色。
凌素平静道:“以后不要这样了。这件事师父知道了,非常生气。”
“啊!”忆慈心道:这么快就知道了?
凌素无奈的摸摸她的头道:“师父不会罚你的。只是以后你不要如此行事了!”
“好!谢谢师兄!”忆慈知道这肯定有他的功劳,要不然自己肯定要被罚。
“你啊你!”宠溺般笑道。
“师兄,我问你一件事。”
“嗯?”
“你是不是三层画舫中的凌素?”忆慈看着他眼睛道。
凌素开口道:“不是!”
“那你认识木海洋吗?”
“认识!在月渊中见过几次。她是月念生的皇妃,所以见过几次。”凌素把她想要知道的都告诉她。接着道:“她的所有消息,画舫上都有!你没去看吗?”
“我看了!”忆慈回答道。
“我和她是不是长的一模一样?”忆慈接着问道。
凌素认真的看了一眼道:“是!你和她长的一样,但你不是她!”
忆慈闻言,才知道凌素说的都是实话,转过脸,望着远方,问道:“师兄,你说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吗?”
凌素与她一样,看着远方道:“从前我不信,但我看见你时,我便信了!”
“我不信!”忆慈平静道。
凌素没有去接她的话,应该说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除非她此刻就站在我面前,我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