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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储君

这三声钟声,响彻月渊王城。

百姓对于他们这个王上,并没有多大的喜爱,也无多大的厌恶,毕竟他在位的这些年,没有什么丰功伟绩,然后就被后宫争储,导致一病不起。

但也还是个王上,这风口浪尖的,都不会用命去奏乐起舞的。毕竟是国殇!

待各位后宫妃嫔前来,带着自己的儿女,月念生和各位大臣已经换上了孝服。月念生跪在最前端,身后是文武朝臣。对于他们其他皇子,各位朝臣都有自己的计较。

就算背地里不想争储,可这王上一死,便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可大多数都不到年龄。所以这最有利的便是月念生,何况他年前还同安和签了免战条约,要是他不当王上的话,安和完全可以趁乱掠夺。

心中都有计较,何况那些皇子谁都没有实力与他相争。

守孝期间,总有人谏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二殿下继承大统!”

一一被月念生斥退,理由都是一样,国殇期间不可谈论继位之事。

所有皇子都被安排轮流守孝,月念生每天都在,他是最大皇子,必须以身作则。但更多人都看在眼里,他的那份孝心。

直至第三日,宗人府的人拿来一份口供,交给灵前的月念生。

宗人府府尹呈上口供道:“皇后娘娘咬舌自尽了。”

月念生开口道:“她有留下什么遗言吗?”

“皇后娘娘说希望二殿下放过禧殿下!”

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打开她写下的罪证,就连谋害王上的罪她也认了,包括自己怎么杀死先皇后的,都写的清清楚楚,还有他的那些妃子,怎么死的,她都写的非常清楚。

最后却只要他放过自己的儿子!可月念生不会傻到给自己养虎为患,就算你认了所有的罪又如何?自己的母后也活不过来,这些年来遭受的辱骂,与小心翼翼,你能抹平吗?就凭你一句希望放过你的儿子,我就要放过你的儿子吗?当年我求你放过我母后的时候,你放过了吗?如今却要我放过你的儿子?真是可笑之极!

月念生把口供给各位老臣传阅,顿时激起了强烈的不满。

都在道:“妖妇啊,妖妇啊!”

“这样的人竟做了一国之母,该杀!”

“该株连九族!谋害王上!”

一人走到月念生身边道:“请二殿下继承大统!”

一排人跪在地上道:“请二殿下继承大统!”“请二殿下继承大统!”“请二殿下继承大统!”

身后的所有妃嫔都不敢有任何异议,就连儿女们也都跟着大臣们跪拜,不敢吭声。

月念生朝各位大臣行礼道:“国殇期间,请各位大人勿让念生做一个不孝之人!”又是重重朝他们磕头。贺侍郎和几十个大臣都对他露出欣赏之色。

这些更是各位大臣故意试探他争储之心,就算他已经是必定的人选,但各位大臣还是想看看王上驾崩之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听言,各位大臣例行吊唁,离开。接连七日,如是!

在第一日的钟声响起,离玄之便在府邸听见,也明白这是国殇,知道月渊王已经驾鹤西去了。而月念生也将会在出殡之后,成为新的月渊王。他终于在自己的步步为营下,得到了他想要的。自己也算是完成了和他合作的事情了,在不在月渊为质都已经不重要了。

更是明白,月念生当上王上之后,无暇顾及与安和的关系,能稳住则稳住。而他当上王上之后,只需几月,他便能掌握所有的事情。之前他虽不是太子,可做的事情和太子无异,早就监理月渊国了。

离玄之知道一切都将是理所应当,而他很快也就可以自有出入了。

第七日,月渊王上出殡陵园。

宫里的大师已经念了七日的经文,寓意送王上入天宫。法事一样未减,百官素服,皇室哭踊,前面行着六十四位引幡之人。再接下来便是王上的卤薄仪仗队,直举着兵刃,幡旗,和各式各样纸扎和绸缎的‘活扎’。一行队伍行进宫门,身后便是抬棺木的人,清一色的素服,棺木后面跟着的依次是月念生,月念秋......各个皇子公主,再者便是百官妃嫔。最后一些诵经的大师,和尚。

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送月渊王入皇陵。百姓同样的素服,谁都不敢大声喧嚣。但队伍里唯独没有见到月念禧!本来百官就反对他来送葬,结果他真的就没来,这也是他葬送自己性命的第一步。

行至皇陵,入陵送棺,百官跪拜,送葬的队伍只有皇子,妃嫔能进入皇陵。庆幸的是,月渊王的女眷不多,而位份都不低,也就不用留着守陵,或者陪葬。

法师们在皇陵外作法事,和尚诵经,百官跪拜,行礼。

最后礼节使道一声:“封陵!”

便把陵墓封上,旁边‘睡’着的便是月念生的母后。皇后已经没有资格入皇陵,有人收尸就可以。

一切都按照礼仪完成之后,月念生朝皇陵跪拜,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他并不是给月渊王,而是给他死去母后。一行人便各自回宫,只等明日。

王上驾崩斋戒七日,一月不得载歌载舞。

把告示贴了出去,这也是百官们统一意见写下的告示。

第二日,月念生还没来的急上朝,就被门外的一群百官挡住道:“请二殿下继承大统!”所有的百官都跪在月念生府门前。

“各位大人,我月念生何德何能?”月念生去扶第一个跪拜的老臣。

那位老臣道:“二殿下,当初是老夫瞎了眼,竟会帮着那个妖妇。”

“程大人,人难免糊涂,何况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与大人无关,快快请起!”

“殿下要是你不继承大统,下官就长跪不起!”

“请二殿下继承大统!”

“这......”月念生实在无奈,而离玄之闻言便跃上屋顶,负手而站,冷漠的看着他们。

“殿下,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程大人继续道。

“请二殿下继承大统!”又道一遍,月念生实在强扭不过,微微点点头。

程大人道:“今日便举行登基大典!”实则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月念生一个点头。而这次那么早前来,也是为了不错过恰当的适宜。

从他府门前退去,纷纷回府准备登基大典。而月念生也即将住进皇宫,这个府邸便不再是他的住所。

等所有人都走了,离玄之轻落到他身边,冷漠道:“恭喜新王上!”

月念生笑道:“离兄,我能当上王上,全托你的福。这个府邸原先是我皇兄的,如今便赠与你吧!”自然高兴,终于自己要成王了。

“多谢!如今你已经当上皇帝,本王质子的身份,是否可以......”

月念生抬手阻止道:“离兄说这话,未免太过见外了,你虽是质子,可我从来没有局限你的范围,如今更是,你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安和那边我自会帮你周旋!”

“多谢!恭喜新王上!”离玄之感激的朝他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回了自己的小院。

天已大亮,离玄之回了小院,整理了一番仪容,几个月不见他消瘦了不少,面容显了几分沧桑,除了眼睛能看到他的冷漠以外,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什么表情。

小凤替他把发冠上,开口问道:“王爷,你还会回来吗?”

许久,小凤以为他像往常一样不会回答自己的话,却听见他平静道:“不知!”

“王爷是去找王妃吗?”在小凤心里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而她也经常听到离玄之叫木海洋王妃。

离玄之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她如今再哪,要是她故意躲着自己,自己找不到她的,所以选择不回答她的话。

小凤接着开口道:“如今殿下要去宫里了,我和小花商量了,就不陪殿下进宫了。宫里的规矩总归是太多,而小花又容易得罪人,所以不去为妙。”虽然这也是小凤随意开口说的而已。

但离玄之却听进去了道:“你与小花不愿去宫里,便留在这里吧!府上还是要有人打理。”

小凤挽起他的发丝,高兴道:“真的吗?多谢王爷!”

没等他回答,就直言谢过。照顾他这么多日子,明白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看他对木海洋的深情,外人不知,她还能不知?见过他多少日子,难眠,望着木海洋的剑客图发呆,直到眼神空洞。

他也从未和小凤说过如此多的话。他如今就连东边的温池房都不去了,去了也是坐在池边发呆,撒花瓣,到了夜深便回来。

可他始终没有进过木海洋房间,吩咐小凤也不要进去,至少这样他还能感觉到木海洋还在里面,没有离开,始终在小院里,和自己生活着。可他始终是下定不了决心进去查看一番。

待她理好了发丝,离玄之轻道一声:“今日本王便离开月渊,府上的是便交由你与小花,要是海洋回来了,你一定要告知本王!”

把一个信号线的东西交给她道:“有什么事,便用这个绑在鸽子腿上,告诉本王便好!”

“是!王爷!”小凤接过他递来的物品。

“要是连锋回来了,让他不必去找了,留在府上帮衬你们!”离玄之道完,便离开了小院。一袭白衣素袍,消失在了屋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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