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小院正堂上,对峙的声音越来越大。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天也由晴天,变的遍布乌云。
带着些许失望的口气道:“你竟会因为他,与本王恩断义绝!”
“就算不是他,我也要与你恩断义绝,你这样的男人不配做我木海洋的丈夫!”木海洋语气说不出的绝望,听不出她是在气头上。
“你另可相信他,都不愿相信本王!真是可笑!”又嘲笑般的笑了自己。
“呵……要我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本王真心待你,难道比他的虚情假意还不值得你相信吗?”离玄之从和她对峙开始,就用着冷傲的语气。
“对我真心?”木海洋失去理智冲他嚷道,又一声冷笑到绝望的语气:“对我真心?那忆慈是谁?”
离玄之听到她说这个名字时,脸上浮现不可置信,收了表情后,严肃道:“你调查本王?”
这时的木海洋从没感到过如此绝望,泪中带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
“本王再说一遍,你是不是调查过本王!!!”上前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捏紧,高声质问道。
木海洋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了,咆哮道:“去你妈的调查!你以为你是谁?”
“那你如何知道忆慈?”离玄之软了软语气道。
摆脱他的禁锢,转身笑道:“你我此生恩断义绝,永不相见!”泪流满面的走出了小院。心情无法诉说,有说不出的绝望,与落寞。
离玄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带些心疼,但愤怒高于心疼,她怎么可以为了那样一个男子,要与自己恩断义绝,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还不相信自己,要去调查自己?
内心的痛比她的更痛,才没有去拉住她,放任她就这样离开。以为她只是一时的气话,以后便会好起来,如果他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决对不会这样放她走。
木海洋离开小院,走进木星辰房间。失落的坐在床前说:“星辰,你好好在府上呆在,我会交代念生好好待你……”
木星辰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道:“姐姐,你是要去哪里吗?”
“不用你管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木海洋道完,便离开房间。交代后事一般,找到贺韵儿,让她帮忙照顾星辰。
他也只是落水,也无其他大碍。自己反正也是死掉了的人了,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贺韵儿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等她离开后,找到月念生把事情告诉他了。可她人已经消失了,这次消失,就不会再有人记得她的模样,再派兵找她了,因为皇妃已经殁了。
她现在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而已。
木海洋趁着月色,拿着初雨赠给她的剑,换上了一袭黑色交领劲装,身后背着一个包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府邸。离玄之在房间内听到她回来的动静,他也没有理会。直到听到她走了的脚步声,他才微微皱了皱眉,以为她又是赌气的搬出去而已。
心中始终徘徊,该不该去寻她。焦灼了一晚,还是月念生走了进来,敲响他的门问道:“离兄,你在吗?”
“进来吧!”语气冷漠道。
月念生带着他惯有的笑意道:“你到是挺清闲的,海洋走了,你不知道吗?”
“她走了与本王何干?”赌气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木星辰的诡计,但你竟然会中了他的计,让我有些高估你的能力了。”随意的坐下来,轻松道。
离玄之被他这么一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选择闭口不言。
听他接着道:“既然你保护不了海洋,为何当初要从我手中抢走?”
“是你换给本王的!”离玄之毫不客气道。
“那好,这次我们公平竞争,她不属于你了!”月念生笑道。
“她至始至终是本王的人,你休想抢走!”离玄之坐起身道。
冷笑一声道:“嗬……她已与你恩断义绝,是你的是谁的,都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月念生想说的是,当初自己是把她当了棋子,用来交换,而如今自己势力也壮大了,一个女子他还是能保护,更何况他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月念生你想出尔反尔吗?”质问道。
“离兄你不要说的如此难听,你要找的遗诏,我知道在谁的手上,你我也算是以物换物罢了。我要兵马,你借给我,你要遗诏我替你找来,那木海洋就不再是这场交易中的物品,而她是我要的人!”轻笑道。
“原来如此!”离玄之突然明白过来道:“本王明白了,这是你和木星辰下的套!让本王钻!”
“离兄果然是聪明人!”月念生笑道。
“木星辰是你的人?你的演技真是天衣无缝啊!”
“不是!他是谁的人,我也不知道。只是他愿意帮我这个忙而已,我还知道他就是杀你的那个刺客。”月念生告诉他道。
离玄之微微眯起眼,瞧着他道:“本王真是看不透,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以后你自然知道!”月念生大笑的离开他的房间。
这无疑又是一场宣战。但木星辰的身份一直是个迷,谁也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但知道他出现的目的是为了杀离玄之,而离玄之却无法动他。
离玄之差连锋去打听一下木海洋的下落,却一两天来都没有听到任何她的消息。
“她到底去哪里了?”离玄之自言自语道。
连锋突然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爷,属下有一话要说。”
“恩,说吧!”
“爷,其实木姑娘并没有调查你……”他们那天大吵,他就在门外,是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他们谈话的内容。
离玄之闻言,转身看着他,听他继续道:“那日爷在病榻中,无意之中叫出了忆慈,属下和小凤都听见了。想必木姑娘也听到了,她才会一天都在酒馆吧,听小凤说,她回来那天全身都是棍伤。属下去打听过,是她故意招惹他人,最后店家打她也不还手,还一直笑,大笑,店家以为她是头脑有问题,才把她赶了出去……”
听连锋诉说完,离玄之莫名的感到心痛。为什么自己也会犯如此错误,竟会不相信她。而且她之后都不计前嫌的和自己在一起,真是糊涂,竟然还把忆慈这个名字喊了出来。
见他陷入沉思,连锋问道:“爷,我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忆慈,她是谁?比木姑娘还重要么?”
“不该知道的别问!”离玄之打断他的话道。
“是!”低头应诺。
“下去吧,找到她了再告诉本王吧!”离玄之转过身挥退他。
从床铺里面摸出一那条白色丝绸的手绢,上面用醒目的红色线条绣着‘忆慈’二字。在白方巾上,这红色显得特别醒目。拿着它,看着有些失神。
许久许久,他才收起方巾,拿出画的木海洋那幅红衣剑客图。痴迷般看着,失了神。
日复一日,如此。
一个月后,已经春暖花开。冬梅已谢,嫩草新生,大地回春,到处一片绿色。连之前木海洋练剑时,那棵柳树也新发了芽。可小院那棵血梅,却再也没有了花苞,叶子也还未生,光秃秃的留着树干。阳光照射过来,显得特别萧条,荒凉一般。
离玄之的小院再也没有往日的嬉笑,也没有一人午后熟睡在书房的书案后,更没有一人睡在他对面的房间内。这个院子总算是清静了下来,清静到花草树木都不再盛放。
他们谁都没有找到木海洋,谁也没有她的消息。
离玄之碍于质子的身份,不能离开月渊,只能日复一日的听连锋重复同样的话。
如今算来,连锋也已经十天没有回来了,独有小凤每天按时给他送些吃食,再以他的吩咐送些书籍,书信。之后他便一人关在院子里,不再与外人接触,这一个月以来都是如此。
眼见着,马上就要到二月了。木海洋离开将近两个月了,依旧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何方。月念生这些日子一直忙碌着,而离玄之始终呆在他的小院不见任何一人。
连锋仅是回来了一次,带给他的回答依旧是‘不知所踪’。
离玄之平静的点点头,连锋也就离开了。渐渐的离玄之开始整夜不眠,在睡不着的日子里,他如木海洋一样,蹲坐在她门前,期望她会突然回来。本在外人眼中,他就沉默寡言,如今更是。不知道的以为他突然患上了哑症。
他的卧房里画满了木海洋的画像,睡不着的时候,就开始画,学着她的下笔,写着自己的名字,看她抄过的书。连锋回来这次也都看在眼里,微微叹口气道:“这又是何苦呢?”
第二日,连锋同往常一样离开了小院,继续去找木海洋。离玄之躺在她门口,睡着了。被小凤的开门声惊醒了过来,才从地上起来,拍拍身子。
小凤像是习惯了他这般模样,行了个礼,把他要的笔墨纸砚放到桌上,便离去,把门带上。
离玄之不曾和任何一人开口说话,谁都不能让他开口一般。拿起笔墨就走进书房,把宣纸放在那块大木架上。开始描绘,这一描绘又是一天。专心致志的在画,就连小凤饭菜都换了三次,他依旧画着。
时间越久离玄之便越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