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真是嘴硬。”凌素抱起她,朝城外走去。
见她刚才明明打不过,还嘲笑对方。凌素就觉得好笑,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贺韵儿和言一买了很多物品,都已经把东西搬上马车了,还是没见到木海洋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侧皇妃,你先回去,我去找找皇妃。”言一招呼车夫先带她回府,自己则去街上找找。
还没等他去找就听见,大街小巷在谈论,那边打斗的事情,言一心感不妙。吩咐道:“带侧皇妃回府!”运起轻功,就朝那么掠去。
等他到时,已经人走茶凉了,就见到地上有一小片血迹,估摸着才离开一刻钟左右。立马去城门前,吩咐关掉城门,下令不得人出,只可入。
可凌素已经把木海洋带出城了,就算他们在城里找到死,也找不到木海洋了。
把她放在床榻上,丝毫不避讳的拉开她的衣襟,露出她的肌肤,可刚才被打到的那个胸口,隐隐发黑:“五毒掌!”
又微微叹息道:“你这丫头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啊?”但还是替她把被子盖上,去制解药去了。而木海洋的嘴唇已经发紫,胸口的掌印也越来越深。
幸好凌素来的及时,要不然她小命可就不保了,更没法解毒了。身为画舫的主人,当然知道的秘密也就比别人的多很多了。
端上一碗汤药,给她服下。再过了一个时辰,再给她服下一碗,她的嘴唇才慢慢恢复血色。掀起被子看了看她胸前,黑色的掌印也快要消失了。
而城中,月念生正在大发雷霆,贺韵儿和言一跪在地上。
“海洋人呢?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月念生头一次发如此大的火。
“我问你们,人呢?”
两人都不敢言语,特别是贺韵儿,生怕木海洋真的出了什么事,但还是壮了壮胆子道:“殿下,眼下是找到姐姐要紧,等找到姐姐,臣妾自当领罚!”
月念生愤怒的看了一眼贺韵儿,开口道:“你下去吧,言一,传我的命令,挨家挨户找,还有医馆。”
他发火的原因并不是她失踪了,而是她受伤了。因为她经常失踪,但现在是带着伤失踪了,让月念生极为担忧,两人得到命令退出了书房。
连锋在门口听见她失踪的消息,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本还想来求她去见一下自家,那位可怜的王爷,现在可怜的却是木海洋了。
离玄之始终不肯从木海洋给的伤痛中出来,高烧是退了,可郎中说的心病却是难医。连锋把木海洋失踪这事,对离玄之隐瞒了起来。
平静的回到小院,小凤告诉连锋他刚服药睡下,不要去叨扰他。连锋很识趣的守在门外。整个府上都乱成一锅粥了,唯独小院隔绝,听不见任何叱骂声。
全城举着火把去找木海洋,而月念生则是去找线索,是谁想要她的命?如此的明目张胆。当然月念生的愤怒并不是给木海洋,而是演给别人看的罢了。只有事情闹大,在别人眼中,他只是个爱妻如命的混小子而已,那他悄悄滋生的阴谋才会被掩埋掉。又会有很多人轻视他,才会放心的肆无忌惮的做事,这样月念生才能抓住马脚,把那些人从高台上拖下来。
深夜,凌素站在城外树顶,看着全城都亮着星星点点,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却在看见一道黑影一闪便落到自己身边时,才恢复了平静。
月念生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日!”凌素语气说不出的平淡。听他们两人的话语,却是旧识一般。
“恩,今日城中那些人是谁?”
“龙蛇虎三兄弟。”
“他们是谁的人?”
月念生沉默片刻,离开树枝道:“海洋我带回去了,多谢!”
径直走到客栈,点了她的睡穴,替她拉上衣服,把她抱了回去。凌素此番的目的,并不是木海洋,而是今日进城,想起她来,才想去看看她,约她林中见一面,却被她直接抛开了。准备离开,却发现她被龙蛇虎三人围住。以她的功夫,是觉得打不过他们三人,才恰巧救下了她,通知了一下月念生,顺便下个套,为了以后的引蛇出洞。
悄悄的回府,把木海洋放到床上,唤来言二道:“通知他们说海洋找到了,说她受了重伤,快要不治身亡了……”
言二自然明白他的用意,要是杀她的人知道了,定然会高兴。只是这几天要委屈木海洋,呆在小院,不要出门,作成要死的假象。
连锋见月念生带着受了重伤的木海洋回来,面色也有些担忧。但还是没能告诉睡梦中的离玄之。
第二日清晨,月念生因为这件事不去上朝了。顿时,朝上流言四起。当然贺星扬是向着月念生的,还有些老臣。
“这二殿下未免也太过儿女情长了,贺大人你女儿不是嫁给他了吗?他如此宠爱皇妃,想必你女儿在府上也不太好过吧?”开始说风凉话起来。
“符大人,此言差矣!要是你夫人被打成重伤,你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你这人是有多狠心啊?”贺星扬直接呛了回去。
“我倒觉得贺大人所言极是,咱们月渊国可不要冷血的君王。”一人附和道。
“哟,黎大人,你倒直接称二殿下是以后的君王了?这有失妥当吧?”刚才那个说话的符大人应道。
荣辱不惊道:“我只是说希望咱们月渊国以后的君王,不要像符大人说的那般冷血罢了!符大人是不是太敏感了?”
符大人微微变色。贺星扬上前分开他们道:“各方都持各自的政见,这在朝堂上也是常见的,不必动怒!”两人甩了甩衣袖离开。
月渊国里,月渊王本就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政权大多数在老臣手中。月念生虽是唯一一个成年的皇子,但拥有的权限也是极少的。这一年来还好,慢慢的笼络不少人,他也算是储君最有利的人选。之前是因为月念岑,他才没有这个念头,时局逼迫他成为这样的人。
现在只要月渊王还没死,皇后的儿子就还有机会,要是死了,倾向自己的老臣,也要倒戈了。她现在唯一要守住的就是月渊王,在笼络自己的势力,路上的绊脚石,她都要彻底清除,包括臣子。
由于月念生的未到场,早朝也潦草的散了。
木海洋在小院中,缓缓醒来,感到胸口还隐隐发痛,吃力的爬起来,见到小凤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啊?”
“皇妃,是殿下送你回来的。”
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在自己小院的房间,又问了一遍:“我怎么在这里?”
这下小凤才意识到她的意思,接着道:“皇妃你受伤了,殿下说这几****就在院子里养伤,不要出去了。”
不知道月念生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听了月念生的话,不乱跑了。再跑恐怕是没有命回来了,吃痛的坐了起来。才刚刚坐稳,连锋一脚踢开木海洋的房门。
板着一张脸,木海洋让小凤出去。他才开口道:“木海洋,你真会装!你以为你这样,爷就会心疼吗?”
木海洋平静的看着他道:“我自是不必他心疼!”
“你知不知道,爷因为你感染风寒,如今都未痊愈,他身上的伤都复发了,喝药都不肯喝!”连锋质问她道。
冷笑一声:“呵……他与我有何干系?”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是真是假,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是因为他的事来找我,麻烦你出去!”木海洋侧过脸,隐藏自己掉落的眼泪。
“真是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值得爷这么牺牲!千里迢迢跟着你跑来这里……”连锋愤怒的摔了摔门,出去了。
木海洋掩面控制不住的想哭,小凤轻轻走到她身边,递给木海洋一方手绢道:“皇妃!王爷他……一直高烧不退,郎中都来了几个了,说他是心病。”
木海洋抱着小凤,自己胸口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夹杂而来,靠在她肩上哭了起来。
“皇妃,小凤其实早就知道,你是喜欢他的,我那天在院子外看见你们……”
知道小凤这人心细,却也没想到会细成这样。木海洋从她肩上抬起头问道:“你不是应该也要骂我吗?身为皇妃却还和其他男子住在一起?”
小凤摇摇头笑道:“殿下都没说什么,自然是同意了,我一个做奴婢的自然也不会多问。”
“小凤,难怪念生说你最懂别人的心思了,才让你来服侍我。”木海洋被她这么一说,哭也不想哭了。
小凤笑道:“皇妃,去看下王爷吧,他……”
“不去!”木海洋始终过不了心里那个槛,赌气道。
“我也受伤了,给我弄点吃的来,我现在也是病人,走不动!哼……”又往床上一躺,吩咐她道。
“难怪殿下说拿你没办法,还真是没办法!”小凤无奈的一笑。
现在木海洋是胸口也不疼了,心也疼了,和对面房间里的离玄之赌着气。死都不去看他,死了最好!等着小凤送吃的来,反正现在自己像是被禁足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