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木海洋哑口无言。
只能感叹这位太医着实厉害。开口解释道:“我是怕大人多想,才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来。”
年轻太医并没有多想,在进到房间里后就知道,是木海洋把自己骗来了。
接着道:“大人,我弟弟伤的怎么样了?”
“好好休养个一年半栽便能恢复过来。”
“一年半栽?他手臂的伤,前段日子就说好了的啊?”木海洋没想到自己这一下,把他打成这副模样了。
“他手臂的伤是恢复,可是内伤却是新的,推算起来也不过十天半个月前的伤到的。”年轻太医掀开他的被子,解开他的衣物,露出他的正面给木海洋看,密密麻麻的淤青,还有些许拳头印,还显现在他身上。
木海洋见到眼前这一幕,捂着口,吃惊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反应过来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他伤成这副模样的?”
年轻太医有些鄙夷的看着木海洋,心中思忖:你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是他的姐姐,弟弟伤成这样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冷冷的哼一声:“问微臣,微臣也给不皇妃答案,还是问问你这个做皇妃的姐姐吧!”
木海洋冷不丁的让他教育了一顿,自己也非常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轻声问道:“大人,他到底伤的如何,要一年半栽才能好?”
“你现在见到的只是皮面上露出来的,他内脏里肯定更重,方才还听皇妃说,他是和你练剑伤到的,他这副模样还能陪你练剑?平常能下地走路,就已是万幸了。”年轻太医责怪道。
“他肯定很痛!”
“岂止是痛!要是你的内脏伤了,你起身试试。”开始口无遮拦的教育木海洋。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以后还是好好照顾他吧,也许他还能好起来。”年轻太医替木星辰骂起了木海洋。
“是!”木海洋应诺,又问道:“他武功也不低啊,怎么就被伤成这样了?”
“武功?皇妃你是在说笑吗?要是有武功他至于伤成这样吗?”年轻太医觉得好笑,直接指了出来道。
木海洋有些懵懂问道:“大人这话何意?”
“他早就没有武功了,皇妃难道看不出来吗?要是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试试!”看见她疑惑的眼神,告诉她方法。
于是木海洋扶起他,在他身后过了些内力,同样的感觉到在他身体里胡乱游走,而木星辰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这才发现真如太医所说,放下他,他才从刚才痛苦的表情中挣脱出来,慢慢平静的沉睡着。
木海洋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不信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年轻太医见她崩溃的模样,于心不忍道:“皇妃,微臣尽力救治他。”
木海洋两眼朦胧,感激道:“谢谢你!”
音落,年轻太医扶起木海洋,交代几句,约好以后每隔七天带他到城中观景楼来,替木星辰诊断。之后,木海洋便送他从侧门出去了。
回到木星辰的房间,关切的看着他,轻喃道:“星辰,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不在的这个月里,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木海洋什么都不知道,何况木星辰在她身边,已经呆了十天半个月了,自己竟什么都不知道。
“言一……”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木海洋离开他的卧房。找到言一,把他带到很远的亭子里。
“皇妃!”言一行礼道。
木海洋背对着他,不想看到他的表情,也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刚哭过:“我问你一件事,星辰和你回来后,去了哪里?还是你们回来时遇到什么事了?”
“回禀皇妃,属下带他直接回了府,之后他得知你还没有回来,就出去找你去了,之后的事……属下就不清楚了。”言一如实的回答道。
木海洋厉声道:“你说谎!”
言一跪在地上冷静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既然你说的都是实话,那为什么他没有武功的事,你们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言一显然也吃了一惊道:“属下确实不知!”
“你会不知道?”疑问道。
“属下确实不知,带他回府之前,他还与属下一起乔装,混进言二的队伍中回的府。”
“恩,我知道了!去叫言二过来!我知道你们都是念生的心腹,这件事我迟早要问他的。”木海洋也是给言一提个醒,让他去叫言二时,不要通过月念生。
“是!属下明白!”言一被这样的木海洋惊吓的,不再嬉闹了。
风已吹干了,木海洋脸上的泪痕。她在自责,要是不带他来月渊,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了。
“皇妃!”言二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行礼道。
“言一和星辰是混进你的使队进城的是吗?”
“是!”冷冷道。
“那你为什么没发现?”
“请皇妃明示!”
“发现他受伤的事!”
“属下并不知他受过伤。”言二依旧冷冷道。
“好啊,看来平常你们是太轻松了,才这么没有警觉性!”木海洋忽然转过身,凛冽的看着地上的言二。
“皇妃请息怒,属下自当去领罚!”连声调都没有变过,冷酷道。
木海洋突然释怀般道:“罢了,罢了!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星辰一样成了这般模样。”
言二闻言,也不再说话,直到木海洋挥了挥手,他才退下。
一人在亭中站了许久,冷风刺骨。她依然感觉不到,身体上的寒冷,而是心里寒冷。白天他们三人的眼神,一直印在心上,她知道月念生和离玄之,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静默的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与一人的脚步声。
离玄之拿着一件斗篷,上前抱着她道:“天冷,回房吧。他不会有事的。”
木海洋靠在他肩上,双目毫无焦距,目视前方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先是一惊,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没有开口,等着她的后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没了武功?”再开口问了一遍。
离玄之平静的抱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瞒着我?”听不出她的语气,是生气,还是责怪。
没有回答她的话,淡淡的开口道:“亭子里冷,回房吧!”
等着她的回答,许久她都不曾开口,离玄之便伸开手把她抱了回去。她的双目里尽是对离玄之的冷漠。木海洋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件事,她竟会去怪离玄之不告诉她。
直到离玄之抱她回了房间,盖好被子,见她睡着了,才离开她的房间。
有很多的事情,他不知该如何给她解释,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他多想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再也不想尝试失去你的滋味了。
接连几日,木海洋都守在木星辰床前,照顾的无微不至。很少去见离玄之和月念生,何况府上最近还要把贺韵儿娶回来。就算是个侧妃,至少也是个妃子,大礼到没有什么必要。但是府上还是要装饰起来,当然这也给了木海洋,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从月念生房间里搬了出来。再也没有人说什么闲话了,自己则安安心心的照顾木星辰。
“姐姐,殿下要娶侧妃,你怎么还在我这里啊……”木星辰坐在床前,问着看书的木海洋。
“他娶侧妃,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木海洋一边拿着书,一边拿着笔做记录道。
“怎么没关系啊?要是她得宠了,姐姐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咯!”木星辰都替她着急。
“这样不更好?以后我这里就更清闲了,我还准备他娶了韵儿回府,我就搬到小亭子那边的院子住呢。”还是在做笔录。
“啊!”木星辰有些不解。
“别啊了,刚好他成亲那天,我带你出去走走。你现在能下了床吗?”做好了笔录,放下笔看着他问道。
“早就能下床了,就是姐姐你不让我下床而已。”木星辰天真般笑道。
“好吧,那我扶你下来走走……”木海洋上前去扶他下来,几天不见太阳,也不下床活动,让木星辰一下有些适应不过来,腿僵硬的站在那里,尴尬的笑了笑道:“姐姐,我……走不了!”
“那你站会儿,缓缓就可以了。要是再不动,我们俩就要在你房间里发霉了。”木海洋也发现自己好久都没有出门了,至从把书房搬到这里来时,就很少出去了。
全府上下都忙了起来,除了木星辰的房间,和木海洋房间,其他地方到处一片红。虽说没有自己大婚时,那么热闹,可该有的一样少不了。
除了前些日子下过阵雨,今日又是太阳高照。照着整个人都明朗了起来,木海洋抬头看了看刺目的日头,笑着道:“今天天可真蓝,太阳也刚好!”
还没等木星辰回答她的话,离玄之就挤到他们中间道:“哪天天不蓝吗?”
“前几天,天不蓝,心里也没有阳光。”木海洋起身越过他,坐到木星辰旁边。
现在木星辰被他们两人夹在中间,无比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