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反驳他的话:“我只不过问她杀没杀玉面桃花而已,就算杀了又能怎样?”
言一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做口舌之争。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她不要出什么事。
方柏和连空的飞鸽同一时间到了离王府。方柏则直奔离玄之卧房,查看了他的伤势道:“幸好及时上了药……不是有太医吗?怎么还如此急着把老夫叫回来?”
“太医?哼……”离嘉之说起太医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方柏问道。
“无碍!”离玄之听他口气不佳,息事宁人道。
方柏知道离玄之既然这样开口了,就是当这件事过去了,不要再提。
“老夫给你换药,看样子已经许久未换过了吧?”
离嘉之点点头。自从王相国叫太医来过一次,第二日太医就抱病在床,再也没下来过。自此更是没有哪个太医敢偷偷来,只能等着方柏回来,幸好方柏脚程很快,否则化脓了更不好办了。
方柏吩咐了几句下人准备热水,还有纱布,自己便出去捣鼓草药。
青丝进来房间道:“爷,连空的信。”把收到的信交给离嘉之。
展开信大概扫视了一遍,便听见离玄之道:“什么事?”离嘉之挥退了青丝,走到离玄之床前道:“连空把玉面桃花抓住了,从一刀口中得知恢复她武功的办法,但是……”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离玄之有些不耐烦道:“但是什么?”
音落,离嘉之还是没开口继续说下去。
离玄之趴在床上侧过头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吞吞吐吐的?”
“兄长,你相信木海洋吗?”
“此话何意?我当然相信她了。”离玄之还是不知他说这话的意思。
“连空在信中说,海洋杀了玉面桃花,蒋一刀欲杀她抵命,结果尾巴替她挡下了蒋一刀的刀,如今生死不明,蒋一刀把玉面桃花带走失踪了。”
越听离玄之的脸上越不佳,听完后接话道:“他有说海洋如何么?”
离嘉之摇摇头。
“你相信谁?”接着问。
离玄之的问话,让离嘉之很难回答,思忖片刻道:“一刀是我们的旧识,人品自然信的过,可是海洋……”
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离玄之瞪了他一眼,便接下去道:“海洋我也是信的过,她这个女子虽然很神秘,但是大是大非她心中比谁都明白,而且她心地善良……”
“既然两人都信的过,那问题会出在谁身上?”离玄之就等着他把两人分析的透彻后,再提醒他一些问题。
“玉面桃花!!!”离嘉之很大声的道出这个名字。
“又是假死?”离嘉之这次反问了离玄之。
“如今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对了,海洋身边那个尾巴你查清楚了吗?”离玄之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和他说给海洋的事情一样,从十几岁时就跟着陆澈,他之前确实是在他说的那个小村里,村庄现在荒废了,也确实是被山匪逼的村民纷纷出逃。”离嘉之把调查到的事情都给他说了一遍。
“就这些吗?那他被陆澈救下之前的事呢?还有跟在陆澈身边这五年有没有什么事?”离玄之显然不满意他所调查到的结果。
“只查到这些。”
“好一个空白的尾巴啊!”
“兄长此话何意?”
“哼……还记得我去攻打山寨时,月念生和海洋去了哪里吗?”
“他们来了王府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离嘉之还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时到府上时,是什么情形?”离玄之提醒他。
离嘉之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刚进入思绪,方柏便提着药箱进来了,接话道:“当时月念生抱着海洋闯进咱们府上……”边说话间,边掀开离玄之的被子,脱下他的裘裤,拆开已经渗满污血的纱布,专心的替他清理伤口,涂上药膏。
追溯到月念生得知木海洋已经死了,带着她离开山寨,留下一句:要陆澈整个山寨为木海洋陪葬。便朝离王府来,始终相信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死了,更希望陆澈说的清于浊的丹药能起死回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便来了离王府。
到达时已是深夜,跃进王府就被连空发觉,未开口一句便交起手,可是月念生怀抱着木海洋,更加上这几日的极限奔波,根本打不过连空。虽说认识木海洋,可死了的木海洋谁能认识?
月念生与连空交手时,边开口喊道:“月念生拜见离王爷!”
话音虽大,可谁都知道,离王府的离王爷已经出城剿山匪去了,府上只剩下离大人。
离嘉之闻声披上外衣,朝人影喝了一声:“连空!”连空见他出来,便收了招式,落到他的身后。
虽然脸未看清,离嘉之客气的行礼道:“不知皇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月念生此时虽已精疲力尽,可是抱着木海洋的手却还没有松开,只道一声:“救她!”
离嘉之就着丫鬟,打来的灯笼看清楚两人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请离五爷救她!”
见木海洋脸色发青,嘴角发黑:“这……”再伸手探上她的鼻息,手抖了抖道:“海洋……死了?”
月念生听到他的话,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说不是他还带木海洋来这里做什么?如果说是,死人谁能救的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连空去请方伯到我房间!”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月念生把木海洋先放下,接着问道:“怎么回事?”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摇了摇头。
“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海洋就交给我吧。”离嘉之劝月念生道。
“多谢!无碍。”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方柏就到了离嘉之房间,看到木海洋躺在床上道:“她怎么了?”
“中毒了!”回答的很干脆,对于方柏来说却是一句废话。
方柏翻看了她的眼珠,已经全白,颈动脉没有脉搏,摸上她的脉门没有跳动,全身冰冷。方柏很诧异道:“她……死了!”
“她没有死!”月念生始终坚信她还活着,反驳他的话,但还是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听起来不似愤怒,接着道:“你不是神医吗?你怎么会救不了她?”
“可我救不活一个死人!”方柏再一次检查木海洋的身体状况,没有丝毫生命迹象了。
离嘉之听到方柏的话,一个踉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个劲道:“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会死的,不可能……”
见他们都不信自己的话,方柏又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得出的结论一样。
许久。都静默的守在房间里,谁都没有动作,静止了一般。各自脑中都是有关木海洋的生活片段在回放……
一声干咳,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咳、咳咳……给我水……水……”木海洋自己微微爬起来,拉着月念生的衣袖,眼睛还只能睁开一道缝,脸色却由刚才的铁青色,慢慢有了血色。
闻声,所有人都愣住了,死了的人起死回生。都不敢相信,都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
木海洋还在咳嗽,拉着月念生的衣袖紧了紧道:“念生给我水……水!”
月念生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恍惚的跑到桌上去倒水。
“慢点,慢点!”把水端到她面前,她一手夺过去一口气喝了道:“还要!”
这下离嘉之跑去倒水,又如出一辙的被她抢了过去喝了,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还要!”
方柏就近给她倒了一杯,也被她喝了。
离嘉之就大喊道:“来人,倒水!”接着走到桌前把茶壶都提了过来,让她喝个够。喝了整整三大壶水,才消停,嘴上的黑色也淡化了。
“难道喝水还能去毒么?”离嘉之看她喝水的架势,无头无脑道。
“念生今天几号了?”木海洋开口便问,发现问完后都听不明白,就改口问:“我离开山寨几日了?”
“第三日。”月念生回答她。
“这里?”木海洋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离嘉之,还有方柏,试探性问道:“这里是离王府?”
三人同时点头。
“我怎么在这?我不是在山寨吗?”
“海洋你在山寨发生什么事了?”离嘉之抢先问道。
木海洋就把和尾巴合伙骗他们的事情说了出来。
“糟了。以兄长的脾气肯定会血洗山寨……”离嘉之听完她叙述自言自语道。
“什么?不会吧?”木海洋现在整个人都没什么事一般,立马下床,穿鞋子道:“走,走走……我要去喊住他,那样的话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可以吗?”离嘉之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怕她是回光返照,试探性问她。
“我没事的,尾巴说了,这个药效就只有三天,今天刚好第三天啊。”木海洋坚决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不想因为我们一个玩笑,就葬送一个山寨的人。”
“等等!”方柏一直没有开口,但眼看木海洋要离开,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