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止,他们中间谁也不知,木海洋已经不在他们所知的范围内了。陆澈带着人还在后山搜寻,声音都喊哑了,也没听到半点回应。
“木姑娘……”
“皇妃……”
嘴里谁都没有闲下来,一直在喊木海。都快把后山的每棵树都摸了个遍,还是没见到她的身影……
离玄之与月念生还在山寨内商量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一队兵马给陆澈。
又问了月念生一遍:“你是如何得知有奸细的?”再问一遍,显然是不太相信月念生。有可能奸细是他制造出来的假象,用来骗自己。自己还帮他数钱。更多的还是离玄之,相信安和皇宫里的堂哥哥多一些。不相信自己兄友弟恭的堂哥会对他们有什么忌惮,当初还是他把自己和嘉之接回来的。
月念生还是笑而不语,但是双手拍了一声,就见门外离玄之带来的一个统领,押着一位丢盔卸甲,还被五花大绑的小兵上到离玄之面前,禀告:“王爷,此人是个奸细,他用飞鸽传了好几次消息,这次被二皇子截获……”
“好几次?”离玄之疑惑的看着统领,意思很明确,好几次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报?还是让月念生给抓到了?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离玄之是不会轻易饶恕的。
“启禀王爷,此人狡猾的很……”说话同时还恶狠狠的瞪了地上那人一眼,接着解释:“每次都是趁换岗之时,把飞鸽交给周围百姓,让他们把鸽子放飞,这样一来,我们的人便分不清楚哪些是传信的鸽子,哪些是密报的鸽子了。之后二皇子对属下说,营中有奸细……这才把他拿下。”统领大致的描述了一遍,他当然知道什么叫言简意赅。之后的细节也不是他能一口气解释得了的,毕竟这场捉奸,出谋划策的主人就坐在那里。
离玄之听完他的讲述,厉声责问奸细:“是谁让你来的?”
奸细不说话,此时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咬牙不说,也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见他不说,离玄之收了收嗓音:“本王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来的?”
看吧!死咬着不说,离玄之的态度也就开始变好了。使得奸细更加咬着不说,像是个哑巴一样。再等了片刻,气氛凝聚着。最终还是离玄之开口:“好,有骨气!”
正当奸细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离玄之平静下来的话音再次响起:“拉出去,斩首示众!”边说,边挥了挥手,示意统领可以去办这个命令了。
奸细这才开口,央求着开口:“王爷饶命啊……王爷……”
统领和离玄之都没有理会,给过你机会,不珍惜。以为是开玩笑的么?
不过几分钟,门外就传来血液溅出的声音,和一声人头落地的咚咚声。对于奸细,离玄之从不手软,有骨气的奸细,他往往还会厚葬。要是求饶的,就等着五马分尸吧!
做谁的奸细不好,偏要选择去做离玄之的。怪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被发现了。一朝成神,一朝成鬼,现在被抓个现形只能成为刀下鬼了。
统领把奸细的头颅挂在了山寨门前,让所有人知道此人。更多的是警醒他们,千万不要混在营中当奸细。
离玄之端坐在主位上,看着月念生道:“说吧!”
自然明白要月念生说什么了,他还是如一端起茶先尝了一口才开始把事情经过告诉离玄之。
傍晚时分。
念生与木海洋在屋顶看着军队那刻。那时的念生,早已伫立很久,营中的一切都难逃他的眼睛。刚巧木海洋离开去找陆澈时,也正好是军队换岗之时,却见一人轻车熟路的,躲过所有的巡逻士兵,还一身布衣的离开军营。
念生把言一唤来去调查尾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奸细的身影,直到那人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念生这才追了过去。为了不打草惊蛇,一路尾随着他,来到山寨附近的一个不知名的村落。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鸽,交给村民,嘱咐了几句。村民高兴的接过银子,还对他千恩万谢着。
奸细离开村落半个时辰左右,就见村民把手中的信鸽放飞:“这么好的差事,要是天天有该多好啊?”村民还高兴的嘀咕一句。
念生拾起一个石子,弹中白鸽。白鸽立马掉落在地,捡起白鸽抽出脚上绑着的信笺。才确定那人是奸细,而且还是宫里的奸细,念生自有自己的想法。便找到那位村民问:“问你个问题,答对了……这便是你的。”手里银子的份量足够大吃大喝一整年了。看的村民直点头。
“刚刚那人来做什么?”
村民这才警惕的看了念生一眼,转身便要离开。被念生伸手抓住背部衣裳,可怜兮兮的求着道:“他不让我说,说了我就要倒大霉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放过我吧?”
念生笑中带刀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倒霉,要么之后倒霉……”意思很明显了,这个倒霉你是摊上了,是现在立马倒霉,还是以后,也许以后的倒霉不会来也说不定。
那村民还在求:“放过我吧,我就是图个银子……”
“对啊,图个银子就把命搭上去,确实有些不值。”念生接过他的话。
“我可没有多大耐心,这包银子加上你的命,还不够你回答一个问题么?”
刚好对上念生有一丝杀意的眼神,立马认怂道:“够够、够…够了。”
念生才满意的放开他,等着开口。
“他让我一路跟着大军,大军停在哪就在附近找个山村等着他,之后他会来找我,每次都只让我等他离开半个时辰后,把信鸽放飞……就只是这样了。”带着求饶的语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接着听到念生又问:“如此几次了?”
村民心思着:不是说好一个问题么?怎么又问?
沉默不开口,念生眼中又生出一些杀气,震慑到了他,才颤巍巍的开口:“四次了……”
听完他的回答,念生才松开他,把银子抛给他,离开村落,顺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揣进怀里,把万千发丝又放下。这才是他原本的样貌,任何一个陌生的人,都不足以看到他的样貌,太过显眼。见过一眼便很难忘却,所以才收起他显眼的特征。
村民后怕着目送念生离开,拿起银子就逃开了。逃的远远的,天下之大定有自己容身之地。何况自己只是个小村民,过了这阵子谁还记得谁啊?
念生离开此地后,就去找了统领,告知那人便是奸细。可单凭念生一话,也不敢确信。
“稍后你把信鸽笼子都打开……每只信鸽上脚上都不要绑信条。”说完,念生把刚才打落的那只信鸽,交给统领,脚上已经栓好了一个信条,接着道:“把这个鸽子混在中间,之后你便能抓到奸细了。”
统领不懂的看着念生问道:“二皇子,这样怎么能抓到奸细?属下不明白。”
“过一会儿,在群鸽中,谁要是在找这只鸽子,就抓谁。”
又吩咐一人道:“等鸽子都出笼了,你就一直拿着空信大喊……皇宫急报。”
都还不明所以,因为他们都没有看信条上的内容。只有奸细明白上面写的什么,要是见自己的鸽子又飞回军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把密报销毁。
因为鸽子有可能随饲养者的鸽子,飞回来。要是自己的密报还没到皇宫,就飞回来了,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写的什么。才会去捉白鸽。
果然,不出念生所料,奸细见满营的白鸽都出来了,几个饲养鸽子的人都在奋力捉鸽子回笼,就只有奸细没去管,就只盯着自己放飞那只,一个扑身,把它捉住,一把扯下脚上的密报,揣进腰里。然后才开始捉鸽子,这一幕早被埋伏在一旁的统领看的清楚,大喊一声:“拿下!”
便从营中冲出一队人,把奸细绑了。从他身上搜出念生的那个字条:此为奸细。
才明白上当了。统领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传信如此便利,原来管理信鸽的贼人。”
接着恭敬着道:“二皇子,方才属下多有得罪,还请二皇子见谅。”这当然是客气话,要是没抓到奸细,道歉的便是念生。如今证据确凿,自然自己要为不相信念生道个歉。
念生早已清楚那个奸细是饲养鸽子的,才会想出这招,引诱他上当。
统领已经开始审问着奸细,可他还是始终不开口。
“带他去见王爷吧!”念生云淡风轻的开口。
之后的事,便是离玄之终结了他的性命。
“未曾想到二皇子,会如此帮本王。”离玄之对他表示好感。
“我说过我并不是白帮你抓的奸细,以后要用得上你给陆澈的兵马。”
虽说这也是举手之劳,但是念生还是想多一份保障,毕竟离玄之如今的兵马胜过自己百倍有余。
“如此说来,本王倒也想听听,二皇子如何让陆澈的兵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山寨之中……”
离玄之与陆澈一直为这件事发愁,既然现在月念生也想用这一队兵马,那么他肯定会让这队兵马安然无恙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