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见到菜地里那些瓜果梨桃从未这样磕碰过啊?”老彭说道。
“老彭说的很对!”韩清转过头来对着大家说道:“那是因为有自动帮忙授粉的!”
他指了指房子里一个蜂巢说道:“蜜蜂蝴蝶,苍蝇蚊子,飞蛾小虫都是能够携带花粉的!”
“原来如此!”老彭吃惊的看着花房里面的蜂巢说道。
“如果没有条件弄这些虫子飞蛾,那就需要人工授粉,看到门口摆放的那些毛笔了吗?那可不是在这温室里写字用的!”他走到门口取了来毛笔走过来,在一个花朵的花蕊上蘸了蘸,然后又去涂抹到了另一个花朵的花蕊上。
“东家,你今天说的这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老彭的见识。”
“这个蔬菜大棚今后就是咱们的后院子了!”他扭头看着竹娘说道:“想吃什么就摘,带回去吃!”
竹娘提着篮子兴奋地在各个温室里忙个不停,月茹则是逮住什么吃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个饱。
“东家,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倘若在咱大宋做这个买卖,没几年就能成为富甲一方的豪门大户啊!”
“这温室大棚也是广元楼的菜地!”韩清拍了拍老彭说道:“在这个季节推出这等反季的菜,恐怕广元楼又要引发轰动了!”
“东家你为何一点不隐藏的全告诉我?这秘密可是...”老彭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咱是一家人!”韩清拍拍老彭肩膀。
他弄这个温室纯属是就地取材废物利用。
自从荣王宅大火之后,丁谓找到他要施工采购这平板假玉作为窗户使用。
韩家庄子附近的人手都召集了过来开始生产假玉,刘大山和姚师傅弄了个很多的泥模子钢模子,众人集中劳力不分昼夜的用扣模形式生产出众多的玻璃。
他是在六七月份时候看到广元楼正忙着制作干菜和腌菜,打算放到冬天使用。于是就想着弄个蔬菜大棚,恰巧生产出这么多玻璃,索性就在庄子里弄了个大院,开始营造这大棚。
移植过来的各种植物放在大棚里生长时候,安排了几个雀武卫家眷来看管照顾,并告诉她们如何做人工授粉。
眼看着十冬腊月的到来,把这些反季蔬菜弄出来,光是售卖就能赚不少钱。
就在他整日里带着月茹在东京城花天酒地时候,在开封府尹慎从吉的宅子里,却是来了几个人。
因为四月份的荣王宅大火令皇宫损失惨重,所以开封府尹邓有同被迁怒,在冬月时候,以右谏议大夫慎从吉为给事中,权知开封府。
“慎大尹,能在百忙中见我等平头百姓,真乃算是我等荣幸。”一个人说道。
“姜宅园子正店和苑琼楼的大财东要见我,也是令我万般好奇,不在府衙见我,却是来这宅子里相见,不知几位找我是有何事?”慎从吉问道。
来访的这几人正是姜宅园子正店的姜伯离,苑琼楼的崔默和那落第书生罗勋。
“想来这里和慎大尹禀报一件大事。”崔默拱手说道。
“是何大事却需要这般神秘?”慎从吉问道。
“有人借聚众之事,意图颠覆朝廷!”罗勋拱了拱手在旁边接话道。
“什么?”慎从吉惊得从座位站了起来,“速速讲来!”
“不知慎大尹可否知道那汴京影剧院曾在两年前上演过一部大戏叫做《赵氏孤儿》?”
“且慢!”慎从吉听到这里就拦住了众人的话说道:“你们所说之事可是和那影剧院有牵连?”
“正是!”罗勋说道:“影剧院凭借自己能够聚众之势,通过演戏形式颠覆我大宋朝廷。”
“你刚才说有部大戏叫做赵氏孤儿,可是和这戏有关吗?”慎从吉问道。
“这戏里说到了赵氏。”罗勋说道。
“赵氏族人有成千上万,况且这话本说的是春秋时期,你们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慎从吉看了看三人说道:“如果就因为你们酒楼生意一落千丈而迁怒于韩承事,恐怕你们这法子还是略显薄嫩了些吧?”
对于酒楼之间的明争暗斗屡见不鲜,慎从吉还没上任之前就听说过这事,现在邓有同已经不再是开封府尹,所以慎从吉上任之后就把这无头无尾案子给定夺了,放了姜伯离和崔默出去。
“玄机就在这里!”罗勋笑笑说道:“倒不是因为酒楼争端而迁怒于那韩清,而是这赵氏孤儿大戏里暗指了一件大事。”
“赵家遭遇奸臣灭门,孤儿侥幸死里逃生,八位义士前仆后继,血海深仇终得昭雪!”慎从吉已经对这三人没什么兴趣了,只是应付着说道:“那不成还有什么重大玄机吗?”
“晋史上有这样记载:‘赵盾弑其君’!”罗勋说道。
慎从吉听完这话立刻警觉地看了看罗勋,想不到那罗勋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
弑君这个话题现在仍旧是属于令人谈者色变。
事情要从太祖皇帝赵匡胤说起。
宋开宝九年十月壬午夜,晋王赵光义到寝宫探视卧病的宋太祖,以有机密大事为由,命臣官宫女们退出,寝宫中只留下他们兄弟二人。内侍们不敢怠慢,都蹑手蹑脚地退出寝宫,远远地立在外面,等待差遣。
人们恍惚听到太祖在叮嘱光义,语言若断若续,声音很低。过了片刻,又见宫内烛影摇红,忽暗忽明,仿佛光义离座起来逡巡、退避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看到宫室烛光下人影俯仰晃动,听到斧子戮地击物的碰撞声和宋太祖“好做好做”的叫唤声。
宦官宫女们正在疑惑,忽见赵光义走出寝宫,命他们去请皇后皇子。等到皇后等人赶到时,太祖却早已气息全无,悠然归天了。这一年,宋太祖刚满五十岁。这就是宋代历史中著名的斧光烛影。
皇后宋氏和皇子德昭、德芳等见此情景,均失声痛哭,哀号不止。这时,宦官王继恩走上前来,劝皇后说:“娘娘,莫要哭了,天下不可一日无君,昭宪太后即杜太后曾为先帝立了遗嘱,现藏于金匮之中,应取出来,遵嘱办理才是。”赵普赶忙打开金柜,拿出太后遗嘱,请宋后和众人审视。
此时,宋后的心里更加难过,只得流着眼泪对晋王说:“我们母子的性命,今后全托付官家对皇帝的称谓了!”赵光义回答说:“今后当共保富贵,请不用担忧。”第二天,晋王赵光义便正式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成为宋朝第二个皇帝,即历史上的宋太宗。
这段故事在真宗朝期间一直在民间有传闻,官家曾下力度打击此事的宣扬者,但是越是神秘的时间越是有民间市场,所以类似的流传一直不绝于耳。
罗勋说完弑君的话题之后就不再言语,原因就是这个话题太过于敏感,只能是点到为止,就看慎从吉如何去理解了。
慎从吉听到罗勋的言语之后,睁大了眼睛看着众位来访者,然后屏退左右,开始和几人细细商谈了起来。
依照罗勋的说法,本来是一个春秋时期的故事,可是影剧院却是上演了这个故事的最令人揪心的桥段,这故事里涉及到两个重要点,一是赵家人,二是弑君。
慎从吉听到罗勋这么一讲,就知道这部大戏真是有文章可做。
他本来和韩清无冤无仇,但是目前的慎从吉通过罗勋的说法,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让自己在朝廷中崭露头角。
慎从吉目前只是权知开封府。权知就是暂代之意。
宋初官员,以朝廷临时差派某地的名义治事,在官衔前常带“知”字。“知”为主持之意。其暂时代者称权知,以后遂被沿用,如“权知枢密院事”、“权知贡举”、“权知某州事”等。又资历浅者出任品级高的职务时也加“权”字。
既然是暂代开封府,那就需要做出一些表率或者成绩,才能把这个“权”去掉。
一个地方的府尹,官职说大不大,但是这个地方如果住着天子,那就不一样了。不但天天可以面见天子,还要代天子守牧在都城,确保皇室的安危。
慎从吉自从权知开封府以后,一直致力于地方的防火问题,因为荣王宅的一把大火确实是烧的太令人痛心。而且自己的前任邓有同就是因为救火不利而被官家迁怒,所以他上任之初就是加强了潜火队的管理。
经过严查部署,开封全城的防火措施已经达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有没有火情都是令人纠结的,如果没火情,那就是还没发现。说明慎从吉的工作还没有做到位。有了火情之后那就需要尽快扑灭,万一控制不住火势,那就是府尹的指挥调度有失偏颇,仍旧是需要降罪的。
他已经上任两个月了,但是目前还是没有什么大的成绩展露出来,也不能整日里像个狗一样四处闻闻哪里有火,既然能够揪出诋毁太宗皇帝的案子,那可是大功一件。
在即将步入圣诞节的时候,韩清领着月茹与众位学子去了趟郊外,每天都在城里晃悠,已经让众人没有了游玩的乐趣,现在又可以在人际稀少的地方放松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虽然这个时候的天气比较寒冷。
这次没有了竹娘给大家打野味,少了点乐趣,不过有个竹娘的妹妹秀儿跟着,还有个异族的美丽小娘子同行确实也别有一番乐趣,大家嘻嘻哈哈的和萧月茹开着玩笑,并不时地打听契丹的风俗以及人们的生活习惯。
众人从马车里拿出各种肉类开始架火烧烤,韩清带着月茹走的稍微远一些,然后从怀里掏出飞镖说道:“给你变个戏法,让你看看扔出去的东西能不能再飞回来。”
“这是什么东西?”月茹接过来回旋镖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地问道:“本是一死物,扔出去岂能飞回来?”
“那就让你看看稀罕。”韩清说完冲着远处的一帮学子大喊了一声,引发了众人的注意。
众学子们正在忙乎着烤东西,听到韩清呼喊就朝他望去,只见韩清扬了扬手中一个物件,然后斜着角度甩出了手中的东西。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就看见一个比巴掌大的玩意在空中不断飞行,令人称奇的是居然在众学子头顶上划了个弧线又飞了回去。
韩清眼看着回旋镖飞回,急忙往左面迈出两步伸手接了住,然后转过头冲着月茹得意的笑笑说道:“一死物瞬间就被施了法,扔出去还能飞回来,怎么样?”
“这怎么回事?”月茹稀奇的不得了,走上前去取了回旋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蔡齐和钱升荣等人早就扔下手中事情跑了过来,非要看看这到底是啥玩意。
“马车里的匣子里有好几个,你们自己去取了玩。”韩清指了指远处马车说道:“离着河滩远一些,扔进河里就没得玩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一窝蜂跑去了马车开始翻腾,韩清则是在月如跟前给她指挥怎么扔,用什么角度,并且要判断风向以及如何掌握力度等。
月茹开心的把回旋镖扔了出去,却是歪歪斜斜的掉在了一处草丛上,韩清去取了回来告诉月茹怎么掌握角度,并手把手教她如何扔。
经过数十次的测试,月茹掌握了要领,开始快乐的呼喊着甩起来回旋镖,远处的一帮学子也都是四处胡乱扔着玩,就看见天空中不时的飞过旋转着的回旋镖,场面也是非常有趣。
“给我讲讲你们辽国那九转七彩琉璃玉净瓶吧,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能让你们倾全国之力攻打高丽。”
“我也就是远观过一次。”萧月茹说道:“能够灼灼闪光,焕发各种千变万化色彩。”
“焕发各种色彩?”韩清挠了挠头说道:“能有这么神奇?”
“我看见爹爹举着这玉净瓶时候,周围各族人全都是顶礼相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