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达浑身冷汗齐冒,如果只是得罪关镇宇……大不了就是被折断一根手指,要是背叛了老大……那后果真的是不可想象啊!在周玉达心中,谭薄言完全是可以登顶龙潭中学的男人!只是他不愿意那样做而已!
“好……好!我说,你别再折我的手指了!”周玉达手指传来的疼痛感已经强烈到扭曲了他的整个面部。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今天绑架梅旅,就是为了泄愤!就是为了报复!她让我,错了,不只是我,是我们!现在被你打倒在地的所有人,都是因为她的私心放水,让我们亏了一大笔钱!”
关镇宇心里隐隐感觉不对,皱眉道:“什么意思?”
周玉达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我们都将自己的生活费都赌上了五班胜利啊!可是这个女的却让我们的钱全部打了水漂,我们不报复她报复谁!我们就是要狠狠地报复她,把她抓到天台上来,不管她赌什么,我们都要把她赢个精光,把她输成穷光蛋!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关镇宇诧异地看了梅旅一眼:“他们……只是对你这样?”
“切,一群垃圾。”梅旅摆了摆手,“确实如此,他们把我叫上天台,硬是让我和他们赌博,不论是棋牌还是麻将,就连弹弹珠也要和我分个胜负,结果全部成了我的手下败将,看见外围那些只剩短裤的家伙吗?他们就是被我赢光了一切的人,怎么样阿宇,我厉害吧?”
“……确实厉害。”
地上躺着的一个男生忍不住悲愤地叫道:“胡说,有一项你就不敢和我比,如果你敢和我比的话,绝对是我赢!”
梅旅走上前踩了两脚出声的男生,毫不客气道:“你还好意思说,和女生比谁撒尿更远,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虽然场面因为梅旅的缘故,令关镇宇一时有些分神,但他很快回想起了正题,认真地对周玉达问道:“你不要给我耍花招,你明白我刚刚问的是什么——我问的是,暗中操控赌球的人!他到底是谁!”
周玉达作出哭笑不得的样子,回道:“大佬,我真的不清楚啊,你让我说清楚目的,说清楚我知道的,我全都说了啊!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啊,你看看外围被你撂倒的那些男生,他们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啊!可是就是染上了赌球的瘾,一周不赌个三四百,那是浑身难受!这次决赛,他们一个个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了,所以听见我要报复梅旅,即使是卖了课桌里的教科书也要来参与的!可是,就连他们最后输的也只剩一个裤衩,大佬,我知道的我全都说了,你先放过我吧!”
关镇宇冷哼道:“我就不信,你们参与了赌球,难道连谁开盘都不知道吗!”
周玉达忍痛笑了笑:“大佬,虽然你已经是龙潭中学的初中生了,但这初三的事情看来你并不太了解,其实赌球开盘,初三的老大们谁的可以办,那不讲信誉的,早就被赌球的学生们给抛弃了,至于你说的什么暗中操控一切的那个人……恕我直言,我混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识过。”
关镇宇将信将疑起来,毕竟自己只是听了贾亿商的一面之词而已,初三和其他年级的差距确实有些大,他仅凭一些破碎的消息,推算出莫名其妙的那个人,或许真有些不太靠谱。
周玉达察觉到关镇宇折着自己手指的力道慢慢变软,已经明白他有些相信自己了,可是越到这种关键时刻,周玉达深知越不能大意,毕竟关镇宇可是连自家老大都忌惮的存在。
“那个……关同学啊,如果你真的喜欢篮球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进入校队,进了校队,以后和其他学校打比赛,自然不会有现在这些猫腻存在了。不是我说,也就是今年米老头成了你们这一届的年级主任,甚至当初有个老师窜通裁判体育老师硬吹黑哨的这种事情也发生过呢!那个老师好像现在就是教初一的,叫什么罗奎来着。不过现在初一有米老头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在那待着着,所以他做事才不敢像之前那样无所顾忌了吧。”
“哼。”
关镇宇深深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只是一场篮球比赛,其中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可笑他还以为凭借自己的技术能够稳拿本次比赛的奖金,现在看来,能赢下冠军,完全是运气成分居多。
“你最好祈祷以后别让我发现你今天是在骗我。”关镇宇淡淡道,“否则,你会发现等毕业的时间非常难熬。”
周玉达忍不住被吓得浑身哆嗦:“不会的不会的,我绝对没有骗你,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
“小……梅旅,走。”关镇宇转头对梅旅说道。
“啊,等等,我、我这里还有好多赢下来的东西……”
梅旅指着一堆衣服说道,衣服上面摆着许多东西,有弹珠,有卡片,甚至还有游戏机,真是各种各样的赌注,无所不有。
关镇宇皱眉道:“你要全部带走?”
“当然啊,我可是在这辛辛苦苦了一下午呢。”
梅旅说着便走过去,随便用布一包,那些在男生眼中视若珍宝的东西,便被她全部装了起来。
“不要啊……”
“我的宝贝……”
“爸爸不该拿你当赌注的……”这是某个用芭比娃娃当赌注的男生哀嚎着说道,在他心里,那个芭比娃娃可是从小被他养到大的女儿啊!
“嘿咻。”梅旅将布袋甩到身后,对关镇宇说道,“好了,走吧!”
随后,关镇宇带着梅旅,在一群双眼通红的男生注视下,一步步来到天台。
从天台回到教学楼的那一刻,关镇宇身子一顿,觉得自己好像遗忘掉了什么。
“怎么了阿宇?”
关镇宇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看见你包战利品的时候,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
梅旅下楼的动作微不可察的一顿,但很快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下楼,随口问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