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静静地拂向凌绝顶,清晨的天空带着奇异的璃青色,美丽如琉璃。
大雪还在降落,静默如白羽,然而冷霄阁里却依然天光笼罩,春风沉醉。
弥漫兰麝香的房间里,华帐内尚自缠绵。
月将影凝视着蜷在身侧的女子。她乌黑的长发铺了一身,安静而娇小,宛如神女在一朵静静绽放的睡莲里沉睡。
他垂手抚摸着女子如云的乌发,看了她良久,忽地发出了一声叹息,疼惜却复杂。
***娱缠绵却短暂,那种带着至死方休的气息,仿佛要将人溺毙——那是一种至死的绝望,刻入骨髓、镌入心神的绝望。
“璧尘……其实我也很自私。”俊魅的男子望着她,琉璃般美丽的碧色眼眸里拢上了一层琢磨不透的薄雾,“悲欢离合总无情……璧尘,我越来越放不下你。”
横在君澜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月将影抱紧了她,将脸微微侧过去,俯首深深埋在了她的颈间,盈着女子的馨香。
“嗯……”睡梦中的人觉察出了他的动静,迷蒙睁眼,看到了他的脸,“月将影……”
“醒了?”他轻声,拂开她脸上的发丝,“唤我声月,我喜欢璧尘那样叫我。”
“月……”君澜此刻的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启唇喃喃,“我……好累。”
月将影抑制不住地低低笑了起来,手臂揽过她的螓首,贴在她耳边轻声:“是为夫的错,让娘子累着了。”
“啊……月将影!”睡意迷蒙中的女子仿佛觉察出不对劲,猛然清醒,睁大了眼睛。碧色的眸子宛转着流光溢彩,君澜才惊觉此刻的处境,顿时烧红了脸。
月将影终于忍不住放声笑开,注视着她此刻娇羞的脸:“璧尘总是那么惹人怜爱,可是为夫比较喜欢昨晚那个娇憨热情的娘子。”
“你!”君澜更加羞红了脸,作势就要起身,却不料腰上的手臂忽然放开,身侧的男子躺入了锦衾,调侃道:“这里可没有璧尘的衣服哦,难道娘子想让为夫再次重温昨晚的热情?”
“月将影,你可真无赖!”君澜慌乱地扯过被衾,酡红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羞恼。
月将影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笑道:“娘子不恼了,为夫帮你穿衣梳头。”
他径自起身,披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转身横抱起床榻上的君澜,将她轻轻放在铺满柔软锦衾的床边。然而眼底那种笑意和淡定迅速退去,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女子异常乖巧地坐在床边,裸露出如雪的肌肤,墨云般的长发垂落雪白丰润的肩臂,似是一匹柔软顺滑的上好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