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道清想来,玉郎和妙儿都已被抓走,自己孤身一人,却不知如何查起这妖怪的来路,不由一筹莫展......
道清心事重重地回到客栈,刚进门,只见那掌柜的一手指着道清道喊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道士!”一旁忽然冲出好几个捕快和衙役,上前二话不说,七手八脚将道清绑了一个结实,道清不由大声道,“你们为何捆绑贫道?我究竟身犯何罪?”
一个高大粗壮捕头模样的冷笑着道,“身犯何罪?你心知肚明何必问我?!你这妖道身背三条人命,等着领死罪吧!”道清不由怒道,“哪有这事?贫道是冤枉的!”那捕头用力向门外推了一把道清,粗声野气地喝道,“冤枉?到大老爷跟前说吧!走!”
按下道清被抓不说,再表玉郎。
那玉郎被碧莲一把推进了黑洞,一下掉进了处暗香四溢的所在,顿时昏迷过去。梦中恍惚一个声音在叫他,他朦胧中睁开眼睛,却是看见一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玲珑!
玉郎用力摇头,再睁眼,却不是玲珑是谁?玉郎不由喜出望外,一把握住玲珑的手道,“姐姐怎会在此处?这许多天,可是想得我好苦!”说罢一把将玲珑抱紧在怀里,耳畔听见玲珑浅笑道,“我怎会不知你对我的思念,我同样也是思念你的。”
听她声音,玉郎已忘了身在何处,大喜道,“真的?”说完松开了玲珑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问道,“姐姐如何落在此处?这销魂楼不是一个好所在啊!”
玲珑笑道,“哪里不是好所在?你们想的多了,你倒是随我来看看,这里是不是一个好所在?”说罢伸出玉手牵着玉郎立起身来,玉郎觉得脚下松软,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见到玲珑因为心里欢喜,也没细想,一路随着玲珑走去,只见烟水浩淼,小桥回廊,湖中莲花盛开,岸边花木成行,这里分明很像当年那地仙的府第,难道我们回去了那里?
玉郎心下有些疑惑,此时,他们已过了那小桥,进了一处花园,这里百花齐放,蜂蝶飞舞,那花间小径落花飞满,踏地生香,玉郎不由有些迷醉了,只想在此处长久住下去才好。
玲珑带着玉郎进了一间屋子,那屋子里满眼粉红幔帐飘舞,耳边风铃清脆入骨,一屋鲜花香风四溢,玉郎看得玲珑回首看了自己一眼,那目光含情脉脉,心下不由碰碰乱跳起来,不可遏制,毕竟对玲珑的情意已久,此时顿时有些情难自禁。
按说玉郎原是极聪明的,但是此时见了玲珑却忘乎所以,忘了是怎么落入这里的,而那玲珑本不可能在这里。
行到屋内,玲珑轻盈坐在那榻上,仰身伸臂,招手唤玉郎道,“郎君,你只说是思念我,如今为何傻站着?快过来啊.....”玉郎立在那里望着玲珑已经痴了,一时浑浑噩噩。玲珑含笑伸手拉他,玉郎身不由主地向她走去......
那妙儿此时却也不妙了,被扔进了黑洞,肩膀上的伤血流如注,疼得半死,一个黑袍的老嬷嬷走了过来,正是那销魂楼的老鸨,看着妙儿喜道,“好一个标致的小美人儿!又是一个难得的好货色!”妙儿抬头看,这分明是一处黑乎乎的洞穴,立起身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嬷嬷道,“这是温柔幻境,是人间没有的温柔乡,你落在这里,是你的福气到了,我叫夜嬷嬷,今后你就是我的奴才了!”妙儿呸了一声道,“什么夜嬷嬷?老妖怪,快些放了我,否则,本姑娘砸了你这妖洞!”
那夜嬷嬷哈哈大笑,望着妙儿道,“小姑娘,你脾气不小啊!不过你到了这里,别说你一个小女子,就是大罗金仙,也休想脱身!”
妙儿闻言冷笑道,“口气不小,你家姑奶奶,今天还非要出去不可!”说完挥手施法,十指轻摇,激起一道白光,无奈那白光竟如同是萤火之光一般,只一闪就分散落地,转眼不见。
妙儿愣了,不甘心再次挥起手臂,下大力施法,可是她发现这次连萤火光都没有,自己的法力,已经不灵了!妙儿心道不好,急忙掐诀念起遁风诀要逃,口中喃喃念叨,“隐,隐,隐!”可是一看自己还在原处,不由跺脚继续念咒,不一刻睁眼看,自己还在那里,心中不由大急。
那夜嬷嬷冷眼旁观妙儿在那里折腾,此时才慢慢开口道,“小姑娘,你折腾够了没有?”妙儿心头大急,脱口道,“法术怎么不灵了?!”夜嬷嬷挑眉道,“哦?你还会法术?你还真是个神仙不成?过来!”探手一吸,妙儿被她吸了过去,夜嬷嬷一把掐住她得脖子,妙儿顿时喘不上气来了。
夜嬷嬷黑瞳流转,放出一道金光照到妙儿脸上,顿时看出了妙儿的真身,不由哈哈大笑道,“原来是只小鼠精!那这魂魄定然更加美味,待我送你上路!”妙儿一听遭了,怕这妖怪要下毒手,急忙手脚齐动,拳打脚踢,无奈那夜嬷嬷的手如同铁爪一般,任她怎样也挣不脱,眼看要断气了,却听见一个声音喊道,“慢着!夜嬷嬷,放下她!”
夜嬷嬷松手,妙儿掉到地上大口喘气,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黑色的长袍,黑色斗篷,很大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掩映着垂到当胸的银白长发,透着寒意看着他们两个人。夜嬷嬷连忙下跪,唯唯诺诺地施礼道,“见过主人!”
妙儿揉着被掐痛的脖子,恨声道,“又是一个老妖怪!”声音很低,那黑袍人却听见了,阴笑一声,伸手将斗篷帽子摘下,口中道,“怎么,我很老吗?”微光中,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孔,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很是英俊,不过趁着乌黑的长袍、雪白的头发,显得无比怪异。妙儿心叫糟了,看这人的道行,比夜嬷嬷还厉害得多,自己怎么逃走呢?
再说玉郎,他此时与那玲珑相拥倒在床榻上,衣带纠缠在一起,喘息微微,那玲珑笑靥如花频频相邀,玉郎意乱神恍,心猿意马,正要扯开衣带拥抱玲珑,却是一股异味飘入鼻子,他顿时清醒,竟是血腥味,同时,脖子上一阵吃痛,他挥手打在那怀中人的肩上,推开她跃下床去,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妖艳无比,根本不是玲珑!
再摸自己的脖子,却是流出血来,伤口不大,但是血丝丝下来,刺痛不已。玉郎当下又恼又恨,不由怒火中烧,断喝一声道,“哪来的妖物?有一点道行,在你家公子爷面前装神弄鬼,还胆敢假扮玲珑,看我不捏你个粉身碎骨!?”
那女子仰天哈哈大笑道,“郎君怎的这般无情?刚才还深情款款,此时却判若两人,你倒是捏奴家一个粉身碎骨试试!”说完身形一闪,已晃到了玉郎身侧,一只柔弱无骨的柔荑搭上了玉郎的肩膀,玉郎猛挥袖打去,却是打了一个空,那女子身形如烟消散,耳边只有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再看,她已在离自己十步开外站定,掩口轻笑,“郎君,你来啊!”玉郎想飞身过去捉拿她,却是浑身无力,身体想跃起自是落在地上,大惊失色,心道:我的法力怎的消失不见了?!再想动,那满屋鲜花此时竟然伸出无数手臂,嘶嘶爬来,缠绕玉郎的身子,将他绑了个结实,任他怎么挣扎,越是越箍越紧,瞬间化成无数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