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牵着马,自己溜溜达达的继续逛着西市坊,毕竟单雄信这属于出来玩的,就是为了放松自己,所以走的也不快,看见什么新鲜就过去瞅瞅,看见什么好玩就买一点,等到了西市坊的南头的时候,单雄信的马上已经多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从胡商那里买来的的货物。
潞州城的西市坊南头就是潞州城的马市,这里有许多的胡商和汉人在这卖着自家的马匹,一般如果不是专门去域外收马的大买主,或者跑马队的人,一般潞州城的人想找个拉车或者骑行的脚力都回来马市上挑选一下,而且西域胡商带来的马如果不卖给大买主或者马队的话,一般也会来这里选择出售,所以这里出现好马的几率也是不小的。
单雄信溜溜达达的进了马市,想来看看是不是有些好马或者算得上不错的马,如果碰见合适的,单雄信觉得一定要买回去,他要做的那些事情没有好的马可不行。
单雄信进来就先去了马市的东侧,东侧卖马的都是汉人,每匹马的马头上都插着一个草标,标志着这匹马是货物。
单雄信本身就是相马的行家里手,这些马是好是坏,他一打眼就看出了这些马的七七八八,单雄信牵着马,在马市里溜达着,卖马的人都热情地招呼着,不断的夸赞着自己的马有多好,单雄信看看这个摇摇头,看看那个也摇摇头,在他眼里这些马顶多也就是拉车的命,骑都觉得掉价。毕竟这些马都是中原地区的本土马,个头小,体力也不好,如果是拉车的话还是勉强可以,骑得话个子高点的都像骑着一条大狗。
单雄信在马市的东侧溜达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好马,转身又去到了西半侧,西半侧就是胡人们卖马的聚集地了,单雄信牵着自己的马在胡商的马队之中看了又看,胡商们用蹩脚的中文热情的介绍着自己的马,单雄信全都当做没听见,只是自顾自的看着马,别说,还真有几匹称得上良马的西域马,单雄信看了之后很是心动,但是一问价,这些胡商都是狮子大开口,单雄信不怎么喜欢砍价,所以在胡商报出价格之后,牵着马转身就走不做停留。
马市逛完之后,单雄信无奈的摇摇头,觉得这次来马市算是亏了,一匹正经的好马都没看见,心下有些郁闷。
正在单雄信郁闷的牵着马想要走的时候,一个黄脸高个,满脸病态的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马进入了马市,随便的找了个地方往马头上插了一根草标之后,那黄脸的大汉满脸难过的摸了摸马头,然后坐在了地上静待着买主。
单雄信看着有些好笑,心说:“就这马,都饿脱了相了,这汉子还敢来卖,还这么不舍?那马瘦的就剩骨头了,倒是和这汉子挺配,病人和病马的。”
单雄信摇摇头,心里觉得还是跟那个汉子说明白一些比较好,因此牵着马走到了那黄脸汉子的近前,低下身子对着那汉子说道:“朋友,你这马都脱了相了,还出来卖。这不是骗人么?”
本来单雄信觉得那汉子要么会满脸羞愧的说一下自己实在不容易,或者说自己的马本来就是这样然后急赤白脸的证明一下,谁料那汉子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单雄信,淡淡的说道:“我的马是万里无一的宝马,庸人岂能看出此马的奥妙?”
单雄信一听,心里有些不得劲,心说自己好意来提醒一声,这个汉子说话怎么这么冲,还讽刺自己,单雄信当即对着那汉子道:“朋友,你这马明显的就是一匹废马,我劝朋友一句,趁早回家省的到时候被人打了骂了,马再被人杀了吃肉,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单雄信这话里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那汉子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没有再去理会单雄信。
单雄信什么时候吃过这气,他贵为绿林道的扛把子,平时江湖上的豪杰好汉哪个见了他不是二哥长二哥短的喊着,除了夏九歌一行之外,他还没被人这么说过,单雄信火往上撞对着那汉子恶狠狠地说道:“好,朋友既然你说你的马是宝马,那某家就来仔细看看若是这马是废马你待如何?”
汉子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单雄信道:“你真奇怪,要买马就买,不买拉倒,别妨碍我做生意!”说着就要赶人。
单雄信嘴一撇,也不再搭理那汉子,转身牵着马就走,边走还边故意的大声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这人是个疯子。”
就在单雄信牵着马就要走出马市的时候,一个苍老的惊讶的声音喊道:“真是深山有虎豹,田野藏麒麟啊,古人诚不我欺啊,没想到这个马市之中竟然还有这等万里无一的宝马良驹,而且还是那宝马良驹之中的上品,小老儿有生之年得以看见此马,此生无憾也。小兄弟你这马怎么个价格?”
话音刚落,一个冷漠且虚弱的声音答道:“五十两银子。”
“诶?此话当真?这马五十两银子?你这跟白送没什么区别啊!”
单雄信本来都要走的,但是听着身后竟然还有一匹马说要五十两银子,而且买马的那个人还夸说五十两银子就跟白送一样,单雄信心里听得有些起疑,回过头一看就见刚才那个病病殃殃的黄脸汉子那站着一位长者,长者满脸贪婪和羡慕的摸着那匹瘦骨嶙峋的马,那神情,就仿佛流氓看见了妓女一般,很明显刚才那句话就是那个老头喊得,单雄信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那个长者自己竟然认识,而且还是自己家里的人。
单雄信心下大疑,因为这个长者不是旁人,正是单雄信二贤庄上有名相马师,相马的眼光在全国也算是有一号的,单雄信和单雄忠相马的本事都是跟着这个老头学的,此时单雄信见是他,而且还对刚才自己不屑一顾的那匹马这么赞誉,单雄信心里很是不解,立刻牵着自己的马快步走到了那个长者跟前。
到了近前单雄信一抱拳对着老头施了一礼道:“老师您怎么在这?”
长者头一见是单雄信,还了一礼,对着单雄信道:“二员外,老朽今日正巧来这潞州城中为庄子上置办东西,置办完之后,见天色还早,心里有些寂寞难耐,故此想去那勾栏之中逛逛,但是路过这马市的时候,老朽一时心痒,您也是知道的,小老儿一生别的不爱,就好个相马,所以就进来看看是不是这里会有什么好马,结果进来之后就发现这匹宝马良驹!”
说着长者一指那瘦骨嶙峋的马让单雄信看看,单雄信又看了看那匹马,摸了摸胡子,满脸尴尬的对着长者道:“老师,您是上年纪了,这明明是匹废马啊,你看瘦的都没个马型了啊…”
“诶,员外此言差矣!”老头笑着摆摆手,对着满脸疑惑和不悦的单雄信解释道:“这匹马可是万里五一的好马,西凉玉顶干草黄,黄骠透骨龙啊!”
“诶?黄骠马?可是这…”
长者哈哈一笑,对着单雄信说道:“哈哈,员外莫急,且听小老儿慢慢给您道来!”
西市坊,单雄信听得长者讲解这匹马,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而东市坊那边,夏九歌倒背着手,身后跟着李元霸,李元霸的手里拿着那对金光闪闪的熟铜双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