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现在只感觉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动都动不了,连说话都不行,甚至是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觉自己难受的快要死了一样,就这样杨坚在龙椅上缓了好久之后,才终于觉得全身舒服了一点,虽然动一下全身还是很疼,但是总比那样在龙椅上当玩偶要强得多。又这样缓了一会之杨坚觉得自己的身上没有那么疼了。杨坚试着晃了晃手腕,又抬了抬麻了的脚之后,咬着牙扶着龙椅站了起来。
杨坚刚一站起来,身上的关节就跟炒豆子一样,嘎巴嘎巴的响个不停,而杨坚则是勉强的扶着龙椅,勉强的忍受着这种疼痛,待杨坚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之后,杨坚双手离开了龙椅的扶手,站在龙书案之后环顾着四周在他记忆里已经被打坏了的大兴殿,杨坚仔细的看了好几遍之后,喃喃道:“莫非一切皆是朕之一梦耳?”
正在杨坚进行自我安慰的时候,杨坚的眼睛瞥见了龙书案上金老师留下的那张纸,杨坚一看上边的画大吃一惊脑海里隐隐浮现起了什么可怕的画面,他不怒敢多想,立刻伸手将那张纸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好一阵儿,待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杨坚颤抖的把手里的纸朝着龙书案上一丢,瘫软的坐在了身后的龙椅上,高声喊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原来不是梦!”随即又晕了过去。而那张纸则是轻轻地飘落在了龙书案底下。
到了正午时分的时候,皇宫里所有昏迷的人都醒了过来,但是每个人醒过来之后都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很困所以才起晚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皇宫,虽然都起晚了,但是这里严格规则迫使他们在最快的速度之内各复其位,让这偌大的皇宫开始运作了起来,其中服侍杨坚的几个太监发现皇上并没有在寝宫里,都是一惊,问了几个服侍娘娘的太监和宫女也是说昨晚陛下没有留宿任何一宫之中,正在这群小太监着急的时候,只听见大兴殿方向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随着这声惨叫,幽寂的皇宫之中就开始躁动了起来,什么太医署的医官,刚起来的东宫太子,守卫宫门的御林军等等,各路人马都朝着大兴殿的方向跑了过去。
率先到达大兴殿的就是是太医署的医官们,但是他们进到大殿之中之后并没有敢上去先给杨坚诊治,而是站在了原地等着太子杨广的到来,毕竟这种情况虽然病大过天但是没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在场,这些医官还是更爱自己的小命。
当然紧跟着太医们进来的就是太子杨广,他一得到信儿就直接往这边狂奔,无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反正对杨广来说都是好消息,在场的太医们在得到了杨广的同意之后,急匆匆的走到了龙书案附近,一起开始对杨坚进行了诊治,随后杨广得到太医令得答复:“陛下龙体有恙,需要静养!”
但是太医令却又悄悄地对着杨广说了另一番话,杨广听完之后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赶紧命人用步辇把杨坚送回了寝宫之中,安排完这一切后,杨广吩咐所有人都退下并且吩咐自己的亲信把知道这件事的所有太监和太医们全部叫到了自己的东宫之中,并且下令封锁了消息和宫门,一切都等自己回东宫之后再说,而杨广让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自己则是留在了大兴殿之中。
杨广站在大兴殿之中,看着四周空旷的大殿,又抬起头看了看台阶上那把龙椅,此刻他的神情很是激动,又四下的看了看,确定了真的没有人之后,杨广定了定心神朝着大殿之上的那张龙椅慢慢的走了过去,四周静的出奇,杨广只能听见自己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这几步杨广只感觉自己仿佛走了一个轮回,又仿佛他一步就跨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之上,他刚才从太医令那里已经悄悄地得到了最准确的消息,说是杨坚顶多还有三个月的好活了。这个消息对于一个正常人家的当儿子的来说是个打击,但是对于一个当了好几年太子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杨广走到了龙椅之前,伸出激动的双手摩挲着这张他梦寐以求的椅子,仿佛在摸着一位世上最美的绝世佳人一般,甚至杨广的眼睛中都已经激动映出了泪水,太长了,他等这天等的实在是太长了,他把杨勇干掉之后已经做了三年多的太子,眼瞅着就要四年了,然而他爹杨坚还是身子骨很结实的样子,这样他这个当太子的而立之年得人很是尴尬,他太想施展胸中的抱负了,太想坐在这张椅子上书写自己的历史了,终于这个机会来了,他爹被太医令诊断还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了,而这三个月就是他杨广最后的苦日子了。
想到这里,杨广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他狠狠地抓着龙椅的扶手慢慢的坐在了龙椅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嘴里发出了一阵一阵的张狂的笑声,而眼中的泪水却是流满了整个脸颊,流进了他的嘴里,但是他只觉得自己的泪水现在很甜,甜的让自己更加的想笑。
待杨广发泄完了自己心中所有的郁闷之后,坐在龙椅上四处看着,一低头看见了那张被杨坚扔在了地上的画,刚才人多杨广也跟着忙和没有顾得上仔细查看,现在只有他自己,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一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纸来,只见上边写着画着一副画,画上是一只猫在用锅子煮着一条龙,明显那条龙已经死了,汤锅里还飘着几颗杨梅,再画的旁边还写着几行字,内容大体就是:“杨坚,孙贼,我是你爷爷楚留香,老子把你的大隋的龙脉给斩了,把你的本该还有十年的寿数也抽走了,你是不是感觉浑身难受?等死吧!傻哔!”最后落款则是楚留香!
杨广又仔细的看了看好几遍那副画和上边的字,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自己昨天好像发生了些什么类似的情况一样,正在杨广头疼的时候,大兴殿的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穿着一袭黑袍,帽子遮住脸高至少有两米以上的人一闪而入,又把大兴殿的门给关上了,杨广听见动静吓了一跳,立刻把那副图收好藏了起来,朝着下边仔细一看,发现这人自己并不认识,杨广立刻质问道:“来者何人?”
那魁梧的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满脸横肉的脸来直视着站在龙书案后的杨广,并没有回话,只是不断的打量着杨广,杨广被这眼神看的勃然大怒,厉声质问道:“朕问你是谁!”
那大汉听到杨广这么说,不屑的一笑道:“你还敢自称朕?你还没当皇帝呢吧?奉我为国师,我让你一个月之内当皇帝!”
杨广听这大汉说话,老脸一红,又被大汉气的有些发抖,但是看着大汉那张认真的脸,杨广还是忍不住笑了,杨广深吸几口气坐回龙椅上指着大汉说道:“诶,你到底哪位啊,怎么进的皇宫?在孤面前如此的大言不惭?你也不怕掉了你的脑袋?”
大汉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那句话,杨广听完之后气的话都不会说了,狠狠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杨广喊道:“来人!抓刺客!”
“慢着!”大汉猛的朝着杨广一抬手,然后说道:“太子殿下难不成不想攻下辽东?不想彻底收服突厥?”
杨广看着面前的大汉,狠狠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喊道:“大言不惭,孤观你行踪诡秘,鬼鬼祟祟,身份来历不明,明显就是意图不轨!来人啊!抓刺客!”
话音刚落,从大殿之外冲进了一群站殿士卒,一进大殿门,士卒士们就一愣的问道:“敢问太子,刺客在哪?”
杨广一愣,看着就站在武士们跟前的大汉,指着大汉朝着那群士卒吼道:“你们是瞎子么?刺客就在你们面前!孤还想问问…”说着说着,杨广突然说不下去了,他这才想起来,这大汉是从门口直接进来的,而门口现在是有重兵把守的,加上这群人根本看不见这个大汉,杨广脸色有些苍白了,他好像记得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一见类似的事情。
杨广挥了挥手,让士兵们退下继续站岗,士兵们满头雾水不过却不敢违背杨广的意思,都老老实实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杨广瘫坐在龙椅上朝着大汉说道:“你,是人,是鬼?”
那大汉狰狞一笑,自顾自的朝着杨广说道:“太子,在下昨日夜观天象见一金龙从天直入皇宫,想必是天下将要易主,故此特来皇宫查看,一见太子,只发现太子身上龙气逼人,命格更是九五之数,故此我特地前来见太子,做个从龙之臣,顺便向未来的陛下讨个国师当当。”
大汉的话虽然说得很是谦卑,不过他说话的时候半点恭敬地意思都没有,没有正面回答杨广的问题,就这么直视着杨广,甚至说到一半的时候大汉还扣了扣鼻子,而且大汉说话的声音很大,震得杨广耳朵嗡嗡的,但是杨广却是不断的忍受着,因为他觉得如果论拳脚,自己虽然不弱,但是明显不是眼前这个大汉的对手,如果是两军阵前各骑坐骑拿着兵刃的话,杨广自以为也是打不过眼前这个汉子,再加上自己的士兵根本看不见这个人,所以杨广只能忍受着大汉对自己的不礼貌了。
大汉说完之后就看着杨广,杨广咬了咬牙,问道:“好!我信了!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一个月之内当上皇帝?如何征服辽东,收服突厥!说出个道道来还则罢了,说不出来,孤哪怕搭上这条命,也不会同意你的要求的。”
大汉听完仰天长笑,对着杨广说道:“哈哈哈,殿下,敢问为何别人都看不见我?唯独你能看见我?为何别人都不能和我说话,唯有你能与我对话?殿下,说句实话,这天下能看见我的人屈指可数,在这皇宫之中更是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而若是算上满朝文武,能看见我的也不过一十二人而已,故此殿下完全不必担心在下结党营私,做一代权臣之类的,这天下终归还是殿下您的,我只负责帮您出主意,甚至一点权力都不要,只求殿下封我一个国师的虚衔即可。在下只愿在幕后做殿下的影子,帮殿下扫清寰宇,威加海内!”说着大汉一收脸上轻佻的神色,朝着杨广跪了下去。
杨广听完大汉的话,又看见大汉如此做派,思考了良久之后,对着大汉说道:“你起来吧,孤问你,你叫什么?”
“回殿下,在下叫尤垂!!”
“恩,尤垂啊,孤问你如何才能让孤一个月之内正式登上这宝座,改称朕呢?”
“嘿嘿,殿下这有何难?只需如此这般。”说着尤垂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广一看愤道:“大胆!汝要孤做狼心狗肺之人耶?弑父夺权?那孤与禽兽有何区别?此时不可再提!孤就多等三个月又有何难!孤且饶你此次,再有下次孤必将废你官职,任你说的天花乱坠,舌灿莲花,孤也是不用你等这样人!”
“是,下官知错。”
“好了起来吧,说说你如何让孤能威加海内,扫清寰宇?”
“谢殿下,启禀殿下,臣有一图,还请殿下准许臣与殿下详解!”
“拿上来!”
“是!”
说着尤垂从黑袍里拿出一张一人高的图来,走到了台阶之下,朝着上边递了上去,杨广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台阶附近伸手接过了那张图,展开之后看了一眼之后对着尤垂说道:“此乃一张地图耳?除了大一些,精确一些之外,还有何特异之处?”
尤垂扣了扣鼻子,对着杨广说道:“殿下,请移步大殿之中,臣与殿下详细解释此图。”
杨广点点头,把图随手抛给了尤垂,然后走到了大殿之中等着尤垂给他讲解这幅图,尤垂待杨广站定之后,俯下身子展开了那张地图开始详细的给杨广讲解他的思路,杨广毕竟是个兵法行家,也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开始听得时候并不觉得尤垂的想法有何出彩,但是当尤垂讲到如何对辽东用兵,包括粮草人力如何运输的时候,杨广听得眼前一亮,感觉自己的眼前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当尤垂讲到如何征战突厥的时候,杨广听得已经浑身发色,面色潮红了,待尤垂讲完,杨广看着在地上蹲着的尤垂道:“大才!先生真乃大才也!若是此法可行,别说国师,封你个并肩王又算得了什么?”
尤垂笑了笑,那张丑脸上很是狰狞,但是此刻在杨广看来,这张脸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面容,尤垂对着杨广说道:“殿下,臣要那些无用,只求一个国师的虚衔可以让臣有个吹嘘资本就足够了!”
杨广摆了摆手道:“这有何难?尤垂听封!孤封你为大隋国师,位同时三公,见官…哦别人见不到你,面君不跪,特批带剑上朝。你看如何?”
尤垂朝着杨广一跪道:“谢殿下恩典,不,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被这句万岁说的很开心,搀了一把尤垂道:“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君臣二人继续坐在地上开始讨论起关于如何带兵和用兵的事情来,而门外的守卫听着里面杨广自己一个人在那喊什么爱卿平身之类的话,都嘀咕道:“啧啧,陛下还没驾崩这太子就开始演练上了?皇家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