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景煜亲自载着申晴去了医院。
百信医院是江州市最好的一家私人医院，医疗设备高端，医生资历深厚，在江州非常有名。
最重要的是，这里保密工作极好，上流社会那些小姐太太有个什么“隐疾”，都会来这里。
霍景煜有一个朋友是这里的胸外大夫，由于提前打好招呼，申晴一进去，就被护士带走了。
即便知道做的不过是一些常规检查，申晴还是有些紧张，一路上不停地深呼吸。
护士见状，盈盈笑道：“霍太太，您不用紧张，我们这里很安全的，一会儿您就出来了。”
申晴僵硬地冲她笑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回头看，不远处，霍景煜就站在那里。
霍景煜和廖医生站在一起，两个人正说着话，见申晴回头瞅他，心里一紧，疾步走了过去。
他的腿儿很长，步子迈得也大，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申晴脸色有些苍白，仰起脸对霍景煜道：“老公，我有些紧张。”
霍景煜心里一疼，摸着她的软发柔声道：“别怕，老公在这儿呢。不会有事的，嗯？”
他低沉坚定的嗓音透着让人心安的力量，申晴心里沉了沉，仰脸笑了笑，“那我进去了。”
霍景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目送着她随着护士离去，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消失在检查室。
不知为何，他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感，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霍景煜睁着幽深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正前方。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对申晴，他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人都走了，还看呢？人朱自清对着老爸的背影难过，你对着媳妇的背影难过，够煽情的。”
廖华打趣他，语气很是自然，透着朋友之间的调侃。
霍景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心疼我媳妇，要你管。”
“别光心疼你媳妇啊，好不容易来了，你不顺便也检查检查自个儿的身体？”廖华挑眉道。
霍景煜凉凉地瞥他一眼，冷冷道：“你觉得我可能让一个男人对着我的下面摸来摸去吗？”
廖华笑了，凑近他低声道：“谁说男科都是男医生的，也有女大夫。”
“滚你丫的。”霍景煜气急败坏地爆了粗口，重重的一拳朝廖华的肩膀捣去。
廖华眼疾手快地躲开，见他吃瘪，笑得更欢畅了。
霍景煜一口气还没下去，手机铃声突然大作，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一张脸刷地沉了。
跟廖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忙，便走到一旁接起来电话，声音冷冷的，“喂，林董事长……”
百信医院的效率很高，申晴在护士的安排下很迅速地完成了血检、尿检、胸透，畅通无阻。
最后一项，是生殖器检查。
检查室被宽大的白色帘子挡住了，护士带着申晴进去，便听见里面医生道：“申晴，进来吧。”
申晴深吸一口气，撩起帘子进去了。
给她做检查的是一个面色和善，年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戴着手套，指挥着：“上去吧。”
申晴有些怔愣，眼睛盯着她手上冰冷坚硬的器械，心里不可抑止地有些颤抖。
女医生见状，颇有经验地淡淡道：“不用紧张，不会很疼的。裤子脱了躺上面，把腿架起来。”
明明那样平静无声的声音，却像是在申晴心湖投进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心里涌上一阵屈辱感。
有那么一瞬间，申晴真想拔腿就跑，不稀得做了。
可是，来都来了……
申晴微微闭了闭眼，强咽下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缓缓脱掉裤子，照着吩咐躺了上去。
女医生果然很有经验，手势娴熟地捏着器械一点一点地在她下体推进，激地申晴一哆嗦。
女医生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地问道：“有过性生活吗？”
申晴一怔，颤声道：“有，我……我结婚了。”
女医生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往她的身体里推动着器械。
申晴紧紧攥着手指，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脑海中不知怎的，想起来一年前的情景。
那时候她被林锋一巴掌打得流产，躺在手术台上，也是这样冰冷的器械在她体内扫来荡去。
然后，她的孩子就没了……
申晴眉间紧紧地蹙了起来，晶莹的液体无声地顺着眼角滑下，指骨已经攥得发了白。
医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边看着显示仪上的图像，淡淡道：“一切正常，没什么大问题。”
说着便收了器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沓纸巾，递给申晴：“起来吧。”
申晴从检查室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泪痕已经被她抹去了，但是面色依然苍白如纸，很是骇人。
霍景煜正在皱着眉头打电话，见申晴出来了，匆匆收了线，“就这样吧，明天见面再谈。”
申晴迈着步子缓缓朝霍景煜走去，见他一脸担忧，想冲他笑笑，笑容却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霍景煜迎上前来，将她揽进怀里，看她脸色难看得很，心里一紧，“怎么，不舒服吗？”
这种检查，怎么可能舒服？
申晴无力地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
一旁的护士将手中的检查报告和病历都递给霍景煜，柔声道：“霍先生，霍太太身体很健康。”
一锤定音，霍景煜悬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接过报告，低声道：“谢谢。”
护士微笑着离开，霍景煜看着怀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时间愧疚不已，“辛苦你了。”
申晴轻轻摇了摇头，仰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老公，我想回家。”
“嗯，我们回家。”霍景煜说着，轻俯下身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申晴一惊。
私人医院病人不多，却也绝对不少，霍大首席这样亲昵暧昧的举动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
申晴勾着他的脖颈躺在他的怀里，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他是……在心疼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