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和管家说。”
将南灵笙放下,男子匆匆交代一句,再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就走。
南灵笙看着他行色匆匆的样子,挑了挑眉。联想起刚才莫名的响声,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显然,自己现在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有事情牵扯这个家伙一段时间,自己也有时间做一些准备。免得日后手忙脚乱。
南灵笙静下心来抬目四望,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小院落当中,院落虽然不大,但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院中一些花卉树木都极其名贵,并且,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全数叫上名来,虽然已到冬季,但有些树木还郁郁葱葱,树叶青翠,冷风之下,香尽摇曳,于身后屋檐相称,更显清幽。
不远处,两名轻纱遮面的女子,正在打点着花圃,皮肤白皙嫩白莹透,只露出的眼眸,水样清澈,纯洁无瑕,对于莫名多出来的一个人,而且,还是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会有含羞带怯,眼神飘忽,时不时向这边望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上前迎接,还是该回避。
南灵笙走上前去想要问话,见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匆匆回到屋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停下身来,忽然想起,西凉有不成文的规定,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男女授受不清者也…
正纠结着,要如何熟悉这里的环境,便听到门外又深深的脚步声,转头看过去,就见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蹒跚而来,鹤发鸡皮,两鬓霜白。
身上的牛皮马褂虽不算特别名贵,但材质尚可,虽然已经年迈,但行不虎生风,气势很足,可见平日里还算是说得上话的。
他和颜悦色,笑得和蔼,皮肤皱巴巴的,若真的说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就是眼中超乎常人的睿智,精明。
“在下齐安,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是我打扰才是。”
两人相互寒暄,片刻之后,老者才带领着他进入园中房屋,房门推开的那一刹那,只见对面墙上挂着一个烫金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
青松闲居。
牌匾之下巍峨的嵩山,高耸入云,直入云霄,云海翻滚之间,苍松青翠,伸出枝桠,斜在群峰峻岭之中,更显坚韧挺拔。
松山区下,一湾碧水环山前行,怒浪滔滔之间,漂泊的船只急流勇进,逆水而行,另一岸边,翠竹与轻松呼应,孤鹜共长天而飞,笔锋苍劲有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见画师画工之精湛。将山水画得气势磅礴,栩栩如生。
房中明亮通透,光线极好,画前便是一张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旁边三三两两书架之上摆放着零零散散的书籍,以及一些古玩字画,很是简单。
缥缥缈缈的松香不知从哪里飘散而出,萦绕在鼻尖,深吸一口气,便是沁人心脾的涩。
不看其他,只看着一帆装饰,也能知晓,院落的主人,定然刚劲冷硬,柔韧挺拔。
“公子还有何需要,或者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和老奴说。”齐安看了一眼,恭顺开口。
“已经极好了,有劳了。”
南灵笙笑笑,在一边坐下,齐安又交代了两句,也就退了下去。
南灵笙后来才知道,自己刚才遇上的女子,只是负责这里的打扫,一个叫戴娜一个叫戴雅,从今往后,负责自己的衣食住行。
而方才扔自己下来的男子名叫岩松,是六皇子身边的第一侍卫,而西凉的六皇子,应该就是今日自己遇见的那位锦衣玉华的贵气公子。
据说他常年求学在外,不在京中,拜得许多名师,学得一身本领,据说他虽然不在朝中,却和西凉皇上书信往来频繁,远程控制国家大事。据说他力挽狂澜,段子黎的伤,就是拜他所赐。
它的传说有很多,但是真是假有未可知!真是没想到他刚回京城就被自己碰了个正着,此等运气也是绝无仅有了。
南灵笙随手翻看了几页摆放着的书,发现类型包罗万象囊括古今,显然,那人经常来这里看书。
一天的斗智斗勇劳心伤神,再闻着清雅松香,南灵笙有些犯困,绕过屏风推开隔间的门,躺在床上,忽然想起,自己走的匆忙,竟然忘记了子诩还在兰亭院里,此时的她,怕是又要急坏了吧。
只可惜,南灵笙并不知道,不过几个时辰,兰亭院就已经是大火冲天不复存在。
不仅如此,由于天干物燥,风带动火势,半条街都烧的差不多了。原本最为繁华的街道,瞬间化为乌有。
这一天,权贵大官死伤无数,损失更是不必多说。
至于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又怎么会这么严重,就要好好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