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孩进了房间，关上门，什么都没干，直接便是好久的嬉戏打闹，时而两个一起欺负另一个，时而三方混战，直到三人一起笑得前仰后合，倒在地板上直不起腰来。幸亏这是间大到夸张的卧室，还有张奇大无比的大床，才有足够空间给她们施展。
“没想到我也会喜欢上这种游戏，只是挠痒痒而已，又不需要动脑子，又没什么高深的套路和技巧。要从前，肯定嗤之以鼻，没想到啊没想到。”娜塔莎气喘吁吁，她是最先讨饶的一个。她的体力没法和另外两位相比，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勤上健身房再加头脑机灵、合纵连横的结果。
“因为我没有脑子，只能玩这种简单的啊。”陆菲喘得不像她那么厉害，但也绝不轻松。
“才不是那么回事。鸭梨哥哥说过，我认为很有道理的一件事是，游戏这东西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玩——就和喝酒一个意思。”陶盈是三人中状况最好的，她可谓兼具陆菲的体力与娜塔莎的机智，在游戏中得心应手。
“哎，”娜塔莎翻了个身，趴着支起脑袋，“好有道理。盈盈姐，为什么你这么聪明，懂的这么多？”
“因为我有个很棒很棒的爸爸，比……呃……不，和鸭梨哥哥一样帅的男人，”崇敬和向往之情溢于言表，然后陶盈指指以收纳状态被随意丢在一旁的AL，“另外，能做出这么棒的东西来，小娜你确定，我和你比能算是聪明吗？”
“那个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负责那个让它隐身的装置。”
“那也很了不起啊，就像科幻小说里一样，”陶盈敲了一下娜塔莎额头，“对了，它是叫AL先生吗？”
“对头。”
她又敲敲陆菲：“我在南越见到你的刘弈哥哥时，他身上穿的就是这个大家伙吗？”
陆菲想了想：“大概是吧？他有了AL先生以后好像没穿过别的。”
“听说它可以帮你训练？你后来水平突飞猛进一下比我厉害那么多，就是这位AL先生的功劳？”
“是啊。”
“奇怪，一具动力甲怎么能代替教练？”陶盈不解。
“这，”陆菲骨碌碌身子，盘腿坐着想了一想，“是叫VR技术吧？穿上它的时候，可以在你眼前变出训练馆的地毯和器械，而且AL先生有很齐全的资料，知道各种各样的训练方法和怎么纠正我的动作。当然它要是有时可以温柔一点就更好了。”
“……就算听你这么说，我还是不明白。”陶盈依旧一头雾水。实际上若是光凭陆菲模棱两可的话语就能想象AL是如何训练她，那她与其说是聪明绝顶，不如说是心理状况不太正常。
“多简单的事，让盈盈姐也穿一下就可以了呀。”娜塔莎起身就走向AL的箱子。
“我？可以吗？我不是你们的人呀。”
“有什么关系？小菲也不是啊。”
比起普通的动力甲，AL穿戴方便，操作简单。陶盈略有操纵动力甲的基础，这得归功于鸭梨，自从他们认识后，她就对这种装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各种相关游戏与影视作品中获得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她毫无困难地穿上AL，试着就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挥了两下拳头。
【久仰大名，陶盈小姐，】AL彬彬有礼，【很高兴能和您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哇哦哇哦，”陶盈惊叹连连，“就像是跟真人在对话。您好，AL先生，您连恭维都会呀。”
【恭维？】
“您说‘久仰大名’呀。”
【那不是恭维。在Tianchaojoy上，我就见识过您的曼妙舞姿，那时起就留下了深刻印象，并且发自内心地赞叹。】
“那时就见过了？让您见笑，我跳舞压根没法和小菲比。”
【请允许我说一声，陆菲小姐的水平提升，在下功不可没。陶盈小姐，你是想了解一下我如何帮助她训练，对吗？】
“是啊是啊。您是具动力甲，怎么能……咦咦咦！”
AL全无征兆地启动了训练模式，陶盈眼前场景变换，赫然是座设施齐全的训练馆，妙不可言的是陆菲和娜塔莎仍然站在一旁。她在虚拟出的训练馆中走来走去，拾起彩带或者球，感觉真实得无法分辨，远不止是身临其境那么简单。
一低头，她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换成了一身漂亮的蓝色训练服。“神了，”她由衷叹道，“竟然真有这种事，比VR设备强多了。”
【原理是一致的。怎么样，现在就体验下陆菲小姐的训练课？】
“好的。”
之前在刘弈的宿舍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如今在数百公里之遥的山间别墅内重现了。AL连同内里的陶盈翩翩起舞，不时停在某个固定的姿势，讲解得分点、动作要领和相关注意事项。
对于当事人，这种训练方式新奇又有趣，效果也出奇的好，AL的优势在于精确把握操纵者的身体状况，制订最合适的训练计划，这是任何人类教练都无法比拟的。但在旁观者看来，那么一具充满科技感、金属感和力量感的先进机体做出种种柔美的动作，摆出各式优雅的姿态，实在是不伦不类。而且训练时，为了音效的完美，机体内外是隔音的，旁人听不到AL和训练者的对话。
“你以前就是这么训练的？”娜塔莎忍不住问陆菲。
“嗯……有时也会面对面指导……不过原来从外面看起来是这样的啊……”陆菲自己也觉得太古怪。她忽然想起，当初刘弈能耐着性子看几个小时的训练，果然不是没有目的的吧？也许那时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层，但潜意识里一定已经开始对自己有意思。
陶盈可一点没有察觉朋友们那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她一下入了迷，而娜塔莎越看越受不了，终于叫停：“等一下！”
“怎么啦？我玩得正高兴呢！”陶盈不满地嘟囔。AL的姿态停在优雅的踏燕转体完成到一半的状态中。若是人类，断然不可能在连贯的动作中停下，并且维持这种姿势。
“这样子对观众太不友好了。”
“观众？你们看起来觉得不好吗？”
“姿势是非常非常标准啦，”陆菲皱着眉头，“可AL先生这么强壮，摆出这种姿势来……”
停顿了几秒，陶盈打开面甲，轮流抬起手臂，看着白色涂装的金属手臂的若有所思：“仔细想一想，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练习艺术体操时是这种身材，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唔，难为你们了，我该怎么做？”
她和陆菲一起看着娜塔莎。
注意到两位朋友的目光，娜塔莎认命地怂怂肩膀，自己脑袋活络、鬼点子多是公认的。思考了片刻，她用力一击掌：“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