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吕布转向他们命令道:“文远,你派人告知马伦我已醒来,让之前来商议军情。伯平,我命你将所有陷阵营全体将士秘密调往此处,另外遣三十精壮之士埋伏在军帐之外。只等马伦前来,听我号令,绝不可让一人逃回。”
两人听到吕布如此命令,顿时吃了一惊。张辽问道:“主公如此布置,莫非是想......”
吕布点了点头,说道:“昨夜最后那个贼军被弓箭射中,临死之前在地上写下一个马字,我敢肯定他所指的就是马伦,这次刺杀的主谋。既然他已经开始动手,我们不如趁他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知道,提早动手,力争一举将他拿下。”
“将军,刺客已死,我们已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次是马伦所为。而且马伦是眭固的心腹,一旦被我们所杀。属下害怕那眭固会对我们等留在河内的家属不利。”张辽心思细密,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吕布回道:“昨夜他们近三十人围攻我住处,就是下决心想要不计后果立即杀了我。更可恨的是他们伤了玲绮,这样的行为已经让我们别无选择。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搞刺杀,就敢等进攻青龙山时,突然反水。到时我们前后受敌,一定会一败涂地,等到那时留在河内家属岂不是更加危险?”
高顺插嘴道:“将军,我们除了马伦之后呢?难道放下青龙山贼军,直接进攻马伦的军队吗?”
吕布回道:“这点我也想好了,我们可以将马伦之死嫁祸给青龙山贼军。然后以为他报仇为借口说服他的手下听从我们命令,全力攻打青龙山。争取早日取胜,尽快率军返回上党。”
张辽、高顺沉思了片刻,想来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法。他们向吕布拱了拱手,两人退出帐外。
看到传令的士卒离开,马伦转向王健道:“没想到吕布如此命大,这样都没弄死他。”
昨天晚上是王健负责刺杀吕布,听马伦如此说,心中一虚,连忙回道:“是属下无能,这样好的机会都被错过。”
马伦说道:“这不管你的事,只是吕布那小子命太大。”
王健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如果当时成廉晚回去片刻,想那吕布也许早就被烧成灰了。”
马伦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遗憾,过了一会转向王健问道:“现在吕布让我们前去商量军情,你看这次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
王健想了一会,说道:“将军,昨夜刺杀刚失败,不知吕布是否得到了什么讯息,我想我们还是找一个理由推脱不去吧!”
马伦未可知否,说道:“我想此次吕布这刚醒来就让我们前去商议军情,摆明了是被昨夜贼军的偷袭气疯了。况且我完全相信大王、小王的箭术,既然他们说昨晚去的人全部死了就一定是全死了。”
王健急道:“将军,话虽如此,但是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马伦微微一笑道:“昨夜我们告知郝萌我军驻扎情况,同时又让你派人前往我军外围,假装敌军也来偷袭我军,这本身就是让我们排除嫌疑的最好的伪护。况且派去的刺客此时已经全部被灭口,吕布就算有所怀疑也不能肯定是我所为。但如若我们不去,就等于证实了他猜测正确,我们后面的计划将难以进行。”
马伦看王健仍存疑虑,接着说道:“况且我们还有晆将军撑腰,有吕布留在上党的亲属作压,想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率领两百士卒随我们一起前去,一旦我们两刻钟不出来就令他们杀进军帐救援。另外也让全军做好准备,时刻关注那边情况。一旦听到喊杀之声,直接向吕布军发起进攻。到时候两军对峙,想来他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王健应了一声,转到帐外去安排部署。
“马将军,你这出行一次还带这么多随扈,果真威风凛凛啊?”张辽看到马伦竟然带来仅二百的护卫,心中微惊,以为消息已经走漏。
马伦淡淡一笑,说道:“张将军说笑了,昨夜贼军突然袭击,此刻还不知道军中是否还有残余,我这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张辽哈哈一笑,回道:“还是马将军考虑周全,但是军帐之内可容不下这么多人。你看是否就让他们在这里等候将军,会议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
马伦想这么多人一起涌来,难免也会令吕布生疑,转向部下道:“大王、小王,你们两人随我们进去,其他人就地休息。”然后转向张辽道:“张将军,这样总可以了吧?”
“职责所在,还望马将军赎罪。”张辽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马将军、王将军,你们二人来了,快请坐。”吕布看到两人走进军帐,暗自压下自己心中怒气,语气热情欢迎道。
马伦二人走进军帐,坐在吕布旁边的座位上。环顾四周,却发现只有吕布一人端坐在军帐之中,心中暗自掠过一丝不安。
“马将军,我们二人奉张太守之令来此剿贼,本应通力合作,早日得胜归去。但中间却有人暗通贼军,想要我吕某人的性命,不知这样的人在马将军看来应该怎么处理是好啊?”,吕布望向马伦,语气很是平静。
马伦心中大惊,但是脸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回道:“将军说笑了,您英勇无敌,又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哈哈!马将军,我就喜欢你这样拍马屁不留丝毫痕迹的。来来来,让我们一起干了此杯。”吕布举起酒壶给马伦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马伦端起酒杯,心中犹豫,但看吕布已经饮下,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吕布饮完,砸了砸嘴角道:“马将军,此酒还可以吧?”
马伦回道:“口感醇厚细腻,不亏为杜康美酒。”
“是啊!这是张太守送我的三十年杜康,平时我自己都不舍得喝。但此刻用它为马将军送行也再好不过了。”吕布叹息一声,脸上一副很不舍得的表情。
但他手中却丝毫不满,将酒杯猛然往地上一摔。伴随着酒杯碎裂的声音,从军帐中转瞬间涌进三十余士卒,将马伦四人团团围住。
马伦猛然站起,持刀喝道:“吕将军,这是何意?”
马伦听吕布那样说,心中已感觉不妙。但没想到吕布说动手就动手,根本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吕布拿过桌子上的另一个酒杯,又为自己斟了一杯,不紧不慢的回道:“马将军,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昨夜你命人刺杀我,今天我又摆出这鸿门宴来招待你,所谓礼尚往来不就是这么来的吗?这么明显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多加提醒了吧?”
“吕将军,这必是贼人挑拨,我马伦纵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刺杀将军啊!昨夜主要是我们也同时受袭,这才没来支援将军,将军如果以此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刺杀将军这样的大罪,属下却万万不敢承认。如果将军听到什么风声,那一定是贼军从中作梗,妄图挑拨我和将军的矛盾,这点还望将军明察。”马伦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说话之间客客气气,妄图蒙混过关。
“这个也有可能,毕竟贼军敢来偷袭,说不一定也会派人来刺杀于我。但是为什么贼军对军营情况如此熟知,先烧我军粮草,再来刺杀我,不会是马将军你告诉他们的吧?”吕布脸色一沉,但语气中充满戏谑。
马伦听吕布如此说,分明是有证据在手,心中大惊,但表面扔保持镇定,平静的回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吕将军这样没丝毫证据就冤枉手下大将,恐怕很难令众将士心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