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鸩轻轻睁开了眼,刚抬头,就看见了四周全是白色的墙壁,单调的颜色,还有房间充斥着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的心情不由得就烦躁了起来。
他摸了摸后脑勺,到现在还有点轻微的疼痛和眩晕。不得不说,那小妮子下手还真有点狠。苍鸩坐起身,一个五十上下的医生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苍少,您好点了吧?”
苍鸩闻声,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是要将他看出个洞来。
那个医生被他看盯心里直发毛,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点头哈腰地道:“苍少,您的伤已经无大碍了,您看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口水?”
“滚!”
苍鸩一声怒吼,一下子打翻了床头柜上的东西,水杯什么的东西就全部倒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现在本来就在气头上,无端端被人打了一下不说,那人还好心把他送到医院来了,真是把他当猴耍着玩。他有那么不堪一击吗?还用得着上医院?说实话,他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医院长什么样子。
“啊,是是是,我这就走,苍少您好好休息着······”老头子飞快地脚底抹油,虽说不清楚为什么男人要把火撒到他身上,但他清楚,苍鸩暴怒无常,性格古怪得很,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苍鸩这才解气了点,也没多做停留就离开了这鬼地方。
他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了手下一些事情准备去公司一趟。
路上,他回想着今天中午发生的事。
他记得他昏迷前依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貌似是跟踪他结果被他甩了的那个女人······也是上次把诗寞藏起来的那个女人。苍鸩嘴角勾起一丝危险的弧度,眼神中迸出阴森的寒光。
看来这胆子是越养越肥了,看来不给她吃点苦头吃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都学会找帮手了,最可恨的是,那个帮手不知从哪借来的胆子敢打晕他,然后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救了他一次。一想到这苍鸩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下子捏死她们。
这几日,诗寞过得有惊无险。
有时候,她突然想起来苍鸩曾说过不会放过林夏,谁知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果然是吓唬下孩子的把戏,亏她还当了真,不过心里着实也为林夏松了一口气。
这天,诗寞等燕翎琴和谭皓出去约会了之后,也准备出去走走。她没有听燕翎琴的劝告等她回来再一起出去,她觉得苍鸩应该放过她了,只要稍微注意一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燕翎琴耗不过她,只好妥协。
诗寞穿了一件白色的毛呢薄外套,最近的天气实在是多变,刚刚入秋就已经有了凉薄之意。
诗寞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地址,来到一个看上去十分高级豪华的公司。
再等一会儿,林夏就会下班了。
诗寞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下,手肘撑着桌面,看着周围的老人家下着象棋。
一些大妈围在周边,谈论着什么,只听一个大妈说:“你们知道吗,我那儿媳妇生了第三个娃了,哎呦,这是第二个小子了,那个叫个可爱哟!你们不晓得,他那小子刚长了没几个月,那个样就和他爹差不多了,帅得不成样儿啊!”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周围几个大妈也红了眼,羡慕不已,纷纷说着自己家的那些事。
诗寞静静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忽然想着,要是以后等自己老了,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有着平凡、普通却温馨的生活呢?
其实她并不喜欢如此奢华的生活,只是希望能组织一个简单的家庭,然后能和他一直到老,就那么简单。
正当诗寞思绪纷飞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他旁边,嘴角永远噙着一抹和煦春风般的笑容,哪怕是石头做的心,也该融化了。
“走,我带你去吃饭。”
诗寞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她给燕翎琴发了一条信息,然后跟着林夏来到一家餐厅里。
刚坐下,林夏点了几个菜后有些担心地问诗寞:“诗寞,近几天我找你你都不见踪影,没出什么事吧?”
听着林夏的语气中透出浓浓的关心,诗寞顿感一股暖流进入了心房。她以为,这些天来林夏绝对不会主动再来找自己,没想到她是这么关心自己,又让她想起自己的哥哥来,心中又是一阵难过。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哥哥了,也不知道哥哥过得好不好,他现在一定很担心自己吧?
诗寞垂下眼帘,掩饰了眸中的感情,轻轻摇摇头。
“没事就好。等下多吃点。”
菜上来了,林夏给诗寞夹了一块她最喜欢糖醋排骨。诗寞看着桌上的饭菜,全部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看来,平时她爱吃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诗寞低头静静咬了一口排骨,酸酸的,甜甜的,很是好吃。
林夏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的模样,很是可爱,忍不住笑了起来。
诗寞抬起头,仍然咀嚼着,一脸疑惑地瞧着他。
林夏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看到诗寞眼中的不解,他放下筷子,伸出手在诗寞的嘴角边轻轻擦了一下,轻轻地道:
“没什么,你嘴边有点脏,我帮你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