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和老周都觉得很突然,但是阿凌最终还是说服了我们:这一段时间我们都太紧张了,去的话旅游放松的同时还能顺道回老家看看。这是一个我们都无法拒绝的理由,中间又隐藏着我的一个私心,虽然大家渐渐地熟络起来,但我没有看到过阿凌在生活中的一面。
那之后阿凌又被叫下去监工。这本是很小的工作量,帮工很多,难度不大,天刚黑我们就收到了阿凌的群信息,改造基本完成,剩下交给她几个堂兄,她不用管了先回家去,让我们在这两天各自准备准备,等那笔钱到手就出发。
话说休繁。阿凌离开后的两天里天气晴的很好,我和老周又去园子里看了看,结果差点认不出来,这里完全成了一片普通花园,灵湖连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到,原来的位置上是一个小花池。不得不说,改造后这里真的没有了那种阴森的感觉。不久之后,大概就会成为一个广场舞的绝佳舞池吧。何宗茂要是还能知道这些,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地下室更加夸张,我本以为只是封锁暗门,下去看时,入口的门锁锁芯居然被灌了铅焊死了。看来阿凌真的是下决心要从这些事中摆脱出来,背负七八年心理压力的滋味儿不好受。
第三天的一早,阿凌就来了电话。那笔钱到了。她说的数额大的惊人,1500万,超出了我这个阶层和年龄的接受能力,听着电话我半天回不过来神儿。挂掉电话我结结巴巴的说给老周,他那头直接炸了,不到一分钟我就听到了敲门声,开门老周就把我抱住了,拍着我兴高采烈的吼叫,我本身也是头脑发懵,实现有些模糊,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我们冷静下来一共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这只是保证我们不再不能思考,坐下还是坐不住的。
“陆安,你小子一开始还假清高,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你发达了你知道吗?”老周不停地搓着双手,走来走去。
我现在才知道所谓暴富的感觉,是这样的麻醉和迷幻,“是,我以前真他妈是太肤浅了!”我回了老周一句,这话的正反两重意思都是真诚的,但我不管老周能不能听懂。
阿凌在下午就赶来了,她还是时间不等人那句话,拉着我们到银行把账分了。那以后的一个周里,我们都被兴奋过了头,到处买旅行可能用到的最好的东西,我和老周更是转出转入在各种以前只能望一望的场子。
幸好终于到了约定出发的那一天,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彻底沉沦了。
机场碰到阿凌,看着她依旧那样迷人,温婉如前,我和老周不由得深深的低下了头。
我们一路交谈,又知道阿凌这几天里查了很多秦岭的资料,风俗、历史、生态一类的,甚至安排好了进山的线路和食宿,我和老周就更加羞愧了。
到西安机场的时候,还不到12点,我们取了托运行李箱,打车到市里吃了午饭。中间我和老周一度萌生出带阿凌在钟楼、大雁塔转一转的念头,虽然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阿凌从下了飞机就一直觉得冷,的确这个时候的西安不比岭南,我和老周也是有些不太适应,最终打消了在此多逗留一会儿的念头。
于是继续出发,转火车去往汉中,阿凌说的第一个站点。
车站里坐着等车无聊,我和老周到这个时候才仔细看阿凌规划的地图,老周就叫了起来:“这不是我家吗?”说罢吃惊的看着阿凌。
阿凌笑笑说:“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们目前的唯一线索。”
“什么意思?”我没太懂。
“我们是去找小夜对吧?那么是不是要分析周家人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哪里?”阿凌看着我们解释道,“何广。凡是有何广和他的探险队伍的地方,周家人都有可能出现。”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要到老周的老家去的节奏。我听老周说起过,他家在汉中下面一个叫做城固的县城,而我老家离这里却还有相当的距离。
老周随即又开心起来,“这样也好,接下来你们就听我的吧,这都到我老家了,随便怎么走都不会费事。”
火车上我还在回味老周这句话并因此而顿觉轻松,但看到老旧的大巴车,我就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汉中去城固的一路上还好,车子跑在峭壁上,虽然很惊心动魄,但其实足够稳当,重要的是冬天山里的萧索景象也足以让人赏心悦目,还是这些更加险要的大山更让人神往。
然而到了城固,天已经晚了,不用问也知道没车子再会往山里跑,半夜在秦岭深山里开车是新老司机都不敢轻易尝试的危险举动。
老周的确很熟,很快就找到了一家他认为最舒适的宾馆。我们三个跑了一整天,进了房间打开空调,暖意起来,就不想再动。
老周却说最好下去转一转,时候还早,吃个晚饭,他知道一家不错的馆子。
阿凌在隔壁,叫了她我们就一起下去。出了宾馆,我就觉得更加寒冷。
一路紧走慢走,我和阿凌看到老周在前面停下来,忙赶上去时,就看到这是一家名叫“强娃餐馆”的小店。我和阿凌带着非常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老周,又在他旁边坐下。
看了一圈儿,我才发现老周说的“不错”是什么意思,这家店的服务员正是老板的两个女儿,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大,长得那叫一个俊,用土话说就是条子顺得很,是山里人的纯朴和美少女的风情并存的那种美。
老周见我会意,也不怀好意的笑了。
阿凌自然也懂,就笑着道:“你看看你们两个,还真是不顾忌女同志的感受啊!”
我正想说没有的事,她却又道:“我们这一路赶得挺紧,都没有怎么商量,明天开始估计要有真正的麻烦了。你们两个是这秦岭里长大的,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弯儿拐的有些大,但听到进山我马上进入了状态,紧接着就想到还真有那么一件事儿需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