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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也许明天

“袁晓梅当学习委员吧。”老师指着那个小胖脸说。

袁晓梅的小胖脸马上就红了,她悄悄地低下头,谁也不看。

这个时候,一个粗壮男生开玩笑地说;她应该站起来让大家认一认。她笑了。小小的身子扭了一下,用小手掩住半个小脸蛋儿,不好意思地扭了几下,才被身边的几个女孩子拥了起来。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一边打开手机里的音乐,听《也许明天》;一边捧着本日本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在读。这篇小说我看了好多次了,总是看不够。我喜欢作家的那种纤弱,细腻和柔软的风格,我认为正是渗透于小说中的迤逦婀娜,忧郁哀愁和青春般的纯真基调,才深深的打动自己。

蚊帐外是熠熠的灯光,宿舍里其他几个伙伴都睡了。那个粗壮男生睡在我的上铺。11点半,灯光熄灭了。宿舍楼区顿时一片黑暗。传来几声低年级本科生的怪叫。这种声音在我们五楼也有了回应。昏黄的过道灯光下,匆匆跑过几个学生的身影,卫生间那边响起很不连贯的吼叫;“也许明天,有你陪伴……”

黑暗中,我的面前又浮现出那双美丽的眼睛……

八月十五的这天晚上,班里决定大家聚到一起过中秋节。尽管我们才来几天,相互间彼此都不大熟悉,但是,那天晚上大家过的很快活。桌子上摆放着苹果,葡萄和月饼。我们二十几个同学都挤坐在第一次开班会的那间男生宿舍里。

袁晓梅就坐在我的斜对面,日光灯下,我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全副的摸样。她呢,不用说,也会认真的打量着我这个从新疆来的小伙子,心里肯定在揣摩着我是不是汉族人?

我们一边吃着,一边欣赏着同学们自己即兴表演的节目。

我本来不想出节目。可是大家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因为有一个女生说,她很希望近距离观看新疆的舞蹈。

我有点为难,没有地方怎么跳呢?再说连可以伴奏的光碟都没有。于是,那个女生建议让我表演一段维吾尔舞蹈最拿手的抖脖子的动作,我马上表演给他们看。结果大家非但没有满足,反而使劲的鼓掌让我再唱一首维吾尔民歌给他们听。

我推诿不过,只好又站起来,这时我看到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在暗暗的鼓励着我。

我唱了一首维吾尔族民歌《阿娜尔汗》。

阿娜尔汗长得什么样?

黑黑的眉毛,辫子长又长。

她的脸蛋红的像石榴,她的腰儿弯的像月亮。

啊,阿娜尔汗是一个好姑娘

我喜欢看她的那双黑眼睛......

歌曲唱了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忘记了歌词,也行是紧张的缘故,我是一个新疆的小伙子,热情而大方是我们的优点。有多少人我也不在乎,何况这个小小的聚会?可是,我为什么突然会发窘了呢?

轮到袁晓梅表演节目的时候,她站起来,用轻细的嗓子唱了一首广东民歌。她唱得歌词我一句都听不懂,因为她是用粤语唱的。不过,从她红扑扑的脸膛和她那充满憧憬的眼神来看,好像是唱得有关爱情的歌曲。

嘿,这个小家伙......我暗暗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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