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两边算是怎么回事?这到底还打不打啊?”
“是啊,这都半个多月了。居然还一架都没有打过。”
“早知道这样,我这么急巴巴地赶过来干嘛呢。唉,我要是不来这里,说不定这会儿正和清云坊的碧柔姑娘一块谈人生、谈理想呢!”
“就你这个样子,也能追到碧柔姑娘?上次清水门的柳如风砸了不知多少灵石,才见到了碧柔姑娘一面。据说是连手都没有拉上。”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黑水泽和妖风海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打架的不急,看戏的倒是急得上火了。
一众看客一等就是半个多月,两边却还一点开打的意思都没有。
这些看客们哪里还忍受得住,一个个群情激昂,对着妖风海匪和黑水泽就是各种的漫骂和戏谑。
俨然他们是花高价买了戏票的贵客,而妖风海匪和黑水泽却是上了台却不唱戏的戏子一般。
黑水泽和大阵相护,众人骂得再响,也影响不到里面,但是妖风海匪却不一样,他们的营地和从看客挨得极近,骂声却是声声入耳。
“老子非把这些家伙全就扫了不可。”
“不可莽撞!你可别忘了,老龙头可是下过严令的,不许挑衅。”
“挑衅?分明是他们在挑衅咱们。”
“反正没有命令,不许胡来!”
“唉,你说老龙头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破阵吗?咱们这么多人,一个冲锋下去,还不把眼前的这个破阵连根拔起?”
“你说得倒是轻巧,忘了散修盟卓龙的事了?他们就是被困在辛炎贼子的阵法里,结果一个都没跑出来!”
“散修盟算个鸟?能和我们妖风海比?我们可是有几百号人呢!光是归真以上的高手,就有一百多个。”
“辛炎贼子在水南灵苑布下的阵法和黑水泽的也不能相比,你没听说过,黑水泽这个阵法可是五品。金丹以下陷进去,根本不要想着能跑出来。所以,你还是等着吧,等天符战塔建起来,轰烂这个大阵,到时候就好打了。”
一众妖风海匪原本以来三天两头就可以打下黑水泽,谁知道在这里竟一呆就是半个多月。最让他们郁闷的是,每天还不许出营。
偏偏旁边那些来看热闹家伙们还犹嫌不足,还整天口水喷飞,或是指桑骂槐,或是直接谩骂羞辱,让他们不胜其扰。
“总算都准备好了。”
辛炎将各种炼器的材料取了出来,一样一样置放在身前。
现在,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可以开始炼剑了。
辛炎早就盘算着为二十四侍女打造一套飞剑了。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所以只好作罢。
当他在矿洞中找到玄冰青玉的矿脉时,不禁欣喜若狂,这些玄冰青玉不正是打造成寒星剑阵的最好材料吗?
他计划以四品的玄冰青玉为主料,辅以庚金、秘色银、天风海砂、寒星石等二十三种珍稀材料,炼成二十四柄四品的寒星剑。
再加南宫云珊手上的明月神剑,正好可以组成寒星耀月剑阵。
辛炎站在一个四足螭龙纹铜鼎前,闭目沉思。这个铜鼎有半人来高,鼎身镌刻着的螭龙符纹极为精巧,九条螭龙生动逼真,有如活物。
玄冰青玉属性阴寒,必须用寒火徐徐炼化。辛炎为了炼化它们,特意从青木商行买来这个四品顶阶的寒冰九螭炼炉。
良久,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挥手便激活了炼炉的符阵,很快一股青白相杂的火焰便腾地升起,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气袭来,整个炼器室中温度不升反降,变得如同冰窖一般寒冷。
随着辛炎不断地朝寒冰九螭炼炉中输入灵力,炼炉中火焰开始变得越来越纯净,最后呈现出纯净的青蓝之色。
炼器室中的寒意也越来越重,即便是强悍如辛炎,也不得不退后了几步,以免被寒焰所侵袭。
辛炎取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玄冰青玉矿石,他手指一动,这颗青翠如玉的矿石便飞入炼炉之中,悬浮在青蓝色的火焰上方。
辛炎再度催动灵力,炼炉中的火焰陡然升起,将玄冰青玉矿石包裹起来,徐徐炼化。
终于,玄冰青玉矿石开始一点一点地融化,一股可怕的冰寒气息也随之向四周弥漫开来,让他的血脉和灵力几近于停滞。
“好可怕的冰寒气息!”
辛炎心中暗自惊讶,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这些玄冰青玉还没有凝成剑胚就如此厉害,等炼成之后威力岂不更加可怖。
一念及此,他的心中便高兴起来,一面运转《天火炼神》,化去侵入体内的寒气,一面输入灵力,催动寒冰九螭炼炉中的火焰,精炼玄冰青玉矿石。
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这块玄冰青玉的矿石化为一团青色的半透明的液体,它精纯无比,所散发出的寒气比原矿石何止强了数倍。
完成玄冰青玉的精炼后,辛炎将庚金、秘色银、天风海砂、寒星石等二十三种珍稀材料逐样添加进去。
他再度催动炼炉中的火焰,直到这材料完全炼化,与玄冰青玉融为一体
辛炎手指一点,一团青色的半透明的液体便飞出了炼炉,准确无比地落入一个刻满了精美符纹的剑形玉盒之中,很快凝成一把飞剑的模样。
这便是他要炼制的寒星剑的剑胚。
辛炎炼成第一枚寒星剑的剑胚之后,顾不上休息,又取出一块同样大小的玄冰青玉矿石,开始精炼起来。
终于,他在经过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的努力之后,总算炼成了二十四枚寒星剑的剑胚。
即便是强悍如辛炎,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他只好停下来,调息休整。
经过三天的调息,再加上丹药的辅助,辛炎再次恢复到了巅峰状态,他决定开始继续炼制这二十四枚寒星飞剑。
辛炎手指一点,二十四枚剑胚便同时飞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之中。
要将二十四枚寒星飞剑炼成剑阵,与祭炼一般的单口的飞剑不同,必须在所有的剑胚上同时镌刻符阵,也只有这样才能二十四枚剑胚炼成浑然一体,攻守自如,操纵随心的飞剑剑阵。
同时在这么多的飞剑上镌刻符阵,对辛炎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妹子的!拼了!”
辛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缕神魂之火被唤了出来,凝聚在指尖。
突然,他手指一动,神魂之火化为二十四极细的火线,同时没入二十四枚剑胚之中,所有的剑胚上都齐齐为之一颤,同时亮起一道青色的耀眼光芒。
辛炎十指飞快地舞动,指尖流光绚舞,而那口悬停在空中的二十四枚剑胚周身线光交织,如虹如画,令人眼花缭乱。
“心火镌符之法!”
赤妖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为之一怔。他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辛炎所用的赫然就是失传已久的心火镌符之法。他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辛炎集中心神,睁大眼睛紧盯着飘浮在空中的二十四枚剑胚,手指如花般绽放,控制着火线,小心地绘制着每道精细若微的符纹,渐渐地他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浑若不觉。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符阵也被一点一点地完成,辛炎感觉疲惫不堪,却不敢稍有松懈。镌刻符阵讲究的是一气呵成,任何一丁点的差错误会造成镌刻符阵失败。
辛炎舞动绽放的十指越来越快,二十四枚剑胚上的火线交织成的图案流光盈溢,精美无比!
赤妖脸上全是讶异之色,他也没想到辛炎炼器的技艺竟到了这般地步。他见闻广博,明白绘制符阵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果然,辛炎全身都以一种奇怪的旋律开始疯狂地舞动,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挥动间手指运转如风,一丝丝的细小火光在二十四枚剑胚上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光剑。
辛炎越舞越快,双手急速挥动,手指飞快的挥动,带出了一片残影,法诀光芒源源不断地投入火中剑胚之中,这些剑胚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咤!”
突然,辛炎一声大喝,他聚集起全身的力量,双手猛地一挥,打出了二十四道红光,红光触到二十四枚剑胚时,最后同时“铮”地一声嘶鸣,二十四枚飞剑上的光芒同时暴涨!
嗡!
所有的飞剑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它就像是一群急于试翼长空的鹰隼,想脱离辛炎的掌控。
辛炎盯着这二十四枚飞剑,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这套飞剑尚未炼成就有如此威势,经过玄水淬炼之后,此剑的威力岂不是将更将大增?
“还愣着做什么?快启动玄水七煞阵,淬炼飞剑!”辛炎还在愣神,突然听到赤妖的催促声。
辛炎这才回过神来,他全力发动神识,牢牢地控制这二十四枚飞剑,将它们投入玄水之中。
“滋!”
二十四枚飞剑一齐钻进玄水之中,激起一阵白色的水雾,所有的飞剑都陡然生出一股强大的波动,震得辛炎一阵气血翻涌,几乎要失去对这些飞剑的掌控。
“疾!”
辛炎强自压住胸中翻涌的血气,双手猛然一挥,打出最后一道法诀,光芒准确地没入二十四枚飞剑之中。
终于,这些飞剑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当辛炎将这些飞剑从玄水中取出时,所有飞剑上的光彩都全部隐去,剑身上却现出一道寒气袭人的青色光华。
辛炎心意一动,二十四枚飞剑便一齐飘浮在空中,所有飞剑之间都仿佛有着无形的联系,他伸手轻轻一碰其中的一枚飞剑,其他飞剑也随之而动,所有的飞剑上下翻飞,彼此缠绕,却始终组成二十四寒星剑阵,神妙无比。
“终于要修成了!”
“等破了这个阵法,黑水泽就是我们的了。”
就在辛炎为炼成二十四寒星飞剑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对面妖风海匪的天符战塔也接近修筑完成。
所有妖风海寇兴高彩烈,在他们的眼中,水南灵苑就像一颗熟透的果子,只等着让他们来采摘了。
“对面天符战塔修起来了。”
“管他呢,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所有水南灵苑的修者都感觉到一股沉沉甸甸的压力,就是南宫云珊也不禁有些着急了。
她比谁都清禁,对方的天符战塔一旦完成,水南灵苑将陷入绝境之中。
要扭转局面,重新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对方的战塔建成之前将之摧毁。
可是,妖风海匪也深知道天符战塔的重要性,他们在这些战塔周围布置了数只精锐战部,严加防守,根本不给黑水泽可乘之机。
若是轻率地发动突袭,极有可能还没有接近战塔,就会陷入对方的重重包围之中。
“打又不能打,守又不能守。这下可该怎么办?”
南宫云珊苦苦思索,却总也想不到克敌致胜的办法。
无论是突击,还是据守,成功的希望都不大。
她不禁想道,也许只有辛炎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才有能力扭转局势吧。
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辛炎却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头钻进密室之中,任事不理,这不由让她有些火大。
“你这个害人精,怎么还不出来呢?”
就在南宫云珊决定要召集二十四侍女,准备冒险发动一场突袭的时候,辛炎却突然钻了出来,他看着南宫云珊,笑嘻嘻地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南宫云珊见辛炎,心中不禁一喜,可当她看到辛炎犹自嬉皮笑脸,粉脸一凝,说道:“你这个害人精,都到什么时候了,你有心思说笑?”
辛炎笑道:“不就是几个战塔嘛,咱们把他扫掉不就行了。”
“你有办法打掉战塔?”
南宫云珊又惊又喜。
“我早就想到办法了。”辛炎一脸地笑意:“不过,我看妖风海匪修筑战塔的热情这么高涨,咱们要是一早就把战塔打掉了,那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