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古的事情简直牵动着黄莺的心弦,巫秋灯说:“贺古这么受欢迎也不是第一次,你放心,他戴上了那块玉就不会有那些东西跟着他的!”
“万一他要是没戴呢?”黄莺依然忧心忡忡:“秋灯,我不懂你为什么不肯帮贺古?”
“天底下的鬼太多了,我们捉不过来的!”巫秋灯闭上了眼不再理她。
贺古的新闻却一条又一条不停歇,他似乎在国外,今天是金发碧眼的美女主动求欢,明天就是好几个美女围着他,最离谱的是他回到酒店里,拉开他的床单有个性感美人躺在他的床上等他。
贺古知道这一切都不太对,他再受欢迎也没达到全世界人民都如此爱戴他的程度,他扔下床上的美女就往外跑,可是他刚洗完澡,只在下身围了条毛巾,正好被无良的记者拍到。
前面是半裸的贺古,后面是薄衫的性感美女,各大报章杂志都是头条。贺古在国外呆了一个星期,焦头烂额地回国。
他父亲贺先生自然也看到了这些新闻,贺古这边刚刚下飞机那边就被贺先生喊到公司的办公室足足训了一个多小时。
贺古低着头领骂,一句话不敢吭声,他父亲最恨生活作风不检点的男人,即便那些事情发生的都不正常,但是贺古都无从解释。
他不堪其扰,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枕头上的玉佩戴在脖子上,当天晚上,他就睡了一个囫囵觉,一个噩梦都没做。
一切是不是结束了?在国外,在飞机上发生的那些事,贺古知道是什么,他非常清楚地看到一个个怪异的影子钻进了那些女人的身体里,这应该就是巫秋灯说的鬼上身吧!
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了却了这件事,另一件事却又开启了。
他戴上了玉佩,确实没有女鬼再骚扰他,但是更加令人烦恼的事情发生着,其实他这二十多年也一直受到这样的困扰,只是他一直没有发觉是跟他的玉佩有关。
他不能接触女人,一旦亲密接触到女人,哪怕是他的女秘书贴近他让他签一个文件,他们的胳膊触碰到一起时,贺古也会狠狠地将她推开,女秘书一时躲闪不及,脑袋一下子磕到门框上,当时就起了一个大包,嘤嘤哭了半天,贺古用一个名牌包才止住了她的眼泪。
贺古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无形中像是有一种力量,只要是靠近他的女人都会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受伤,一时间,贺古成了女人杀手。
娱乐新闻此起彼伏,贺古的名誉几乎扫地,他坐在镜子面前,脖子上戴着那块玉,他不知道是该拿下它,还是继续戴着它。
不戴它,他就会受到女鬼的骚扰,但是戴着它,他也无法进行正常的生活,这一切让他苦恼不已。
谁能帮他?谁能帮他?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愣,好像有一个人可以帮他。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形象,她高高的挽着发髻,插着一根玉簪,不施粉黛,爱穿着米色的棉质长裙,她沉静地凝视着人的时候,根本不像一个凡人,像是不知道从哪朵云彩上下来的仙子。
巫秋灯!那个会占卜会捉鬼的天师!应该只有她能够帮他了!虽然她上次已经拒绝了他,但是贺古别无他法。
他又一次来到了巫秋灯的工作室,接待室的小张热烈地接待了他,手忙脚乱地给他煮咖啡,咖啡机呼呼地响,也许那台咖啡机已经老迈,半天连咖啡豆都没磨烂,小张扎煞着一双手给他倒了一杯白水,非常不好意思地解释:“咖啡机是黄大师买的,压根不好使。”
她告诉贺古巫秋灯和黄莺出去了,接了个案子,忙了好几天。
“总算是开张了。”小张说。
“生意不好吗?”
“有时不太好,巫大师规矩多,很多案子都不接。”
正说着,巫秋灯和黄莺从外面走进来,这两天秋老虎,阳光很猛烈,黄莺皮肤都晒红了,巫秋灯却还好,还是那样白皙,而她的眼睛就显得更黑。
看到贺古登门,黄莺喜出望外,立刻奔到洗手间去整理她的仪容,巫秋灯想一想也能猜到贺古来找她的原因,她冲他点了点头:“请到里面谈。”
里间没开空调,但是却很凉爽,屋子里连张椅子都没有,巫秋灯请他坐在蒲团上。
“贺先生来找找有什么事情?”
“这几天的新闻相信你也应该看过了。”贺古说。
巫秋灯点点头:“很精彩。”
很精彩?这算是一个什么鬼回答?贺古没精力和她计较她的措辞:“巫大师,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怎么,那块玉不管用吗?”
“有用,问题是它还有副作用,戴上了玉以后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都会遭殃。”他很苦恼,巫秋灯想起了他约会的那次,把女方推倒在地上。
“以前呢,以前没有这样的情况吗?”
“以前接触女性不是很多。”他回答地有点不好意思,黄莺从门外走进来听到了喜不自胜,她的偶像还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君子,立刻心花怒放,拉了一个蒲团坐到巫秋灯的边上。
“那我能怎么帮你呢?”
他把他的玉佩递过去:“帮我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里面有张女人的脸。”
黄莺接过来:“是吗?这么古怪?”
她对着阳光仔细观察,却什么也看不到。玉面上很平静,什么也没有。巫秋灯看着那块玉就觉得心里隐隐不安,她本能地推却:“抱歉贺先生,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只会捉鬼,至于你的玉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实在看不出来。”她扭头对黄莺说:“送客!”
“巫大师,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影响了我的工作生活,戴或者不戴这块玉,我都没办法正常生活了!”他忧虑地低喊,眉头结成了一个小小的球,黄莺怎么能拒绝她的偶像的祈求,她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巫秋灯。
在这两种眼神的攻势下,巫秋灯只能退而求其次,她对贺古说:“贺先生,眼下我们只能帮你收了你身边的女鬼,但是,不得不说您是招鬼体制,只怕这些女鬼像池塘里的青蛙一样,根本捉不完。”
“巫大师,我请求你!”他的眼睛里的渴望让巫秋灯都不忍拒绝他了,这几天黄莺天天在她耳边嘀咕,说她们师傅要是看到她有鬼不去捉一定会被气的活过来,然后再死过去,她说这种情形就叫做死去活来。
巫秋灯才不管她的胡说八道,但是现在面对贺古的眼睛,她竟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总之,贺古站起身来握住了巫秋灯的手,恳切地对她说:“谢谢!”
他说了谢谢,那她就是答应他了?见的什么鬼!连巫秋灯自己都乱了阵脚。
贺古有备而来,他带来了合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捉一个鬼的价码是两万块,黄莺粗粗地算了一下,那天晚上聚拢在他的床前也不知道有多少女鬼,少说也有四五个,就按照一天十万块的算,没几天她们就要发了!黄莺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摇钱树,几乎要把脸给笑烂了。
但是,然而,可是,她却听到巫秋灯大师悠悠地对贺古说:“我们没有这样收钱的,贺先生,我想你要把合同改一改。”
“怎么改?”他微微皱眉头,捉鬼的行情他不太懂,但是这个价位应该不少了,看不出来这个道骨仙风的女天师还是一个贪钱的!
“我们都是按照一个案子一个案子来收钱,不论鬼的数量。”
“那你们通常接一个案子要多少钱呢?”
“一般来说小案子一万左右,大案子两万。”
我天!黄莺在心里哀嚎,那个巫秋灯又开始犯傻了,她跟她们的师傅巫明月一样傻,现在时代在进步,她们也应该与时俱进啊,哪有那么蠢的人,一个鬼两万和一个案子两万,这两个数字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贺古也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听错了:“巫大师,我这个案子不止一只鬼啊!”
“不论多少只,我们只按照案子来收费,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能更改,收钱只是让我们养家活口,多余的钱不能挣。“她说的云淡风轻,贺古打量着她,打量着朴素的室内,也许明白了为什么她们简衣素食,顿顿刀削面也能过日子,说真的,贺古身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女人。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巫大师,万一这个案子要耽搁您很多的时间该怎么办呢?”
“哪怕是一年,价格还是不变。”
死脑筋,黄莺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贺古改了合同,巫秋灯干脆地在上面签了她的名字,她的字体娟秀灵动,仿佛她的人,飘逸地能飞到天上去。
“巫大师,黄大师,可能这几天得劳烦你们住到贺家来,你知道,大多数鬼还是晚上出没。”
巫秋灯点点头:“黄莺,收拾点衣服。”
贺古在门外的车上等她们,他以为会等很久,实际上他连一支烟还没抽完就看到她们拎着一个扁扁的布包向他的车走过来,他意外地问:“你们的行李箱呢?”
黄莺举举她手里的包:“就是这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