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黄莺就来贺家报道,初秋的早晨有些凉意,黄莺无所畏惧,穿着超短裙露出大白腿,极具视觉冲击,女为悦己者容,巫秋灯当然知道黄莺这么穿不是展示给她看,而是展示给她身后的那个人。
黄莺看到巫秋灯和贺古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据她自己后来跟巫秋灯描述,她当时的感觉就是整个人都在醋海里翻滚。
巫秋灯很不以然:“对贺古有兴趣的不止你一个,你如果晚上在的话,就能看到大批的女鬼围在贺古的周围垂涎三尺。”
“你为什么不收了她们?”
巫秋灯拿出符纸袋,打开袋口把里面的玉给黄莺看。
“这不是贺古的玉吗,怎么又到你这儿来了?”
“拿去查一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如果不是这块玉,恐怕贺古早就被那些女鬼吸干了阳气了!”
黄莺看到贺古,还来不及对他展开笑颜,却看到贺古头上的黑气,不由得惊诧:“怎么又有那么多脏东西了?”
一个不信鬼魂的人,身边却终日有那么多鬼纠缠着却不自知。
“贺先生,今天晚上我再来。”巫秋灯对贺古说,这种工作性质真是让黄莺羡慕不已,每日都可以和贺古共度良宵,巫秋灯给她展示她脸上的黑眼圈:“根本不能睡觉!”
“如果让我呆在贺古身边,我也舍不得睡觉!”
巫秋灯不去分析像黄莺这种脑残粉的大脑构造,昨晚睡眠质量极差,她得补眠。
她回到家里倒头就睡,黄莺继续去工作室和小张结伴打苍蝇,今天的早餐还没着落,巫秋灯在梦里抓了无数个鬼,她手里捧着贺古的玉,从贺古的玉里也跳出一个鬼来,她乐的笑醒了。
起床后她把她的梦告诉黄莺,黄莺说她捉鬼捉的都走火入魔了。
“你把世界上的鬼都抓完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鬼怎么可能抓得完?你去太平间里看看,那边刚拉过去一个人,世界上就多出一个鬼。”
黄莺叹了口气:“是啊,这人的怨气怎么那么多呢,难道就没有一个死的心甘情愿?”
“一个人就是活到七老八十,也是不愿意死的,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没做完,等到人死了才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多少眷恋。”巫秋灯的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想也不想就挂掉。
“你干嘛挂掉?”黄莺奇怪地问。
“又不认识。”
黄莺拿过来一看,一长串很好记的数字,这些数字黄莺早就烂熟于心:“贺古的!”
且不说黄莺是怎么知道贺古的电话号码的,这边她已经拨通了电话,刚接通就传来贺古的声音,他显得有些无助和急躁:“巫大师?”
“额,我是黄莺。”
“爱谁谁,赶紧来,我在粤皇府!”电话挂掉了,黄莺捧着电话和巫秋灯面面相觑:“你猜贺古是不是请我们吃饭?”
她想的倒美,不过老板有命,她们不敢懈怠,赶紧往粤皇府赶去。
粤皇府是个吃海鲜的地方,每次从门口过黄莺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龙虾螃蟹在水池里游来游去,巫秋灯不给她进去,她告诫她:“少杀生。”
“我现在捉鬼已经是造福人类了,难道吃几只螃蟹都不可以?”
“你若不想晚上看到螃蟹鬼和龙虾鬼在你的床边转悠,你就管住你自己的嘴。”
她们往酒店里走去,刚走进去就看到贺古站在一个包厢门口,他向她们招手,黄莺捧住脸装娇羞的鹌鹑:“他在等我哎!”她自顾自地忽视掉了巫秋灯。
“贺先生,怎么了?”她们走过去,迎上贺古的目光,他显得十分慌张,往包厢里看了一眼,小声对她们说:“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黄莺往房间里探了探头,包厢里坐着一个女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深灰色的职业套装。
她们随着贺古往包厢里走,那个女人看到贺古立刻堆上妖媚的笑容:“去洗手间这么久?”她本来声音略粗,但是有意憋地细细的,听起来是十分难受,她走过来抱住贺古的胳膊坐下,整个人几乎吊在他的身上。
对这么主动的女人黄莺简直叹为观止,她小声对巫秋灯嘀咕:“看见了没,像我和小张这种的算是含蓄内敛的,疯狂粉丝大有人在。”
巫秋灯打量那个女人,她的穿着朴素而且庄重,领口很高,手指干干净净,没有涂指甲油,嘴唇也是淡淡的唇膏,这样装束的女人她的性格不可能是她表现出来的样子。
她用脚踢黄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贺古费力地拉下那个女人的手,他慌乱地对巫秋灯说:“她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我们合作很久了,平时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觉得很奇怪才喊你们来,快点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那个女人脸上有淡淡的黑气,确实有些不寻常,难道是被上身了?什么鬼这么猖狂,大白天的也能上别人的身?
女人的手又一次缠绕上了贺古的脖子,把脸都贴在了贺古的脸上,当着自己的面看到偶像被亵渎,黄莺情何以堪,她看到桌子上有一双红筷子,顺手拿过来往那个女人的手指上夹过去。
那个女人尖叫了一下,黄莺使劲一拉,一个红黑色的影子被黄莺从女人的身体里拽了出来,而那个女人则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个红黑色的影子在狂叫乱扭,她试图往窗外飘去,可是巫秋灯早就打开手中的小瓶子将那个影子收在了瓶子里。
女鬼刚刚收起来,女人就醒了,她躺在贺古的臂弯里眼神非常茫然:“贺先生,我怎么了?”
“没事,也许是你没休息好,刚才晕倒了。”贺古让司机把女人送走了。
桌上满目琳琅,一桌子的海鲜大餐没有动过,黄莺饥肠辘辘,要不是帅哥当前,她真的要扑上去大快朵颐了。
“巫大师,刚才是什么?”贺古恢复了对巫秋灯的尊称,他忘记了昨晚还十分嫌弃巫秋灯叨扰了他的睡眠。
“是鬼。一个女鬼钻进了那个女人的身体里。”
“她要干嘛?”
巫秋灯笑起来:“一个女鬼接近你还能想干嘛?要么求欢要么吸你的阳气。贺先生,你以后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他很懊恼,没有认识巫秋灯之前,他的生活四平八稳,从来没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今天和客户约好了,谁知刚刚谈起来,客户就不对头了。
“那也许这一次不会是偶然,后面还会有。”
“什么叫后面还会有?”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贺先生,你是易招鬼体质,特别是女鬼,不论白天黑夜都会有鬼缠上你,所以你要小心。”巫秋灯递给他一张符纸:“贴身放在口袋里,会好一点。”
“还有招鬼体质?”他啼笑皆非,听说过各种体质还没听说过这个新名词,巫秋灯笑了笑:“你如果不信,可以把符纸还给我,再遇到这种情况随时找我们,不过我们是按次收费的,我们工作室的账号你应该有,这一次的费用直接打进来就行了。”
她拉着黄莺转身离开,黄莺还频频回头对立在门口贺古恋恋不舍:“就这么走了?”
“你还想干嘛,坐在那里等着下一个女鬼来?”
她们的背影比刚才那个鬼上身的女人好不了多少,贺古烦躁地松动了一下脖子上的领带,他的生活被这些鬼弄的乱七八糟,手心里的那张符纸已经被他揪成了一小团,他想扔了,想了想又塞进了口袋里。
易招鬼体质?闻所未闻。